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凌霜怎么也想不到此举会为两人招来祸事。
* * *
在两人出去散步的当天半夜,警察突然找上门。
“怎么回事,好吵喔!”凌霜睡眼惺忪,步履不稳地踱至楼下,小手揉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走到申玉烙身旁问着。
“怎么醒了?”他皱起眉头看到她单薄的衣物,轻轻地将她搂了过来给她温暖。
“你不在,好冷。”她咕哝说着,继而轻声一叹,偎得更近。“他们是干吗的?”
“只是来问些事,你先上楼去睡觉。”他温柔的诱哄着。
“不要,很冷。”她已经养成习惯,没抱着他她睡不着。
而等在一旁的警员也不赞同的开口:“我们必须问她一些事。请两位都留下。”
凌霜这才稍稍清醒了些,狐疑地看了申玉烙一眼,放在腰际的大手握了一下似在告诉她没事,她抬起头回以一记甜美的笑容要他放心。
“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凌霜挨着申玉烙身旁以便汲取他温暖的体温。
嗯,好暖和,好想睡。她强忍住想打呵欠的欲望。
“我想请问凌小姐,昨天下午你人在哪?”
“在美术馆附近散步。”美术馆前即是绿园道,两旁林立了不少小巧可爱的餐馆。
“只有你自己一人?”
“还有他。”凌霜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申玉烙接着回答:“没错,我们两人一直逛到晚间六点左右才在附近用餐,我还可以告诉你餐厅的名字,你们可以去问看看便知道我们有无说谎。”
“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什么天大之事要在这种时候来吵人!
“我们接获密报,说你们这里藏有危险物品。”
“危险物品?是什么东西?”她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怎么没见过?
莫非是申玉烙藏的?她怀疑的瞥了他一眼。他藏了什么东西?女人?!
没让她多想,警员便公布答案了。“有人看到凌小姐傍晚时带着一只具有危险性的动物在市区内晃。”
“啥!”这下子凌霜可全醒了,瞌睡虫霎时跑得一干二净。
要命,怎么会有人看到呢?她着急的在心中思忖,就是怕让人看到引起恐慌,她才会净挑僻静的小路走呀。
凌霜紧张的看向申玉烙,无言问着该怎么办?而他却是眼眸含笑不置一词,分明是在取笑她下午不经大脑思考的行径,为自己惹来麻烦事了。
可恶的家伙!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们可以搜查屋里,找找看有无可疑的动物。”找得到才怪!
“我们会的。”
于是,五、六名警员便四处搜索,连天花板都不放过。
有没有搞错!那么大的一只豹子放在天花板上怕不塌了。凌霜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那一票人,舒服的靠着身旁的大暖炉打起盹来。
“其实,本来我们是不想来的,但是因为上头的压力,所以不得不打扰两位,真是对不起了。”始终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他们的小警员笑说。
“无妨。”申玉烙连抬下眼都懒,只是无奈又好笑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竟然开始发出小小的鼾声了。
小警员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又开口了。
“呃,告诉你,最夸张的是有人还说凌小姐是只豹——”他接下来的话在申玉烙凌厉的瞪视下无寂而终,也就在此时,搜查的同仁陆续回来。
申玉烙挑起眉端,等着领头的队长开口说明结果。
“我们的遗憾却是你的幸运,虽然没找到任何可疑物品,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请两位跟我们到警局一趟。”
“是为了给某人一个交代吧!”申玉烙哼道。“你们要搜查我的屋子,我没跟你们拿搜索票便让你们搜了,现在找不到你们要的东西就要我们过府拜访,这至少要给个理由吧!”
其实跟他们回去也无妨,只是,他讨厌与自己无关紧要之人就这么大剌剌的闯了进来。
豹子是相当厌恶自己的地盘遭到他人入侵的一种生物,为了维护自己的地盘,它会毫不犹豫的露出尖牙、伸出利爪和敌人厮杀一番。
纵使他已经修炼两千年了,但是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野性仍是存在的。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谅解。”
申玉烙闻言,嗤之以鼻,“我们必须加件衣物。”
说罢,不待他们回答他便抱起睡得像猪的凌霜上楼换衣。以申玉烙的身手,他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带着凌霜落跑,但是他没有,因为想到以后得和他们周旋的麻烦便作罢。反正只是去坐坐罢了。不过,当这些混蛋家伙竟然想以电磁来测试霜儿,想知道霜儿会不会在电力的冲击之下现出原形,令他再也忍不住、火冒三丈的砸了那间侦讯室,破坏力之强差点让警局调动武装部队。
就在这千钧一发危急之际,一通电话解救了大家的小命,接着,满脸肃杀之气的申玉烙与一脸疲惫的凌霜,在众人的欢送中坐上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离去。
* * *
“对不起,我又惹祸了。”在黑色大轿车中,凌霜内疚地低头忏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拥着她肩膀的手是温暖的,与他脸上未褪尽的杀意截然不同。
凌霜不客气地以手肘顶了他腰际一记,提醒他,“你是共犯也有罪。”
黑眸里的笑意将最后一抹余怒赶得无影无踪,申玉烙笑道:“我这不是在赎罪了。”
“哪有?”凌霜不解,眼底尽是一片迷惘。
“带着你亡命天涯,开始过着有一餐没一顿的落魄生活,这不正好叫做罪有应得?”
凌霜不客气地给他一记白眼,“这也叫落魄?!”她的目光朝豪华轿车内转了转,眸中尽是调侃。亡命之徒还有豪华轿车可坐呢!
“老实说,我们要去哪里?”
“载你去卖。”他低头俯在她耳畔说道。
他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气得凌霜直想伸手将之抹掉,不过她没机会出手,因为申玉烙早先一步吻住她问题不断的樱唇,再一次将她吻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
“咳!我这个主人是不反对两位待在这儿,不过可别说我待客不周。”
直到这调侃的闷笑声传来凌霜才乍然骤醒,待看见车门不知何时已打了开来,还有人站在那儿冲着她笑,惊呼声随即自她口中冒了出来,羞得她将面孔埋进申玉烙的胸膛前。
“你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陶绍谦。”申玉烙朝始终笑意不断的男子瞥了一眼,并将鸵鸟凌霜给抱了出来。
“彼此彼此。”陶绍谦仍是不以为忤,笑得开怀。
“你们两个要吵尽管去一旁吵个痛快,走,我带你去休息。”
陶绍谦的新婚妻子周颖华手才刚伸出来,连凌霜的衣角都还未碰上便让申玉烙给睨了一眼,并将凌霜搂得更紧。
周颖华见状,噗喘一声笑了出来,看向好友申玉烙的眼神里布满了暧昧。
“瞧,我都忘了你这头顽劣的豹子有多霸道兼鸭霸了。”
她的话引来凌霜惊愕的目光,结巴的开口:“她知道!她也是吗?”
凌霜说着令人不解又摸不着头绪的话,大概只有她自己懂吧。但是,申玉烙的回答同样令人一头雾水。
“她不是,另一个也不是。”
“但是他们……”
“没错,他们十分了解。”
对于他的来历陶氏夫妻可是知之甚详,而且拜他们所赐,他才会落得今日这步田地,流落异乡。不过,遇上霜儿则是这场灾难中惟一美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