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烙嘴里回答,脚下也没闲着,带着凌霜如老马识途的走进镂花大门,压根不管背后的男女主人。
“老婆,这是我们家吧?”陶绍谦故意放大音量对着申玉烙的背影喊,当然,他不期望会得到任何回应。
“别闹了。”周颖华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人家可是帮了我们许多许多大忙耶!”
若非申玉烙他们的帮助,她和绍谦便不会有今日。一年半之前她在台湾而他远在法国,两人的生活圈子无一处有交集,根本是天差地别,别说两人不会相识、不会结婚,只怕连性命还在不在都不晓得。
“就是为了报恩我才出手相助,否则,这么高傲的家伙我连理会都懒得理。”搂住娇妻腰际的大手是与语调不同的温柔。
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与申玉烙那家伙作对成习惯了,一时之间还真改不过来。再说,虽然他对自己有恩但是偶尔让他报点老鼠怨不为过吧?想当初他们四人故意阻扰自己与颖华之事,至今想起他还是忍不住想找他们打上一架。
申玉烙他们是故意引起他对颖华的误会,为的只是想看自己狼狈难堪的样子,实在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而这次会凑巧救了申玉烙还得感谢寿喜福那三个老家伙,是他们通知他到警局领人的,但是话也没说明白,待他去到那儿才知道是申玉烙惹上麻烦了,还差点将警察局给捣毁,难怪老家伙们要他快去。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和他们计较,否则有你受的。”周颖华说着经验之谈。
“我已经有了觉悟,在那家伙走之前我肯定会不得安宁。”
陶绍谦誓死如归的神情惹得她咯咯笑了出声,娇俏的面貌让他情难抑制的吻上她红艳的小嘴,也不管大厅里有不少大灯泡。
“你们两人要亲热请找个人少的地方,我们这儿可是保守的国家,不比你们开放的法国。”
原来申玉烙也是健忘一族之人,五分钟前,他和凌霜在众人面前吻得浑然忘我之事怕是早忘了一干二净。
陶绍谦无奈的对着妻子翻白眼,并以口形说着:你看吧!
而周颖华也以口形告诉他:没关系,看我的。
“有什么话等睡饱之后再说。”周颖华笑吟吟的告诉申玉烙两人,并且吩咐管家道:“理查,请你带申先生到琥珀居休息。”
“霜儿呢?”
“你放心,她就住在我隔壁的绿竹居而且由我亲自照料,行了吧。”
琥珀居与绿竹居分别位于陶宅东西两翼,是距离最遥远的两间厢房。周颖华是料准了申玉烙那强烈的独占欲绝对受不了与情人分隔两处,因而故意使坏刁难。
这也不能怪她,偶尔也得帮帮她亲爱的老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得站在老公这边一下嘛。
反正申玉烙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的,闹他一闹也好。
果然,申玉烙开口说道:“她住我隔壁就行了。”
“这可不行,你前后左右的房间都还没整理,脏得很,怎么可以让她住呢!”
“那就和我同住。”想必绿竹居的前后左右也是一样的没整理,所以他也懒得问了,直接说明。不过反对的倒不是周颖华,而是他怀中的佳人,凌霜双眼瞪着他,面孔上是害羞的红晕。
“这怎么可以!”在申玉烙家只有两人在没办法,但是这儿是别人家且还有一大堆人,和他同住一室她的名声岂不完了?再说,这还是他朋友家耶!
她可不想让他朋友看不起他。
“就是呀!”周颖华开心的点头如捣蒜,在一旁吆喝。“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和你这只大野狼同处一室。”
“老婆,你说错了,他是只大黑豹。”
“哎呀,反正就是不行。”
申玉烙根本不理会男女主人,而是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凌霜。
“为什么反对?我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你也毋需在意。”既然已经决定在两人的人生路上要携手同行,那么那些顾虑全是多余的。
不过,凌霜可不这么认为,“但是你的朋友在意,我们不能不顾虑到主人的感受。”
“用不着管他们,他们是故意的?”陶绍谦那个臭小子和他作对就算了,竟然连颖华都整他,准是被那个臭小子带坏的。
“既然是故意的,我们更得听。来者是客,而我们现在是客人。”她试着让他讲理点。
但他还是一样的“番”,眉头打着结,“不要理他们。”
“不行!”这回她非坚持到底。
看到她眼底的坚持,他只得诱哄道:“夜里会很冷的哦。”
凌霜闻言习惯性的咬住下唇思考着,真是可恶,竟然用这一招。
“没关系,我会向他们多要一条被子。”
“你确定?”
她迟疑地点头,申玉烙定定看着她后才吐出话语,“随你。”说完便跟着管家离去。
见到这样的情况,周颖华着实吓了一跳,自认识出申玉烙以来从没一次捉弄他成功的,这次居然得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待一行人安顿好躺进温暖的被窝里,天色已经微亮了,但是疲倦令大家几乎是头沾到枕头便昏睡了。于是很快地,整个陶宅便安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然而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悄悄响起,西翼的房间有一道门开了个小缝,在探头探脑确定无人后便像个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一分钟后,另一道门也开了,这回是两个人。
“你看,我就说有问题。”看着朝东翼而去的背影,周颖华得意洋洋。
“是,老婆英明!但是你冷落我太久了,不准再管他们的事。”
第六章
在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之际,申玉烙人已经闪至门边等着来人,随着入侵者悄悄推开门板之时,他便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捉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同时也知道来者是何人了,赶紧又伸出大手捂住她的红唇,以免她的尖叫声引来全屋子的人。
“呜……嗯……嗯……”
凌霜拚命挣扎扭动,但是背后捉住她的人力气大得吓人,她整个人被钳制在他怀中动弹不得,更别说想要又踢又咬的反抗。
“你若是大叫引来陶绍谦他们,后果自己处理。”他平静无波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她立即松了口气。
待他大手一放,她马上转身,开口道:“申玉烙,你吓死我了!”
“你来做什么?”黑暗之中瞧不出他的神情,而他的声音也是平稳得没半点温度。
凌霜腼腆的嘿嘿傻笑两声,才道:“我好冷。”
“不是要多拿一件被子?”申玉烙嘲笑她,但将她拥住的举止却是温柔的。
“还是冷嘛。”含着满足的叹息,她贪婪的更加搂紧他以汲取温暖。
他真的是她的暖炉,她昏昏欲睡地思忖着。
“暖和的快睡着啦!”他取笑道。
“嗯。”她点头,不想多说话,只想睡觉,真的好舒服哦。
“待会儿全宅子的人可醒了,你会被逮个正着喔!”申玉烙坏坏的提醒。
“他们快醒的时候,你再偷偷把我送回去。”有火炉当然是睡觉第一。
“但是还有个问题。”他好笑的看着她皱起柳眉。
真烦,睡个觉哪来那么多的问题。凌霜不耐烦地随口问着:“什么问题?睡饱了再说不行吗?”
“不行。”他炙热的眼神描绘着她细致的五官,嗓音带着天鹅绒般的魅惑轻轻开口,“你可知道,在夜里女人自动到男人房中只代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