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风采玲惊疑地问,震撼与感动的心绪尚且不能回复。
“放心,儿子是去做我当年没做的憾事。”他拥着妻子,企盼她能安心。
“我一定会回来,完整无缺地并偕同司徒家的儿媳妇。”文声也轻声保证,紧抿的双唇代表着坚定的信心。
司徒青城看着儿子器宇轩昂的身影即将步出门口,心中充满骄傲,他感谢老天爷赐给他这么一个好儿子,虽然遗憾他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也真的很以他为做。
“文声,” 司徒青城叫住了他,等到他回过头后,他说,“爹相信你一定会回来,并且带着我的儿媳妇,但是爹要告诉你——你自幼承受司徒家训,早已俨然是我司徒家人,这一点,今生永远不变。”
文声愣了愣,随即释怀地笑了:“是的,今生我永远是司徒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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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采玲看着儿子的身影愈来愈远、愈来愈渺小,终于没人黑夜,融进四周,消失了踪影。
但她的心无法因丈夫、大哥的保证而安定。她仍是担心,倘若天有不测风云,倘若人有旦夕祸福……实在有太多的倘若了。
“别担心。” 司徒青城轻轻搂住她安慰道,“我们的儿子很聪明,能力也很强,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没错。”司徒成光也跟着附和,“这个聪明的小子瞒了我们九年,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谁晓得他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他笑着说,心中却极苦涩,弟弟一家人即将有美好的结局。而他呢?儿子离家至今毫无音讯,眼看二十五年前的预言已经成真,难道他就只能乖乖地认命吗?
但风采玲的心情并没有改善多少,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无奈地她#点头。
“希望当年的悲剧不会再重演一次。”她衷心说道。
谁又何尝不希望呢?
T_T 司徒大哥拜别:
非不知兄恩义长,非不知汝怜妹情深。奈何吾卑微低贱,禁不住众情盛恩。如今,却又名节尽丧,辜负兄长殷切期望,苦心维护。
惭愧!
如今,只能天涯路上我独行,盼能再寻一村柳暗花明。兄切莫追寻,成全妹区区心愿。
临行,取兄百银两,来日定悉数奉还。
盼祈见谅,不胜感激。
妹沅青留笔
瞪着桌巾上惊心触目的几行血字,冯云只觉得全身如置万年冰窖,竟无一点暖意。
她走了,没留一字半语给他,只丢下浓浓恨意让他悔恨不已。而她还带走了他的孩子,独自剩下他啃噬痛苦。
“沅青,你好狠。”他喃喃低语。
为什么她不等他回来?他会向她忏悔,尽他一切所能地弥补,让她以后衣食无缺,而他——会疼她一辈子,爱她一生。
但如今,一切都完了。
她已经走了,去寻找另一村的柳暗花明。
一只手重重地搭上他的肩。
冯云抬起茫乱的眼睛,视而不见地瞪着紧蹩着眉头的方大夫:“你就是那姑娘肚子里孩子的爹?”语气中肯定地意味高于询问甚多。
冯云也不否认,随即肯定的点头,但脸上仍充满哀伤。
方大夫摇摇头,惋惜地叹了一声:“看来你也满喜欢那姑娘的,怎么会把事情弄到如此情况呢?”
“因为……我……我是个傻瓜。”他黯然说道。
方大夫摇摇头,这情之一物真是害苦了人。瞧,原本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一个有为的年轻人,如今却为了一个“情”字流失了风采而憔悴,整个人恍如失了魂魄般,直喃喃自己是个傻瓜,天下第一字号大白痴。
唉!他又叹了口气。
不忍见他如此自责而难过,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为什么不去追她?虽然她走了将近一天了,但一个姑娘家的脚程毕竟快不了多少。”
此语恍如当头棒喝,冯云顿时清醒了不少。是呀,她走了,他可以追,她不见了,他可以找呀!
怎么还呆呆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随即他不再多说,转身就想跨出房门,一天一夜为找寻妹妹而累积的疲惫早已抛之脑后。
但,才刚出房门就撞上了急喘喘的父亲,只听他急吼吼地嚷道:“快,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赶快上京去找你妹妹。”
冯云愣了愣,心头登时大乱。
妹妹与沅青,到底他该先顾哪一个好?
第九章
文声伏在屋顶上,不禁对这壮观的皇城发出惊叹。老天,大得简直像一座城,不但屋宇重重,还伟耸富皿。
这地方这么大,他要如何找湘云呢?简直像大海捞针嘛!他不禁沮丧得想大叫。
想他十多天来快马加鞭地追赶,差点没把堂哥的爱马累死,却仍赶不上他们。若不是沿途有人说看到一群人抓着一位闷闷不乐的年轻姑娘,否则他还真怕他追错路了呢!
不知湘云这段日子里过得可好?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不过,他确定湘云一定是在担心受怕。但,他又何尝不怕,依湘云难得冲动的个性,他怕她会冲动地不顾一切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他祈求上天,千万得在她做傻事之前让他见到她。
悄悄地,他站起身,跃向另一栋楼宇的屋顶。看着下方的士兵来来回回地巡视,他不禁暗忖这大内的戒备可真森严,只盼他平时发狠拼命所练的功此时能应付得过来。
终于,他降落在一处隐蔽无人,俨然是花园一隅的地方。
他思索着,该如何找她并安全地救她回去?
记得当初袁振一见到他时,便惊叫一声“皇上”,而且还朝他叩拜,当时他就猜到他的面貌一定跟他这位同父异母的皇帝哥哥很像。这或许是一个可利用的办法。
当这样想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隐人黑暗。不多久,一仕约四、五十岁的太监提着灯笼踊跃走来。
这是试验自己的一个机会,若不成就把他打昏。文声暗忖,连忙闪身出来。
那太监吓了一大跳,不仅后退好几步,还把手中的灯笼给掉了。他立刻粗声骂道:“混蛋。”
“放肆,你不认得我了吗?”文声故作威严。
那太监急忙借月光瞧了仔细,这一瞧,可把他吓破胆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身体抖得好像临死刑的犯人似的。
文声笑着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猛磕头的太监。看来,他是可以混过大家的耳目了。他想。
“起来吧!”他道。
“谢皇上恕罪。”那太监如蒙大赦般,急忙站了起来,头低低地站在一旁。
文声止住偷笑正色道:“朕问你一个问题考考你,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敢迟疑,朕——就让你身首异处。”他危险地威胁着。
“是,奴才遵命。”
“朕问你,平常此刻朕该在何处做什么事呢?”他故作严厉,想吓得这内侍不敢起疑。
“皇上此时应该在御书房批奏章呀!” 这太监照实回答,一点也不敢迟疑。
文声发出一声轻笑。“那你还杵在这儿于什么?还不带路。”听起来,就好像……刚才他是故意调侃的。
听得那太监高兴得有如天降神迹,想他一个小小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能一个月见皇上三、四次面,就已经在别人面前得意得像什么似的不可一世,而如今,竟能为皇上带路摆驾。老天爷真是疼他,待会儿回去得多烧些香——还愿。
“是的,皇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