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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面对距她咫尺的卜杰,她心乱如麻:“喂,我会不会死啊?”

  他没好气地:“不是不要命了?现在晓得原来自己很贪生怕死?”

  她叹气:“我只是想找到爱咪。”两串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放肆地溜出眼眶。“是我引起的,都是我不好,自己心情不好迁怒于她,把对志光的不满借题发泄!”她猛地才想到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多提无益。“我可恶!”

  “现在自责有什么用?把人找回来才要紧。这样吧!如果到明天天亮都没有爱咪的消息,我们就报警处理。现在,”他转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我会随时打电话。”



  云霏想也不想就拉住他:“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她眼里是祈求的神色,还有那么一点特别的东西,“拜托。”

  卜杰不自觉地停住,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软化在她触摸所带来的无比愉悦感受中。

  没有人说得出是谁先开始的!那么大概就是同时,一个狂烈需索的深吻点燃了熊熊火焰,两个贴合的躯体陷落沙发深处,亲密而危险的气氛如野火迅速蔓延。

  “不要走!不要!”云霏只能吐出这最后的句子,孤单太久的灵魂在渴望另一个热情灵魂深沉的拥抱;她要逃离无助寂寞的深渊,今夜飞升快乐天堂。

  “傻瓜!”卜杰缠绵地慰藉她的不安,“我才不走。怎么舍得走?”

   



   ★ ★ ★

   

  云霏从骚动的梦境中醒来,扶住剧痛的头。她偷偷瞄一眼占据另半边床的卜杰,独自溜下床,悄声进浴室。

  真的,一切像在做梦!

  正因为快得来不及反应,所以更像是恍惚梦境。

  只除了打从心底泛上越来越鲜明的罪恶感、不安与惶恐。

  她骇怕,真的!

  但为什么?在那一切过后,云霏的感觉竟是骇怕?

  包括自责。在爱咪形踪不明的这个紧急关口,她竟在此“放纵逸乐”,为别的事、别的人分心!

  她呻吟一声,将整张脸埋进冷水盆里。

  就在这时,她听见清晰的电铃响,在漆黑夜里尤其惊天动地。云霏不顾满脸水渍,飞也似地狂奔下楼。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她念念狂盼的爱咪!

  她喜极而泣,一把将爱咪紧抱在怀里。

  “咪,我到处找不到你!快要急死了!”

  “我记错妈咪的电话,身上又没有零钱。”爱咪那漂亮的小苹果脸经过这半天的折磨仿佛缩小了一圈,叫人心疼。“我好想尿尿,可是不敢在路边撒尿,麦当劳都关门了。哇——”她哇地嚎啕大哭起来。

  顿时两个人儿相拥哭成一团。“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霏霏不该乱骂人。”

  “没有,没有!”爱咪帮她脱罪。一场风波遂告平息。

  “好了,人平安回来,现在没事了。”这是卜杰的声音。

  云霏闻声回头,却不敢正视他。“咪,我去帮你放水准备洗澡,你一定很饿了哦,姨作炒饭和蛋花汤给你吃。”

  两人欢欢喜喜要上楼,卜杰一把抓住云霏的手臂,她匆促而低声,几乎是恳求地:

  “我知道我们应该谈谈,再说,行吗?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说罢,她抱起温驯、小鸟依人的爱咪很快进房去了。

   

   ★ ★ ★

   

  “确定我们的关系?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云霏硬着头皮,“我们还会有什么关系?”

  卜杰为之气结。三天了!他要找她沟通却苦无机会;她用爱咪来挡他,像防堵恶棍般。她在躲他吗?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结果。事实上,他也不确定要将他们彼此的关系定位在什么程度,但是获取共识肯定是极重要的,至于为什么重要,他还未曾细究其中的道理。“当然有关系,经过那件事之后,至少代表我们的相处有所改变。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当然应该听我的。”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的什么!”她被这个狂妄男人的措词激怒不已!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古埃及王?还是阿拉伯富豪?女人就这么卑贱?像桌子椅子?只是没有自主权的物体?任凭他宣称占有?得了吧!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了“什么”,她就非“隶属”于他不可?去他的春秋大梦吧!“你的‘女人’又是什么可敬可畏的东西?是情妇、新欢还是宠物?我还以为你是活在现代的男人呢!”

  她又反应过度了!卜杰温和地解释:“但是你总无法否认,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感觉还不坏吧?”

  云霏不愿撒谎,但也不让他有趾高气扬的机会,“又怎样?那并不代表什么,你也无权说这种话,这世上没有谁属于谁。”

  卜杰差点气疯了!她竟如此轻描淡写地看待两人之间美好缠绵的感觉?眼前这个满身利刺的冥顽女人和那夜惶惑无助的她何啻天壤之别!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站着和躺着永远是两种模样?他要怎么感化她?她分明时时能引起他心底深处潜藏的柔情,怎又会古板如朽木,老爱扭曲他的话,视他为多穷凶恶极的怪物?“你是胆小鬼,是你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外星话!”云霏走开,“听不懂。”

  “你当然听得懂,并且心知肚明。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敢承认,只是一味地骇怕,一味逃避抗拒!”

  “谁说我怕了?”云霏赌气地,“我才不怕你。我不想要是因为你和我根本没有交集点,我只是争取与享受我应有的自由,谁都别想剥夺它!”

  “坦白面对我们的关系,坦白面对你自己的感觉不是多可怕的事!还是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我吃了你?跟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一样?”他快人快语。

  这点却正中云霏最大的痛处。她不晓得他知道了多少,又是从爱纯还是爱咪那里得知;然而志光的变心却仍叫她深深介意,任何人都不容干犯忌讳。

  “我对这种鸡同鸭讲的谈话没有兴趣,也不想回答这等无聊问题。”她甩手便想脱逃上楼。

  卜杰才没那么轻易放过她:“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儿住下去的话。”他添加了一项小小诱因。

  云霏却是硬了心肠不买帐:“你再拿这个威胁我没多大用处了!我看这里大概也不太能再住下去。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坏心妄想成真,我们还是会尽快搬家。”她朝他挥舞拳头。“我会让你知道女人不都是爬虫类,除了乐于爬上床取悦你以外无事可做。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更休想处处逼迫、威胁我!”

  第十二章

  卜杰这一走就是两个月。

  起初云霏以为他是在跟她冷战;几天不见他影子,感到不放心,忍不住一通电话投进他办公室,秘书小姐说老板出国考察业务,最快要一个月后才回来,有事交代她代为联络。

  就有这么薄情寡义的人!真不够意思!要出门远行也不说一声。留下她赌气似地每天左思右想,像是唱独脚戏。云霏因此还积了满肚子的气,一时无处可发泄。

  这段时间里,云霏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遗弃般。卜杰走了,爱也纯随自安蓝四海云游,而等待志光的消息就只是一张烫金喜帖——志光和小棋的婚礼赶在一年将尽前举行了!单是看喜帖的精致设计和宴会厅的安排即知是大手笔。云霏没有这般好兴致去凑热闹,她连帖子都没有打开来看,就收进抽屉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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