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话,吃饭!”季梦还认为孟寰哲是因为秘密被她发现,才这么心在焉的。
吃到一半,季梦开口了:“阿哲?”有句话卡在她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他,但又怕他生气,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
“嗯?什么事?”
“我煮的菜不好吃是不是?”
“怎么会?”孟寰哲说完又多扒了几口饭,为的是让季梦放心,她煮的菜是很好吃的。“我只是想细细品尝才吃得慢了点,你煮的菜比餐厅大厨做的还好吃。”
季梦只是笑笑,挟了块肉丝给孟寰哲:“别光顾吃饭,来!吃点菜。”
季梦看着孟寰哲努力在扒饭,虽然她煮的菜,每次他都很捧场地吃完了。可是季梦知道她永远没办法作出像刘欣宜那样,令孟寰哲垂涎、吃得津津有味的味道来。
“我吃饱了,对了!待会儿我要出去走走。”孟寰哲放下饭碗后说。
“怎么?又要出去找灵感了。阿哲,不是我说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公司营运一切正常,趁这个时候该休息一下。”
“不行!明天要召开合伙人会议,有些思绪必须理清才行,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点小成就,要是因此而自满,那会遭天谴的!”
???
入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意了。走在路上,孟寰哲又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次真的只是纯粹出来散步而已。可是,不知不觉又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在同样的老地方停下脚步,从这个地方抬头往上看,正好可以看到刘欣宜的房间,灯还亮着,她还没睡吧?
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那盏灯、想着屋子里的人儿。她现在在做什么?灯熄了,孟寰哲还不舍得走,常常一个人站到月儿升起又落下,朝阳出来后才回家。
???
第二天的合伙人会议,刘欣宜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尤其是看到孟寰哲后,她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为什么阿哲会站在她的窗下?为什么不上来找她?
他瘦了,是因为忙公司的事吗?奇怪,每天都会见面的人,为什么今天才觉得孟寰哲瘦了,是因为齐如柳的话,让她意识过盛吗?
孟寰哲被刘欣宜看得很不自在,轻轻咳了声。“因为公司成长快速,我认为打铁要趁热,在消费者新鲜感还未消褪前,赶紧推出另一个服装秀,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这次应该不像上次那样背水一战了吧?责任分配还是和上次一样好了,欣宜你认为怎样?”齐如柳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嗯?”刘欣宜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一脸茫然。
齐如柳挥了挥手:“算了,当我没说。”真被那两人打败,这么重要的会议,刘欣宜的眼睛却只紧盯着孟寰哲看,从她的眼里倾泄出太多情慕与秘密,看得齐如柳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孟寰哲却像没发现似的,呆呆地报告服装秀预定的计划。
不可能的,齐如柳摇了摇头,连她都发现了,孟寰哲不可能没有察觉,是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还是事情真像刘欣宜所说,孟寰哲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难道她齐如柳看错了?
“这次的主题呢?想好了吗?阿哲。”齐如柳决定把刘欣宜当隐形人,为了让会议能顺利结束,就当开会的只有她和孟寰哲两人好了。
“仍延续上次主题——一衣多穿。但是这次是以上班族的服装及小礼服为主,白天可以是上班用的套装,但是只要加上些配件、外套或是换个穿法,就可以变成适合晚宴的小礼服,以实用为号召;另外,我还有个意见……”孟寰哲说完忍不住又看了刘欣宜一眼。
她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没精打采的,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活力充沛的刘欣宜,看了真让人担心!她看他的眼神更让他心神不宁。
“什么,阿哲你说。”齐如柳直接回答了,看刘欣宜一脸失了魂的样子,搞不好他们今天开会内容,她一句也没听进去。算了,到时后再把开会结果告诉她就好。
“为了制造传统,我认为还是要在服装秀里安排新娘礼服,最好是以新娘礼服的展示为最后压轴。”
“没问题,欣宜你说是吗?”刚讲的话自己又忘了,齐如柳还不怕死地去问刘欣宜的意见。“欣宜?欣宜?”
齐如柳的手在刘欣宜眼前扇得快酸死了,才将神游的她给拉回现实。
“啊,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人肉扇子扇起来很舒服是不是?”齐如柳没好气地问,快要翻脸了。
“没什么事,就照刚刚开会决定的做了。”孟寰哲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两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脾气大得让他这个大男人会怕,两只母老虎打起架来,铁定是他这个旁观者遭殃。
齐如柳横了孟寰哲一眼,似乎有点嫌他太多管闲事,她是故意挑衅,目的是要刘欣宜把心里的不满和委屈发泄出来,这样对她会健康一点。
好了,这下架也吵不成了,齐如柳只好收拾东西走人,留下他们两个,情况不知会不会有所转变?
这复杂的三角关系,齐如柳这个旁观者看得都想揍人了,可是揍谁?刘欣宜?孟寰哲?季梦?这三个人谁都没有错,那难道要她齐如柳自己揍自己?才没那么神经病?她周围的人全都疯了,总要有个人保持清醒,可不能跟着疯。
会议室只剩刘欣宜和孟寰哲两个人,她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两个小时的会议,讨论些什么她全没听进去。怎么看到孟寰哲就像失了神一样,这样下去,她会成为公司、还有孟寰哲的负担的。
“欣宜?”孟寰哲在刘欣宜走出会议室前叫住她。
“什么事?”刘欣宜手握着门把,没有转身。今天的她演出失常,下次不会再发生了,也许该仔细考虑离开“梦工坊”的事了。
孟寰哲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没什么,服装发表会,决定在两个月后举行,你又要开始忙了。”
“嗯,我知道。”忙一点才好,忙才不会胡思乱想。
???
孟寰哲亲手缝制的新娘礼服,终于完成了;离服装发表会也只剩下两个星期。
这天晚上,孟寰哲一个人呆站在礼服前面,这真是一件完美的新娘礼服,他这一生中,要再创造出超越这件礼服的作品,机率可说是微乎其微,为什么他梦寐以求的代表作完成了,他却不像预期地那么高兴、疯狂。
孟寰哲轻抚着衣服,果然如他所想的,那么轻柔且细软——像她的心。这是他到后来才知道的,可是会不会太迟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才要做这件礼服?这问题一直困扰着孟寰哲?缝制衣服时他也常常这样问自己,甚至想罢手不做了;衣服费时四个多月才完成,看着这件礼服,孟寰哲的心情却有着厚重的失落感。
站在这里一整晚,也让孟寰哲看清了一件事,他一直理不清自己真正的感情,这件新娘礼服却告诉了他答案,事情是这么地明显,他却一直没发觉。
衣服完成了,是应该找模特儿来试穿,可是孟寰哲却没有让季梦来试穿,这件礼服让他看清一个事实,一个他不敢面对——因为会伤害一个好女孩的心。但又不得不正视对她割舍不下的情的事实,他心目中的模特儿不是季梦。
那个女孩在不知不觉间,占满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