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林秀兰是真的把他当子侄辈,纯粹欣赏有才华又知上进的年轻人,他就是这么有老人缘,不,该说是大小通吃才对!没办法,他天生长得俊,又磨得一张嘴甜得很,想没人缘还很难呢!
希望能早点回来,韩皦日在席靖儒额上印上浅吻,轻松地迈步出门。
“不!不要!”
席靖儒自恶梦中吓出一身冷汗,随即惊醒过来。
哦!Shit!
他梦见韩皦日张大嘴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的肩膀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他拼命地忍痛狂奔,但不论他怎磨逃,韩皦日却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甩也甩不开。
后来,他筋疲力尽地屈身躲在一个阴暗狭小的地方,祈求着千万不要让他找到
否则他就完了。想不到,不久后韩皦日就现身在他眼前,张大他的嘴向他逼近,在他咬下去时,席靖儒吓得醒来。
听说在梦中死掉的人,灵魂就会真的死去,不知是不是真的?
馀悸犹存的席靖儒偷偷地向四周张望,咦?那小子不在?
他像个小偷般掀开棉被,想在不被发现他已清醒下查看,他怕万一他知道他醒了,又!呜……他怎么像个没用的懦夫般。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席靖儒安慰自己,就当自己被狗咬怕了。
席靖儒万万也没料到,自己的双足一沾地,身子马上向前瘫软,狠狠地跌落地上,砰地一声,发出巨响。
呜……好痛哦!都是那个变态害的,只要和他沾上边,倒楣的一定是自己。
他没出现?太好了,这表示那变态不在,他得趁这个时候赶快远离他,愈远愈好。
席靖儒状极狼狈地穿好衣物,以他现下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逃离现场,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变态,至少不能让两人再有独处的机会。
他惨白着脸,双膝微颤地挺胸走出饭店赶搭飞机,连夜飞回台北,赶回能令自己心安的小窝。
第六章
“主任。”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席靖儒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唯有有求于他的时刻,他们部门里最年轻的娇娇女,才会尊称起他的职称。
他抬头回应她的呼唤。
“你现在忙吗?”
这么客气地询问,表示这件事并非公事,还是听听她要说些什么好了,省得她又来烦自己。
“还好,你这鬼灵精到底有什么事?”
“还是主任厉害,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章惠菲陪笑脸。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快说吧!”
“好嘛,好嘛,怎么连主任都变得这么没耐性了。”章惠菲咕哝地埋怨。
“嗯?”再陪她耗下去,他的工作还做不做?
“主任,我先声明,我是被推派出来的牺牲者,因为我离你们最近,工作上又和你们分配在一起,所以……”
你们?是指你和谁?
“主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会拐弯抹角地讲话了,我一向有话直说,你也一向都能忍受,所以请别怪我。”
“到底是什么事?”讲半天还没讲到重点,席靖儒近些日子来容易暴躁的脾气又快发作了。
“你先答应我,不能怪罪我,我才要说。”
那你就别说!在心里抱怨的席靖儒,表面上仍和颜悦色地允诺:“好。”虽然口气有些敷衍。
“最近我们部门里都在传,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哦!主任,你是不是因为客户被韩皦日抢走了而怀恨在心?”
“什么?”席靖儒万万也没想到,他刻意疏远韩皦日,带给别人的联想,竟是他是个是非曲直不分的小心眼上司,专司公报私仇的小人。
“说好不生气的。”章惠非的声音显得有些怯怕。
席靖儒深吸口气,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
“没有这种事,我对他,跟对你们是一样的。”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自口中说出。气死他了,他面皮下的脸早已扭曲变形。
“况且他那么优秀,我能教导他的全都教了,所以才会很少过去找他。我和其他主管们都很看好他呢!也很替公司庆幸多了个这么优秀的生力军,何来怀恨之心?你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交给你的那份文件你打好了吗?”
“啊!对哦!我马上去打。”
看着小鬼头一溜烟的回自己座位上工作,席靖儒再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演着与内心大相径庭的戏码,他起身走到上班时间人迹最罕至的十三楼楼梯间!狠狠地哈烟。
在吞云吐雾间,席靖儒慢慢地让自已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虽然这期间他已抽了近半包烟。
席靖儒不禁哀怨地想着:他怎么那么衰,要整人,反被整得半死;想躲人,反被说成小人;想找个万全的方法报复,可想了十天半个月却连个谱都没,郁闷啊!
“谁是小人!”他对着无人的高楼窗外呐喊。他要是没打开窗户,恐怕他吐出的烟雾会使警报器大声作响。
“谁是小人?”
一道他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声音,透过烟幕飘进来。
“喝!”
席靖儒吓得直往后退,但在狭小的楼梯间,他的退路有限。很快地,他的背即抵住墙面,在他考虑该往上或往下逃时,他已被韩皦日的双臂给困住。
“总不会是我吧?”韩皦日以眼神嘲笑他的恐慌。
“放开!”席靖儒强作镇定。他告诉自己不能示弱,否则他就输了。
早在他露出惊慌的表情时,他就输了一半,不过他当然不会乖乖承认。
“好。”
咦?竟这么乾脆?
席靖儒猜不透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只要能不看见他,他打什么主意又与他何干?
穿过韩皦日侧偏的身子,席靖儒以极快的速度夺门而出。他不在乎他的落荒而逃是不是很可耻,只要不待在那个变态的身旁,他什么都不在乎。
但可惜,席靖儒近日的好运似已用尽,上天已不再眷顾他,他再快的身手,也快不过手都比他长的韩皦日。
在席靖儒以左手打开略显沉重的金属制门,他的右手随即被韩皦日攫获,硬是被拖到一旁的男厕里。
这层很少人使用但仍天天打扫的厕所,比别层楼乾净亦无异味,淡淡地散发着芳香剂的芬芳。
“你……”
做什么?好歹也让我把话说完,你这个变态!
席靖儒的话之所以没机会说完,乃因韩皦日封住了他的双唇!吻去他的下文。
席靖儒紧紧咬住牙关。他才不会让他得寸进尺,力量比变态小,推不开他压住处己的身体,但他绝不会再让他更进一步,他得想法子逃脱。
鸣……想来自己还真笨,还没报到仇,又被仇人逮获。
“让我吻你。”
休想!你这个大变态!
席靖儒怕自己张嘴骂人,会让他有机乘,所以连开口骂人都不敢,他愈想愈觉得己真是个孬种。
都是这变态害的,虽不能开口,但他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杀韩皦日不只千刀。
韩皦日笑谑他的徒劳,他势在必得的自信,气得席靖儒双眼几乎快喷出怒焰,可恶!
捉弄他真的这么好玩吗?大变态,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
“真的不让我吻你?”
韩皦日威胁的口吻虽教他害怕,但他如果随便被威胁几句就举白旗投降,那他还是不是男人?
还学不乖的席靖儒,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神情,混合着怯懦的践样。
他也想学韩皦日恫吓人的邪恶及可怕的神睛,好吓唬吓唬他,可是他自知他学得连三分样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