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郑雅今失笑,怀疑宁与锦在说梦话,便拍拍他的背而没有出声响应。
难道他还不够努力吗?
梦里,宁与锦牵着一个人的手,走在长长的彩虹桥上,快到家了……不知该说是被雨声吵到,或是从厨房飘来的气味太诱人,引得宁与锦甘愿放弃梦中美景醒来。
他刚刚梦见儿时被母亲大人拥在怀中轻拍入睡的画面。
万分不舍地睁眼瞪着天花板,难得好梦依旧有醒时啊!
房里的冷气已关,窗户开了一条缝透风,门亦开着,不知是郑雅今忘记合上或是刻意开着方便留意他的动静。
无论答案如何,起床吃饭都是他此刻必须做的事情。
深深吸一口气,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培养起床的感觉。
平时他不会赖床,可是今天的梦境好美,多希望能再睡一会儿,即使只是趴在床上享受余温也好。
‘吃饭了。’
宁与锦犹在床上抱着薄被温存,门口处具诱惑力的男声温柔响起。
床上人的反应简单至极,伸手抓起枕头盖住双耳,当自个儿是只驼鸟。
‘我用前天剩的咖哩做了咖哩焐饭。’郑雅今闲闲地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等待宁与锦自动起床。
他习惯将吃剩的酱汁冷冻保存,不但节省,亦能使另一道菜美味加分。
宁与锦犹自与枕被缠绵,回忆着刚刚梦境里的温暖,不愿下床。
郑雅今撇撇嘴,趋前准备实行叫人起床第二招,效果保证一级棒。
此时正值盛夏,炎热的天气让人睡觉时仅留下最低限度配备。
冬天会换上全套长袖睡衣的宁与锦,此时仅着运动短裤和宽松T恤,瞧在郑雅今眼中,不啻是下手的好机会。
色魔手一伸,目标正是宁与锦的短裤。
宁与锦尚未反应过来,色手已顺着空隙溜进敏感地带,修长的手指甚至已碰上他……他依然纯洁的禁地。
讲白点,宁与锦至今还没对别人邪恶过,亦没被人邪恶过;他脱离幼儿期后再没被别人碰触过的地方,竟然被郑雅今碰触着,还越钻越里面,天哪!
郑雅今满心以为会接到宁与锦飞来的拳头,手指忙碌的同时犹不忘警戒,没想到宁与锦全身僵硬,完全忘了翻身跳起来揍人。
短裤的空隙并不大,郑雅今的手再细长仍是成年男子的手,即便他的最终目标近在咫尺,然而他最多仅能做到轻轻按压,连划圈圈都不成。
饶是这样,未经人事的宁与锦犹被陌生触感惹得呼吸困难。
或许有一半原因在于他把头埋在枕中啦!
察觉宁与锦慢慢被挑逗起来,郑雅今登时将吃饭一事抛置脑后,另只手大胆的搭上裤带,准备解除束缚……不巧,宁与锦在重要时刻理智恢复,声若蚊呐地问道:‘那个……今天中午嗯……中午吃什么?’
郑雅今遗憾地收回手,脸上出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似表示说下一次他必定将宁与锦看光、摸光兼吃光。
色手一离开,宁与锦旋即翻身坐起,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过薄被掩饰他有反应的地方。
‘我醒了。’
‘看得出来。’郑雅今的语气难掩失望。
唉!虽说下次仍有机会,但今天能成功该多棒,下次他们的契合度必定更高!
‘下雨啦?’宁与锦望向窗外。
‘嗯,你睡着没多久就开始下了,有下雨才好,没水喝的日子不好过。’郑雅今瞅着宁与锦的侧脸,心绪一下子变得祥和安宁。
初次见面时仅仅三分长的头发而今已将及肩颈,在他刚毅的脸部线条上增添几分柔和气息,不过也多了夏季盛产品--痱子。
‘等会儿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
郑雅今深知宁与铺路痴的程度,亦知他牢时不大出门并非好静内向而是害怕迷路,既然自己有空,充当司机也是爱情的表现。
‘不用了,下雨天客人少可以晚点开店,我想去剪头发。’说时宁与锦下意识地抓抓后颈发际,痒啊!
他以往都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剪一次头发,不过最近先是迷路,再来又被抓去相亲,紧接着是郑雅今进驻他的生活,再加上‘地下室’生意忙,搞得他压根儿忘了理发这件事。
‘在哪里?我送你。’郑雅今连忙讨好的道。
‘不用,就在书局旁边。’宁与锦摇摇头,脸上因着刚刚的事犹泛红晕。
他说的是附近一间传统理发店,专门剪学生头和西装头的。
‘你该不会又要把头发剪成三分头吧?’郑雅今惊愕的问。
有些人适合中长发,有人留三分头好看,有人光头才有型。
问题是宁与锦明明是中长发最有味道,偏偏次次将头发理得超短,把原本就不帅的脸搞得更加爱国。
好在他的长相没有再扣分,若是原本已为忠诚爱国相,再配上烂发型,郑雅今大概要花一段时间才能说服自己爱上宁与锦并非自己瞎了眼。
‘那间店只有光头、三分头和西装头三种选择,他们剪的西装头我不喜欢,不理三分头,难道你要我理光头吗?’宁与锦淡然的道。
除却西装头,他对其它两种都不排斥。事实上他曾经理过光头,可惜每个来‘地下室’的朋友、熟客全都求他留长,因为他们从没见过理光头这么怪的人。
‘你不能换别家吗?’郑雅今皱眉问道。
他无法忍受好不容易变好看点儿的人,又要变回爱国模样。
‘附近只有这么一家。’宁与锦反应冷淡。
就算这次郑雅今能带他到别家去,下次呢?下下次呢?反正三分头即便不好看,也不算难看。
有个念头在郑雅今心中存在已久。迟迟没提出是怕被宁与锦打回票,而现在倒不失为说出的好时机。
只见他微倾身子挨向宁与锦,露出洁白牙齿,笑得清新怡人。
宁与锦狐疑地盯着郑雅今瞧,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帮你剪如何?’
郑雅今业务员式的笑容在宁与锦眼中闪闪发光,让他不由得心神荡漾。
‘免费?’宁与锦心动归心动,该问的还是要问。
‘免费。’郑雅今点头,继续加深笑容。
然而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索求的代价自然不是钱可以代替的。
‘你会剪?’宁与锦疑惑地望着郑雅今。剪发是专门手艺,郑雅今懂吗?
如果郑雅今仅是三脚猫功夫,一剪坏,他岂不是得理光头才救得回来?那他不如一开始使到隔壁去剪。
‘我家开美容院。’郑雅今自信满满地笑着。
依他妈妈的说法,别人的胎教是音乐、美景,他的胎教就是洗发、剪发和做脸,再加上别的孩子在上幼儿园时,他天天拿剪刀玩假人头,如今能弄得有模有样实属正常。
‘我从小看我家奶妈照顾小孩,现在依然不会照顾小孩子,那又怎么说?’宁与锦举出一个很烂但是很贴切的例子。
‘你光看不去照顾当然不会,我可是从小拿假人头玩。’郑雅今笑容不减,努力说服宁与锦。
想当然耳,他如此卖力说服他自是有利可图啰!
‘我不是假人头。’宁与锦有些不高兴。
‘你放心!我技术好得很,连我妈都认为我不走美容美发这一行是浪费。’郑雅今极其自然地抚上宁与锦的头发。
宁与锦扁着嘴试图专心思考,可惜郑雅今的轻柔动作让他没法思考。
根据科学研究,被抚摸的人心跳会减慢,脑内产生吗啡而有幸福之感……‘免费?’定了定神,宁与锦很在意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