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丁剑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要不,忠心耿耿的鹰国人马还差点跟对方打起舌战来呢!
所幸,花珞云一路上并未多开金口,那一副安分守己的反常样子,教丁剑舒也不好找她的碴,只有大眼瞪小眼地枯坐着对望着。面对这样的花珞云,教一向跟她斗惯了的丁剑舒而言,还真有点坐立难安……
忽觉胃里翻滚,令丁剑舒反胃作呕起来……
“呕--”丁剑舒难过得脸色微微泛白,一手按着胃部,一手捂着频频作呕的嘴,怕真给吐出东西来。
花珞云忽然瞇起变得阴沉的眸子打量丁剑舒的不适,却反常地不发一语。
天哪!丁剑舒快受不了了,好难过……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愈来愈惨白,她一直作呕,却吐不出一丁点东西来,倒是那正在大肆作怪的胃,好似快被丁剑舒吐出来的样子,一旁随侍在侧的翠香可吓死了,在束手无策之际只好喊人了。“停车!鹰妃她……”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发号施令了?”
花珞云冷冷地说,难以掩饰的阴险气息正散发着。
“可是,我们王妃……”
“哼!注意你的身分,再敢多嘴绝不轻饶。”
“呕--翠香,叫、叫马车……呕--叫马车停下来……”丁剑舒吐得脸色惨白如纸,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苦过,现在,她纔深深地体会到健康而百病不侵的身体有多好。
为了主子,翠香豁出去了,扯开喉咙大声嚷着:
“停车!停车!快停车!”
“不准停,给我快马加鞭地跑!”花珞云大喝,终于原形毕露。
“你……”翠香已非昔日胆小的翠香,她死瞪着花珞云,准备随时扑向前……
呃……破口大骂。
“翠……翠香……我,呕--我好难过……”
“王妃,您振作点,翠香……”
“死花珞云……别--呕--别管她,我……我要下车……”丁剑舒移动身子想强制跳下正在奔跑的马车。
“好危险的!王妃。”翠香连忙制止。
“哼……拉花珞云……呕--”“王妃!”翠香搂着虚弱快昏厥的丁剑舒。花珞云冷笑着……
“你……你别得意,要跳车也要拉你……拉你当垫背……”丁剑舒说。
语毕,不知哪儿生来力量的丁剑舒,竟与花路云拉扯起来,双方的婢女也快打起来了,闹得马车摇摇晃晃。
见异状发生,奉命保护丁剑舒的流风及岩磊,连同其它两名天鹰十二杰的成员,马上拦下马车,与乌鲁国的护卫同时趋向前,异口同声地唤自个儿主子……
“王妃!发生何事?”
“流风……快……让……我……下……车……”
好强的丁剑舒,终于耗尽力气地昏了过去,当场令翠香失声尖叫,慌忙地接住险些坠地的鹰妃。
“王妃!”流风等人一向冷静的神色,此时无比慌张,正要趋向前抱出鹰妃时,乌鲁国的护卫竟拔起刀刃……
“乌鲁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流风已猜出七、八分情况,恐怕……
“没什么意思,要鹰妃死而已!”
※ ※ ※
不对劲,愈来愈不对劲!
莫继尧突然勒住马儿。
“怎么了?”乌鲁国王也跟着停下来。
“你到底有何目的?”莫继尧冷冷地问,犀利的眼神未曾错过乌鲁国王的任何表情、眼神的变化。
“不瞒鹰王,为了本王的爱妃能如愿地与鹰妃尽弃前嫌,本王纔会一味地要求鹰王与本王率先而行,让本王的爱妃有机会与鹰妃独处,好澄清过去种种的误会。”糟了!这是花珞云设的圈套!她怎么可能这么心地善良?虽然,剑舒有两下子拳脚功夫,也有四名天鹰十二杰中的佼佼者保护着,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愈来愈浓厚……
他必须亲眼见到心爱的妻子没事纔行!
“调头!今天不打腊了。”
语毕,莫继尧便策马狂奔起来,急欲回头与跟在后头不远的妻子会合。
“什么!怎么临时变卦啦!?”
管他乌鲁国王在啰嗦什么,随鹰王率先打头阵的两名天鹰十二杰的成员,也跟在莫继尧身后疾奔着,而被放鸽子的乌鲁国王及其护卫,只好自认倒霉地摸摸鼻子跟着回去,就不知道鹰王究竟在急什么!
※ ※ ※
除了乌鲁国的人马外,流风可以感觉到四周的林子里有刺客埋伏着,敌?我寡,对他们来说颇为吃亏,若是只有他们四个大男人,那不是问题,但,被困在马车中不省人事的膺妃,若稍有个差错,他们要如何向鹰王交代?
“乌鲁王妃!你竟敢设下陷阱欲害我们鹰妃?”
翠香死搂着昏死过去的丁剑舒,十分气愤地斥责花珞云,今天就算要她为鹰妃而亡,她也是不会迟疑的。
流风惊讶着这个原本胆小弱势的婢女,今儿个为了鹰妃,她挺身而出,真叫他‘感动’!
“别怪我心狠手辣,这都是鹰妃咎由自取的,她不该横刀夺爱地抢走鹰王,不该抢走本该属于我的鹰妃宝座,她一手粉碎了我的美梦,这是她应得的!”
花珞云逼近搂着丁剑舒的翠香,狰狞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她向来堪称天籁般的嗓音,变得十分阴沉,教人无法忽略她语气中的怨憎与仇恨!“乌鲁王妃!请你三思而后行,就算你如愿地杀害鹰妃,鹰王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代价之大你可想过?”
流风企图挑起花珞云的惧意,而其它三名同伴也蓄势待发,准备一逮到良机便设法抢救受困的鹰妃。
“哈哈哈……”花珞云狂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十分刺耳。“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何许人也?我会连同自己也赔下去?想必你也发现四周的埋伏了,凭我乌鲁王妃的身分,说话自是有相当的分量,要推个一乾二净绝非难事。”花珞云信心十足地说。“你想我们会让你得逞?”流风等天鹰十二杰中的另三位佼佼者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的眼神流露着腾腾的杀气。
“我花珞云绝不打没把握的仗,怪就怪在你们拥戴错人,千不该万不该地拥护那该死的女人,逼得我再如何赏识你们,也得忍痛牺牲,今儿个就只好便宜那该死的女人,让你们作陪下黄泉吧!”
花珞云从香扇的手柄抽出一把泛着森冷光芒的匕首,微微掺杂着青色的光芒,映照着她姣好却阴毒的面容。
“你……”翠香搂着尚处于昏迷状态的丁剑舒,一见苗头不对,急忙往花珞云的对角处移过去,无奈这马车又能大到哪里去?一下子她及丁剑舒就毫无退路可言地缩在一角。
“乌鲁王妃!”流风等人欲趋向前,但,却被乌鲁国的护卫堵住去路。
“滚开!”
双方人马激战起来,混战之中埋伏在四周的另一批刺客也一口气地蜂拥而上,场面是一片混乱,流风他们四人刀剑之快令人咋舌,但,防不胜防的暗器令他们无法靠近马车,只怕等他们料理完这批人渣后,鹰妃就……
见花珞云渐渐逼近,情急之下,翠香毫不犹豫地狠狠踹了花珞云一脚。
“啊--”花路云被这冷不防的一脚给踢出了马车外,‘咚’的摔下车,那两名‘爱跟路’的婢女马上大惊失色地下车,欲扶起一身狼狈的花珞云。
“哎呀!王妃,您无恙吧?可摔疼了哪儿?哎呀,王妃的手擦伤了!”那两名婢女鬼叫地,边扶起花珞云边惊天动地地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