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纳提,只要马汀娜不再心存报复,我愿化干戈为玉帛,但我们不可能不来往,如果Honey成为你的妻子,我们将成为一家人。」瓦达莉很自如地。
「Honey已说过不认妳这个母亲,而米勒曾掳走她想饿死她,我想她也不会认米勒为父亲。」
马汀娜顺着阿卡纳提的尾语:「还有,我不会认Honey为媳妇的。」
阿卡纳提一怔,母亲到现在仍无法将黎芷若及他的事和瓦达莉的事划分为二,老是混为一谈。这点是有待与母亲沟通的,因为他极力设法把黎芷若叫回格拉那达,而这点也是不易做到的。
「我看阿卡纳提,你先操心我女儿要不要进你家门当媳妇再说吧!」
瓦达莉说完拉着米勒迅速离去。
马汀娜摊牌了:「阿卡纳提,我听你的,不再心存报复,你也得依我,既回家来,就和Honey断了,再也不要去找她。」
「马汀娜,妳对Honey的排斥,一直让我为难,这次我们暂时分开,是想求心态的平衡,妳如果不能消除对她的反感,我就无法带她回格拉那达来。」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执意于她,漂亮美丽的西班牙姑娘那么多,闭着眼睛随便挑一个都不比她差。」
「马汀娜,妳不懂的,每个年龄层的爱情价值观是不同的,我不求妳了解,但有一天我再带Honey回来,请妳善待她,不要再和瓦达莉相提并论,她和瓦达莉究竟不同,而妳想再找老伴,我不反对。」阿卡纳提双重意味的明示与暗示。
马汀娜不吭气,她回房默默去思考。
第十章
一个月后,随着舞团出城各处表演的黎芷若,有天在演出的途中,突然大量失血,皆厥台上,造成台上台下一片混乱。
被紧急送医院急救的黎芷若,经医生诊断系剧烈的振动引起流产,失血过多的黎芷若虽保住性命,却羸弱得很。
舞团需要继续演出,除了罗尼,无人能留下来照顾黎芷若,罗尼只好打电话求救于阿卡纳提,他一听黎芷若的生命差点不保,火速地赶赴医院。
一进病房,阿卡纳提看到苍白羸弱的黎芷若及疲惫的罗尼,心里一阵绞痛。
靠近床边,他轻握黎芷若的手,摸摸趴在床沿睡觉的罗尼的头。
罗尼醒来见是他,高与地微笑想叫他,被他「嘘」一声,示意不要吵醒黎芷若。
罗尼会意点头指着外面就溜出去了。
阿卡纳提吻着黎芷若的手心,自责又难过。
沉睡的黎芷若正置身于梦境,梦境里,她正在骑马,和阿卡纳提比赛骑马,在那片宽阔的平原上,他们互相较劲着。
骑马令她有奔放自由的感觉,那片广袤的平原也让她无拘无束地四处踩踏,没有发出怨尤。
阿卡纳提的骑术比她好,遥遥领先,她一路追,仍落后几分。为诱阿卡纳提回头,她使诈,将上身衣服脱光丢掉,大叫:
「救命哪,阿卡纳提……」
前方的阿卡纳提耳闻救命之声,回首一瞧,见黎芷若上身光溜溜地,讶异地策马回迎。
「阿卡纳提,有人追我,剥我衣裳,你去赶他们,把我衣服捡回来。」
阿卡纳提不疑有诈,真的回马察看去,黎芷若乘机鞭马赶至比赛终点,为让阿卡纳提知道她已在终点处,她又将红色长裤脱下,找了根竹子套上当旗子挥舞着。
阿卡纳提拎着她的衣服到了终点,将她长裤旗子抢下,拉她上自己马,打着她的屁股!
「骗我,用计抢第一,非惩罚不可。」
他不征求她的同意,吻上她挑逗人的乳房,并卸掉她的底裤,她忽然叫道:
「我不要,我不要……」
在床沿的阿卡纳提只见黎芷若的头拚命摇晃着,嘴里喊着不要,不知其因,赶紧唤醒她。
「Honey,Honey……」
猝醒的黎芷若一睁眼看到阿卡纳提,惊喜参半,抱着他的头,眼角渗出泪来,人只要躺在病床上,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较脆弱。
阿卡纳提第一次看她掉泪,心里不忍为她拭去,了解她是经历手术台上的痛楚而掉泪,而自己偏偏没在她身旁打气。
「Honey,我很遗憾没有陪伴妳,才让妳遭受苦痛,有孕是不能乱动的,妳又在台上跳个不停,难怪保不住胎儿。」
「我并不知道怀孕呀!我也不想怀孕,它会让我身材变形,不能再表演。」
「Honey,怀孕生小孩是女人必经的过程,就像我母亲,妳母亲,没有受孕,怎么会有我和妳,我们又怎么有机会相遇相爱?」
「我不要……」才二十一岁的黎芷若,压根儿没想过那么早生小孩,虽然历经了失血与手术的苦痛,至少她是无胎一身轻了。
「哦,Honey,妳刚才作梦是不是,为什么一直说不要?是不要什么?」
「我不要再怀孕,我不要和你做爱。」她嘟起嘴。
「噢,Honey,先安心静养,不要想那些问题。」
阿卡纳提没料到这次意外之孕造成黎芷若心理的恐惧症,都怪自己疏忽,从来不做防范,话说回来,每次面对意乱情迷时,他只知紧紧拥有她,其他的哪有时间去想。而黎芷若似乎也不紧张该有的防范措施,彼此在松懈的疯狂下,难免产生意外。
现在的黎芷若,极力的排斥反感,他唯有聪明地不再提,以免影响情感。
这时,医生进来巡房,问明阿卡纳提的身分,便告诉他,黎芷若可以出院回家,但因失血过多,造成的贫血虚弱需要静养半个月以上。
阿卡纳提当场决定带黎芷若回格拉那达休养,黎芷若反对,她不喜欢和马汀娜相处共住。
「Honey,为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理念一定要合一,才能消除我母亲和妳之间的仇视。」
「我不想将就她,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Honey,我不是要你屈就我妈,我们住楼上,她住楼下,就像邻居一样相处,点个头,打个招呼而已,我并不要妳去伺候她什么,我爱妳,甚至愿为妳做三餐,只请妳跟我回去休养,我喜欢那儿朴实的环境。」
其实黎芷若也不是不喜欢那儿,只是碍于阿卡纳提的母亲以及那里所发生的不愉快记忆,包括她和生母的互不相认。
「Honey,答应我。」他把她的手心贴向自己的心脏,以示真诚。
黎芷若考虑半晌,终于点头,因为那片平原是她最嚮往,最喜欢的骑马场所。
阿卡纳提一见她首肯,高兴地捧着她的脸亲吻。
从外头买食物回来的罗尼撞见此景,欢欣地放下东西鼓起掌来。
「罗尼,我们要回格拉那达了。」阿卡纳提向他提示。
「耶!」罗尼把帽子掀起往半空中丢,他踉阿卡纳提一样,喜欢土生土长的家乡,走过好多大小城市,他依旧忘不了格拉那达所熟悉的每一角落。
* * *
这回阿卡纳提带进门的不只是黎芷若,还有罗尼,马汀娜不再用明言抗议相赶,换以一副冷漠的鄙视。
阿卡纳提也不在乎母亲的仇视眼光,他把黎芷若带入自己的卧室,安排罗尼住在隔壁的客房。
换一个新家,罗尼无比的兴奋,尤其和他所称呼的姊姊、哥哥住在一起,使他感觉三人像一家人般亲密。从小失怙的他,能有这份似真的幸福,他觉得欣慰极了,现在出门,他不会再脏兮兮的,衣着端庄整齐,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使他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自信,加上他舞台的经验,吉他音乐的薰陶,他已脱胎换骨,斯文又俊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