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安妮,我是这么地爱你,你怎么可能以为我会看上其他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这是他告诉她的事实,抑或只是她想听到的话?他令她感觉如此地神奇,此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揉弄她的秀发。“我们所拥有的是稀有的。”他战栗地长吸了口气,她的长腿刚触及到他。和其他女人相较起来,她就像上好的水晶高脚杯。
她慵懒地靠着他动了动,真想一天一夜都偎在这里。他的手抚过她的小腹,他的孩子将会在这里成长。他皱起眉头,如果他继续和她这样下去,他的种子会提早种下。
“我告诉过你在爱尔兰等到周末,然后在伊甸庄和我碰面。为什么你独自来到半月街?”
她突然间记起了那个惊人的消息,她在他怀中转身面对他。“我来告诉你一件神奇的事!”
他的唇覆住了她,他们融入在一个缠绵的热吻中,然后他才让她喘过气来。“我哥哥安利还活着!”
他坐了起来,“这是个玩笑吗?”
“不,不,他还活着,他没有溺死。我们收到了他的信,这不是很棒吗?”
“的确很棒,但他该死地这段时间一直在哪里玩耍?取代他的位置使你的生命蒙上危险!”
“哦,维奇,不要生气,我们已不再需要担心蓝伯纳了。我安全,蓝庄安全,还有安利也安全了。他在锡兰和母亲在一起!”
“老天,我无法相信!”维奇低咒。“我在爱尔兰离开你就是为了要对付蓝伯纳,我还大费周章地将他弄离开英国。我的自尊有些受伤了,你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她屈膝跪起,双手圈住他强壮的颈子。“维奇,我会永远需要你的保护。”
他扮了个苦笑。“要保护你不受自己伤害会是全天候的工作。”
“你该死地是什么意思?”她咄咄追问。
“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在这里。过去数个月来你可说是一直在丑闻边际打转,你的名誉对我很重要。”
“如果我的名誉是这么地重要,为什么我一进门,你就和我上床?”
“如果你单独一个人,那就是无法避免的事。”
她又是伤心,又是恼怒,并决定也要伤害他。她耸耸肩,掀开帏幔。“如果你不再想要当我的爱人,我会另外找其他人。”
突然间他已来到她身边,粗鲁地抓住她的手。她看进那对冰冷的眼睛,他嘴角的疤令他更具威胁性。“我会教他血溅五步!我是第一个,而且我会是最后一个!你属于我,安妮,是我的,我一定要保住!”他坚硬的唇覆住她,印下烙印,表示她是他的女人。“我们只能于周末在伊甸庄相聚,我的仆人会保守秘密,伦敦的人不会知道。事实上,我宁可你回到蓝庄,伦敦不是适合年轻淑女待的地方。”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伦敦哪里不好了?”
“它是个大染缸!”
她眯起眼睛。“而有谁比你更清楚了!你已经浸到天杀的颈子深了。而我就得像个乖女孩一样地被打发回家,奖赏是周末时你会让我当个顽皮女孩!你不过是个天杀的伪君子!”她喊道。“在我把我的货送上‘火龙号’之前,我无意离开伦敦!”
“昨天‘火龙号’已经载着你宝贝的货物航向锡兰了。”
“你是禽兽!”她骂道,举起手就要掴他一巴掌。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挤压。他的目光定住在她唇上,再往下移。“你又生气了。你是故意这么做要唤起我的……”
她可以看出他确实是被唤起了。他伸手向她时,她抬起另一手,一巴掌结实地打在他脸上。
他抬起手。
“打啊,打倒我吧,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暴力在他们之间一触即发,但此时门上却传来了轻敲声。
“贝先生在下面,先生,他说今晚潮水涨得早了。”
安妮开始穿衣,她的心中气愤不已。看来他又要搭乘“飞龙号”去走私一些天知道什么样的东西了。
他沉思地看着她,她扣好纽扣,拾起阳伞。
“小心了,沙维奇,如果我开口说了出去,你可能就要被吊在绳索末端了!”
维奇仰头狂笑,老天!他真是教会她怎样威胁人了。“我们在伊甸庄见。”他坚定地道,大步离开了房间。
安妮差点气得呛到,仆役怀疑地看着她蓬乱的头发,但她才不打算像乔娜一样打理它们。她将头发甩过肩。“管好你该死的眼睛!”她恨声道。
“飞龙号”驾轻就熟地驶进萨姆河口,驶向圣维利。维奇认出了平安登陆的灯号,跳板一放下来,船员立刻开始搬运货物。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项工作,做起来非常地迅速有效率。
维奇知道他需要的是冷静的自信来抚平船员会有的恐惧。钱一旦到了手,他们的快船很快地驶到了海洋,再次航向格文沙。
维奇站在轮舵前,他的思绪已飘到了千里外,他在想着锡兰。安利已经安全无恙地和他母亲伊芙在一起,突然间维奇大声诅咒出声。万一蓝伯纳由马达加斯加搭船到锡兰呢?锡兰和马达加斯加间隔了三千里,但同样滨临印度洋。蓝伯纳现在应该已经明白是维奇把他挟持上船的了。维奇感到一种不好的预兆,他猜想蓝伯纳会想办法赶到锡兰,寻求报复。生命真是讽刺,他的介入反而使安利的生命有危险,他别无选择只有回到锡兰。如果安利出了事,安妮绝不会原谅他。
安妮。他闭上了眼睛,她的倩影浮现在眼前。她使得他的生命变得如此地复杂。他早知道他必须回锡兰和伊芙做个了断,才能娶安妮,但他懦弱地一再拖延它。但现在安利的生命可能有危险,他不能再拖延了。
维奇痛恨被强迫,他一向喜欢控制大局,而他生命中最大的挑战是学会控制自己。一旦他达成了这个目标,他每天工作二十小时,工作八年,让他的农场成长、壮大,积聚财富,直到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他的生活一直照他计划的开展。他建了幢豪华宅邸,选好了女主人,他带着能够掌握政局的力量回到他的祖国,然后一位绿眼长腿、热情大胆的女性完全搅乱了他精心的计划。
他全心全意地渴望她,他渴望她成为他的伴侣、妻子,生下他的孩子。他会竭尽一切所能来拥有她,但问题是他也无法控制全局。安妮该死地擅长于搅乱全局。他建立秩序,她则制造混乱。在他以为她是安利时,她已经将他的耐性磨到了极限,现在她又逼得他差点使用暴力来控制住她。
如果她知道他那些不堪告人的过去,他有可能失去她。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知道他和她母亲的事,他有极大的可能会失去她。
他挺起肩膀,吸了口清凉的海风。他是怎么回事?沉思担忧并不是他的个性,生命是个挑战!蓝安妮是个挑战!骰子还没有掷下去,他会玩完全局,而且他会赢!
安妮还是决定去伊甸庄,但她不会周末才去,她打算和布约翰闲聊一番。如果有人知道沙维奇斑驳的过去,那一定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及贴身仆人。
安妮笑了,她调皮的个性又冒了出来。约翰仍然以为她是安利爵士,不知道他对她的新变化会怎么想。
安妮对外婆编了一个她想家的借口,心里不免感到罪恶感。她一向喜欢诚实,最痛恨说谎的人。她和萝丝亲吻道别,假装要前往斯托,心里却把过错推到维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