“小星星,多谢你陪我,你因此而浪费掉的宝贵光阴,就让我以杜老爷一支来弥补吧!”
哇靠……右边走,我孟晓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足足一个小时六分钟换来十五元的杜老爷?算算,比众所周知廉价劳工的麦当劳还要便宜五倍以上?
算啦!广告不是说:万事皆可达,唯,友情无价吗?更不要说,我连万事达卡也没有、VISA卡也没有、运通卡也没有、金融卡也没有,只有电话卡、捷运储值卡、和十大租书卡(还是妈咪用我的名义申请的),我是不是很可怜?同情我,就给我钱!
我和麻美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连体婴来到了医院门口,不意竟然看见前方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来者何人啊
正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好人不要、坏人不怕的林七央央央央央央央(回音表示我内心的震荡)是也!
而我的心犹如当日振幅,重挫到最低点,就算是撒旦本人来跟我索命,也不会令我更心惊了。
向晚的夕阳残照,像一枚未熟透的蛋黄,黑夜伸出它的魔爪,将落日吞咽,黑暗如此迅速君临大地,callmecallmecome
come……令小星星无所措手焉……
妈啦!我在做什么新诗啦?现在已经不是我有感而发的时候了,当下之急是、是……
“孟晓星,你不是要做术前访问?”林七央终于开了尊口,每一个字都是不怀好意乘以十的六次方,你问我如何能感觉得出来?我问你,假如你是香蕉、他是猩猩;假如你是蜂蜜、他是熊;假如你是36F、他是恋奶狂;假如你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而他是饿死鬼投胎;假如你是风情万种的大大美女、他是色中之急急者……你可以感觉得出来吗?
讲得复杂一点:我的脑神经控制着的包括我眼睛所见、耳朵所听、心里所想的,都叫我要尽快远离这个暴风圈(还没见到狂风暴雨?别怀疑,台风眼是平静的),可是我的体神经细胞对于刺激的反应突然瘫痪、运动神经元的传导失常、细胞不愿意做电位的交换。简单的讲:在他的虎视眈眈下,我的肢体瞬间中风、动弹不得。
“小星星,你要先去做术前采访啊?不是下礼拜才要去?”麻美迅速跟我解体,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之下,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决定。虽然她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可是我和林七央之间的风起云涌、电光石火,霎时照亮了无垠的黑夜,天地为之变色、黑夜变成白天,令她觉得心慌慌、意乱乱。
“没错!就是这样!我下礼拜才要去做术前拜访,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就不要再耽搁彼此的时间,我走了先。”我立刻像无尾熊,再度和麻美连体,打算“乎ㄉㄨㄥ”他,藉机潜逃。
但是林七央之所以为林七央,就不是那么好“乎ㄉㄨㄥ”的。
只见他将手搭在麻美的肩上,用他自以为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实则淫乱无耻的姿态,加上那双火眼金睛、恶心到毙的肉麻声音,看着麻美说:“学妹,你先回家,我和孟晓星有要事相谈,改天请你吃饭,好吗?”
好你妈啦!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勾引女人不用钱啊?
然而看着麻美的小眼睛,透过六百度的镜片迸出光芒时,我就知道完了,那是在她被他那两颗邪门至极的黑洞吸进去之前最后的回光返照啊!麻美,难道你忘了,万事皆可达,唯,友情无价吗?
“小星星,那我先回去了。”她立刻告诉我。果然是万事皆可达,唯有“情”无价!接着又转向天杀的林七央,羞涩地低下头(那种羞涩的样子我前所未见,羞涩到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我也都可以感到同样羞涩的程度),很小声、很小声的讲:“学长、再见。”
然后就像阿尔卑斯山的少女般跑走,弃我于不顾。
麻美!你这无情无义、重色轻友的大猪头!他是恶魔林七央,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学长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学校只有女生没有男生?难道你忘了我们同窗四载、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血海深情了?如今什么叫做色令智昏我终于亲眼目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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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星,带种的话就不要敢做不敢当。”
“我、我没带种啊……”
“你是说你是个卒仔?”
“你可以叫我卒仔,也可以叫我没种的卒仔……”
不管你叫我没种、弄种、还是无三小路用,我都不会怪你的,因为这都是事实,谁叫我是XX,不是XY……
“你!”他似乎有点气怒,却不怒反笑,不干不脆阴阳怪气到了极点。“跟我来。”
“去、去哪里?”
“我的休息室。”他转身就走。
“孤、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他头也不回。
废话!诸如我以上的比喻——香蕉VS猩猩……我当然担心!
“你要是敢逃跑就给我试试看,我保证你接下来的日子真正难过。”
唉!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星星你算哪根葱可以斗得过天魔林七央?
我此刻真的非常、非常的后悔!
要是早知道这么快被他达到,我应该向把鼻借钱买更毒辣的玩意对付他……不……不……我应该不要浪费九百多元,九百元可以吃Pizza买大送大和肯德鸡外带全家餐,必胜客对不起、肯德鸡爷爷对不起……早知道、早知道……
“孟晓星,你进来。”
他站在门口,穿着开刀房的绿色衣服,像一颗青仔丛的复仇使者。
“你保证不会逼良为娼?保证不会对我性骚扰或性侵害?不会对我SM?不会拍下我的裸照威胁我?不会对我诉诸武力?不会逼我写下自白书?不会迫我自杀?不会抢劫我的钱或绑架我跟我把鼻勒索?不会对我精神虐待?不会强迫我做你的外籍劳工或是情妇?”
“我什么都不会——”喔!安心多了……“对你保证。”
妈啦!有人教他断句这样断的吗?
“那我头壳坏掉才会跟你进去。想不到你这个人比我所想像的还要邪恶一百万倍。”
他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堪称冷情的笑,情绪呢,可能界乎冰雪初融、草木逢春到寒风彻骨、冰天雪地之间,也就是说范围有十二个月,难猜得很。
“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害怕了吗?”对对!就是酱子,尽量跟他耍嘴皮子直到他疲倦得不想再与我或世界争辩为止。
谁知他并不想跟我唇枪舌战,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一直看到我浑身都不对劲,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在我的衣服里撒下超级痒粉,真有说不出的怪异。
在这一刻,明知里面是虎穴,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跨进去,胜过与他无声胜有声的对峙。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玩太空战士时,“沉默”也可以当成魔法攻击了。
进到他的休息室,跟我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啊,除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点臭臭的味道外,一切堪称平静。
“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企图了!”我大声地跟他说。
门没有关,他斜倚在门边,一手抱胸,一手捂着嘴,样子痞得不能再痞了,但因为房门没关,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对我做出所有不堪入目、儿童不宜的攻击,于是胆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