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丝坚定地放下杯子。“亲爱的,你不能像身为安利时一样,就这么去拜访一名绅士。半月街住的都是单身汉,你需要有拜访函及伴护。”
“半月街一直有女人来来去去的,就像个公共广场。伦敦半数以上的女伯爵及公爵夫人都造访过那儿。”
“但她们都是已婚女子,安妮,她们并没有受到像纯洁的未婚女子一样严格的礼法拘束。”
“我也许是未婚,萝丝,但我已不再纯洁,无疑地柏克一有机会和你独处时就会这样告诉你。马都跑掉了后,再锁住马厩门也没有用。如果你以为在我享受过了十足的自由后,还愿意受到社会这些可笑的礼法拘束,那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安妮上楼沐浴、更衣,急于投入她爱人的怀中。她特别用心地整理了仪容,挑出她原预备在第一次社交季时穿的衣服,那是件黄水仙色的礼服,搭配水袖长外套。她在爱尔兰并没有扑粉或戴假发,维奇喜欢抚弄她垂肩而下的黑发。当然,今天她得把它盘上去,就为了享受由他放下它们的喜悦,但她绝不会在上面扑上白粉。
黄色的礼服烘托得她更加奕奕有神、性感诱人。安妮将唇涂红,挑了颗美人痣,强调她分明的颊骨。她转过身,对着镜子微笑。生命真是美好!
安妮一跑上楼,萝丝随即冷冷地看向柏克。“她说她已不再纯洁是什么意思?”
柏克一向是最谨慎的。“当然她指的是在她假扮成男人时,她已见多了世面。我想我们应该给予她比其他年轻女士更多的自由!”
“如果你这么说,柏克,我想我们可以信任她良好的判断能力。”
柏克几乎被他的雪莉酒呛到。
“不管怎样,我想我还是该和沙先生谈谈,并解释安妮事实上是个女人。”
“沙先生已经自己发现了,夫人。”
“感谢天!身为她的监护人、他会知道必需保护她的贞节,即使安妮并不。”
这次柏克真的呛到了。
乘马车到半月街的一路上,安妮的心一直在欢唱。她甚至等不及车夫系好马匹,过来替她开门,自己就先打开了。同时维奇的公寓门也打了开来,美丽的乔娜款步走了出来。她穿了件价值连城的衣服,一袭淡得不能再淡的蓝色缎料,肩部及臀部搭配貂尾小衣,盘高、扑粉的发上插着鸵鸟羽毛及貂尾,并刻意卷成无数的小发卷,闲闲地垂在肩上。
安妮坐回座位上,不让乔娜看到她。她的心已不再欢唱,而是在滴血,仿佛维奇刚插了一把刀子到她的心口。她的眼前是一片红雾,怒气取代了悲痛。她打开车门,奔上阶梯,用力捶着铜环。
几乎是立刻,一位穿着制服的仆人开了门。她不说话,用伞尖戳着他的脚,仆人惊讶吃痛地后退,安妮一闪就进入了客厅,直奔上楼。
维奇在办公室里,他不悦地抬起头,看向打扰了他工作的人。认出是安妮后,他不悦的表情并没有变。她违抗了他要她在爱尔兰留到周末的决定,他几乎没有时间处置蓝伯纳。
“安妮——这真是惊讶,不过了解你如我,我实在不该的!”
“我敢说它确实是天杀的惊讶!你不过是头好色的猪!”
他自桌后起身,大步走向她。“为什么生我的气,甜心?该生气的人是我。”
“少‘甜心’我了!”她瞥见地毯上一根蓝羽毛,以伞尖戏剧化地指向它。“那就是我生气的原因!你离开我,因为你在伦敦有要事待办!睡长腿乔娜就是你的要事!”
他的眼里盈满了笑意。“亲爱的,你在嫉妒!乔娜来找我是因为她欠了别人太多钱,走投无路。”
“我不是嫉妒,我在生气!”她怒道。
他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你从没有在生气时做过爱,你会得到许多领悟的!”他的声音深沉、劝诱着她。
“就因为我在爱尔兰让你和我做爱,你认为我追你回到伦敦,并托着饭碗要求更多!”
她的香味充满了他的鼻端。“嗯,让我要你更多!”他的手覆上她的臀部,让她挨向他的坚挺。
“拿开你的手!我可以想像它们刚刚在何处!”她愤怒地道。
“你的想像力太富创造性了,亲爱的,这是我最崇拜你的地方之一!”他扫开桌上的文件,抱着她坐了上去。
“停下来,你这个大嫖客!”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我发誓!”他低下头,攫住她殷红的唇,但她闪身后退避开他,她的眼里冒火。她的背抵到了桌面的同时,他已悬在她身上,像准备扑食猎物的豹。她气忿不已,他的目光像蓝色的烛光舔过了她。“我从没有见过你穿黄色,那是你的颜色,美人,这一刻你是如此地性感,充满生气,你令我停止了呼吸!”
她屈膝撞他的下体。“我会教你停止你天杀的呼吸。”她喘着气道。
“我要你生气的样子,我要你对我又抓又咬的。”他低沉、强烈的声音像天鹅绒般诱人,他抱起她,开始走向卧室。
“放我下来!”她命令道。他如此地靠近,他男性的肌肤挑起了她的欲望,她的身体开始因期望而战栗,尽管她还在生他的气,而这使得她更加气他,也气自己。
他的唇来到她喉上。“你生气时更热更紧,”他喃喃地道。“在你对我尖叫、诅咒时,你会更加紧裹我的男性,直到它像脱缰的野马般跃动不已。继续生气,亲爱的,我会给你一次毕生难忘的骑乘。”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开始狂乱地挣扎,但那只更加唤起他,令他更为得意。
“我不想扯破你这件美丽的黄色礼服,你最好静静躺着,等我脱下它们后,你再继续扭动、挣扎。”他嘲弄的声音充满诱惑,清楚地告诉她他觉得她很刺激,她开始怀疑他并没有和乔娜作爱了。令她大为懊恼的是,她发觉到她真的在他为她脱下衣服时静静躺着,突然间她记起了她问过他怎么应付不情愿的女人。“我会用诱惑的,”现在她已因渴望而软弱了,她就要被他诱惑了。她突然地发现她想要体会黑豹催眠般的诱惑力,她会继续对他发怒,让他说服、引诱、激发她,直到他给了她她想要的。
他将她的黑发摊开在枕上。“你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地美过。”他道。
性对沙维奇只是种艺术。“谄媚对你并没用。”她嘶声道。
“谄媚会让我得到我想要的,这里。”他的手指探入了她的女性通道证明给她看。
“你这个讨厌鬼!”她喊道。
“嗯,你喊叫时收缩得更厉害了,我等不及要亲身体验了。”
她也是,但她紧闭着唇,阻止自己兴奋地叫喊出声。“我以为你太忙得没空做它。”她讥诮地道。
“我想不出比花一整个下午和你做爱更好的事了。”
“我宁可在夜里和你做爱,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撒谎,”他道,脱下衬衫及长裤。“你喜欢大白天看见我赤裸的样子。”他坐在床边,脱下鞋子,回过头道:“话说回来,我今晚也正好有事。”
她用指甲抓他的背。“收敛你的爪子,小野猫,”他喊道。“不然我会剪了它们。”他扑向她,将她面朝下压在床上,跨到她身上,他撩起她黑色的秀发,轻吻她颈背。
她的呼喊声混杂在他低沉、粗嗄的呻吟声中,他用力冲入她彻底被唤起的身躯,他们的激情是灼热、狂野及迅速的。她紧抓着被单,他们一起强而有力地到达高潮。他崩溃在她身上,战栗不已。在最后一次甜美的痉挛过去后,他翻身侧躺和她并卧,他巨大的身躯温柔地贴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