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说得对。”孟寰哲赶紧安抚刘欣宜的脾气,直接面对老虎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但是交往了那么久了,我的为人她却还不明了。那一瞬间,我忘了,我根本没有资格对季梦说那些话;我也在不经意间多次伤了她的心,这些事情让我了解,我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只是以前不知道,或是刻意忽略而已。”
“只要有心,这些差异还是可以弥平的;两个人来自两种不同的生活环境,有差异是理所当然的喽,这不是借口。”刘欣宜认为只要人有心,不怕没有做不到的事。
奇怪,刘欣宜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还是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倒像是和他唱反调?
也难怪孟寰哲心里纳闷,纳闷归纳闷,他的决心并不会因此而动摇。以前是不知自己的心,才会那么犹豫不决,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要亲手抓住自己的幸福。
“不,人有很多种,是有那种克服万难而终于能在一起的人;但是也有因环境外力干扰而分开的情侣,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令人落泪的凄美爱情故事?”
对这个问题,刘欣宜的确是无话可说,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的。
“刚刚说的话有点离题了,和我指的‘重要的事’无关,现在回到重点。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却出现了,其实她在我身边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一直没发觉而已。”话说到这里却停了,他要让刘欣宜去想、去猜,顺便观察她的表情,她对他,是否也像他对她一样。
刘欣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孟寰哲说的那个女孩子是她。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她应该欣喜若狂的,可是一想到季梦,她的心却整个纠在一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刘欣宜的样子,却让孟寰哲误以为她还不懂他的暗示。“公司上轨道后,你搬了出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搬出去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季梦对你说了什么?”孟寰哲很笃定地认为一定是季梦对刘欣宜说了什么,不然,以她那种爱占便宜的个性,怎么可能做出放着每个月六千元的外快不赚,还倒贴房租这种事来。
孟寰哲了解这件事并不能全怪季梦,若他和季梦的立场调换过来,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也许会做得更绝、更狠,因为,情人的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何况是像刘欣宜这种大钉子。
“没有,季梦没有对我说什么,你误会她了。”刘欣宜矢口否认,她答应季梦的事一定要做到,更不能因为她一句话,让季梦和孟寰哲之间又起误会。
“算了,这也不重要了。”
“什么不重要?你们之间的误会不马上解释清楚的话……”
在刘欣宜又要发表长篇大论之前,孟寰哲急得大吼:“我说不重要,是指我相信你说的,季梦并没有对你说什么,是你自己要搬出去的。”
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会讲到他那“重要的事”?
“你搬出去后我才发觉,你对我的意义,生命中没有了你,一切好像都走样了。我想回到以前和你住在一起的生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对你……”
孟寰哲眼里那炽热的感情,烧灼着刘欣宜的心好痛。
“够了!不要说了。”刘欣宜捂着耳朵大喊,那是不对的,不!不可以,不要说了。
孟寰哲才不让她有逃避的念头和行为,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拉下,紧握住她的手,他要她仔细听他所说的每句话。
“我要说、我就是要说,你这一辈子再也逃不开我。还有,你敢说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那语气是蛮横的、不容拒绝的,连吐出来的气都是火烫的热。
刘欣宜低着头,她现在不敢看孟寰哲,甚至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孟寰哲将刘欣宜的双手背到她身后,改用一手握住那一双柔荑;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而后,更略施压力逼使她抬起头看着他。
“说!看着我的眼睛说,说你不喜欢我!我要听你亲口说!”孟寰哲的脸几乎贴着刘欣宜的。
两个人的脸靠得那么地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孟寰哲的脸愈靠愈近,近得让她只看到孟寰哲那双清朗如星的眼睛。刘欣宜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这么做等于是背叛季梦对她的信任,停!停!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虽是如此,刘欣宜还是抗拒不了孟寰哲的热情与执着,她也控制不了自己那宣泄欲出的感情,她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吻,并不像上次来得那般突然、毫无征兆,也不是个试探彼此感情、蜻蜓点水的吻,孟寰哲轻施压力,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随着吻的加深,刘欣宜从被动渐渐有了回应,她可以藉着这个吻,感觉那种绝望的痛苦及火烫般的甜密。
孟寰哲将对刘欣宜的感情,全化为这一吻,倾泻而出;两人的吻也愈来愈火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本来握住她的手,早已移到她的柳腰上轻轻爱抚着,刘欣宜的手更攀附在孟寰哲的颈项上,连不怎么有男女经验的刘欣宜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人终会无法克制自己,一定会发生“一时天雷勾动地火”而后“干柴遇上烈火”不可收拾的情形。
用尽全身意志力的刘欣宜,好不容易才推开孟寰哲,但仍没离开他的掌握,两个人只是直直望着对方,拚命大口大口喘气。
“这样你还要否认你对我的感情吗?”孟寰哲边喘边生气,从她全心回应的吻中,他得到他想知道的讯息。
“不!求你,不要逼我。”刘欣宜只是摇头,他们现在做的事是不对的,有多少次她曾在梦中梦到相同的情形,美梦成真的感觉竟是这般的苦涩。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要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也这样要求自己,我对你是真心的,而且我要大声地说出来,向世界大喊,我再也不要隐藏对你的感情,我……”
“你什么?”季梦刚好推进门进来。
季梦一进门就看到那件耀眼的礼服。
“好棒!阿哲,这件礼服终于完成了!这是你特别为我设计的是不是?”季梦兴奋地抱紧孟寰哲。
孟寰哲张口结舌地呆在当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刘欣宜看到了会怎么想,以为他是脚踏两条船的卑鄙小人?孟寰哲担心地看了刘欣宜一眼,他读不出她眼里的讯息,风雨前的宁静?他的心突然地由火热的天堂骤跌至冰冷的地狱。
要不是这种情形过于诡异,刘欣宜一定会歇斯底里地狂笑。惊吓过度的结果,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像在看电影一样,只看着孟寰哲如何收拾这种尴尬的局面。
“嗯!”孟寰哲一点也不开心,他忘了还有季梦在,这下误会是愈来愈深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
季梦几天前就到“梦工坊”帮忙服装秀的事,孟寰哲曾劝过她打消这个主意;季梦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又要帮忙他,怕她身子会受不了。
而季梦的回答是——之前的服装秀,因为种种的原因,我没有参加。但从现在起,我会积极参与你的世界,放心,我会小心身体的;还有,以后我也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