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也不是激,只是不想胜之不武罢了。”他真是愈来愈喜欢这小家伙了。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想留在我身边,不外乎是想寻个保护者,不过现在又多了层理由,就是想击败我以夺回你的骄傲;可是我的目的就和你不同了,我要你留在身边为的只一个理由——”昊霆伸手指上了若兰的心窝。
“什么?”面对昊霆忽地转深的眼眸,她不自觉得想退缩。
“你的心。”
她的心?!
瞬间,若兰的心失速地狂跳了起来。
“非、非卖品!”她紧张地急嚷。
“没人说要买,我要你自动奉送,秤斤论两的东西我不要。”
“你好狂。”
“不狂的男人驯不了你。”
若兰压着狂跳的心,冷哼道:“果然贵人多忘事,该不是忘了我已为人妻吧?”他太狂,狂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蓦地,昊霆冷下一张脸,灼灼的目光逼视若兰。“果然贵人多忘事,该不是忘了你已逃婚了吧?”在他面前,休提“已为人妻”四字!
这眼神,具掠夺性,比先前他轻薄自己时更教她心慌,可是——她已然被这眼神吸引。
“好,有本事你就来夺。”战帖,她接了!
第五章
事情为何发展成这局面?
莫名且妙地被人牵着走,这可完全不符合她的个性!虽说一开始可以算是自己赖上人家的,但到了这地步却像是被激得非得跟在他身边一般;愈想,愈觉得这分明是个摆好了的陷阱,但她却笨得一脚踏进还自以为聪明!
还有——“非、买、品”?!
若兰暗暗哀嚎了一声。
天!为什么昨晚她会说出这三个字?这不是真贬了自己的心吗?就像他说的,要秤斤论两地卖……哦,她是吃了什么迷药笨到说出这话来?
都是他!是他害自己一再失常,连最有自信的整人工夫都发挥不了,甚至再三败在他手下!
但是,夹着尾巴落跑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况且她又不甘心就这么逃跑,唉,总有一天她要为自己这性子吃苦头……不对,是现在就在吃苦头了!
可还有一件教她更伤脑筋的事,那就是——
为什么他们现在还待在扬州?甚至还光天化日地在大街小巷里晃荡?这可是自掘坟墓的行为呀!
“昊霆,我们为什么还要待在扬州?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若兰扯了扯昊霆的衣袖,纳闷地问。
这里是很特别、很美,可他不是一向急着赶路找他的宝贝妹妹吗?当然,如果不是皇阿玛的人已进了扬州,她是很愿意多欣赏欣赏这儿的美景;但现在情况不同,任昊霆的功夫再好,如果皇阿玛加派人手来拿她,到时他不敌的可能性还是很高。所以,能躲则是吉!
“我妹妹就在扬州。”
若兰愣了一下。不会吧,这么巧?他怎么晓得他妹一定在扬州?如果是早知道了的话,还叫“寻找”吗?
对了,一路以来,她还不曾问过为什么他妹妹会需要“寻找”。
“你是怎么把妹妹搞丢的?”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昊霆看了一眼若兰,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你怎么丢的,她就怎么丢的。”
若兰又一愣。她怎么丢的,他妹妹就怎么丢的……
这是绕口令来着?
她怎么丢的……等等!“你妹妹也逃婚?”若兰惊讶地捉着吴霆的衣服喊。如果这也算“丢”的话。
昊霆没答话以示默认。
“哇!这真有趣儿!我逃婚,你妹妹也逃婚,你还敢说我们性格不像?分明是叫个思考模式嘛!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生得和我一模一样,现在又待在扬州,那放心好了,不出几日,我皇——我爹的手下一定替你寻出她来,直接送回京城完婚。”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太美妙了!
“再告诉你吧,虽然我没见过我的夫君,但就凭我爹十分宠疼我的这一点上头看来,就可确定他一定精挑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你妹妹嫁给他定能享尽荣华,绝不亏待的。”这桩婚事降临在自己上头就是非躲不可的倒霉事,但若让给其他人又是另一回事;虽是天花乱坠地形容了一番,但若兰相信离事实该不远的。
“虽同是逃婚,但我相信你妹妹的理由和我绝不相同。”相信没哪个女人能像她这般有主见、有胆量,单单因为不想嫁人就做这种惊天动地的事的!“一定是你父母为她择的对象不好,她才出此下策的;可是,嫁给我爹选择的人就不一样了,保证有地位、有荣华、有富贵、又有相貌,世间女子可得此一归宿,合该无怨无忧了。”说完,若兰长叹一气,活像个好话说尽的媒婆。
昊霆望着叽喳不停的若兰,思考着她的身份。
回京城完婚?
的确,她有一副高贵而字正腔圆的北方口音,来自京城的可能性颇高。而京城里,有哪个家族可以生养出这样跋扈的女子?看来她对自己的家世背景颇具信心,才能如此狂傲地描述而无丝毫惭色。
若要论商贾世家,那是没人比得过索氏一族,而如果她真是京里的商贾之女,不会不晓得索氏的势力,也不会没听过他的名字;从她对自己的名字毫无反应这一点看来,她该和商贾无瓜葛才是。
那么,她若不是京官之女就是哪个王府的格格;而这其中,又属皇室的可能性为高,毕竟一个官宦世家的小姐不该有这层霸气。
“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呀?”见昊霆依然不语,若兰再扯他的衣袖;这好好儿一件衣服,袖口早被她揉得绉不成形。“既然我已替你妹妹觅得这样好的归宿,那你不该带我游遍大江南北,以为报答吗?”她夸张地说得像是天大的恩惠一般。唉,本来就是这样嘛,这就叫做“格格恩浩荡”啊!
“若、兰、格、格——”昊霆注视着眼前这一个仿佛在赏他恩赐的小人儿,一字一字地缓缓道出她的名、她的称谓。
霎时,若兰脸上的笑容转为僵硬,脸色瞬间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瞪大了双眼盯着昊霆瞧——这个面孔上带了淡淡邪笑的男人。
“看来我没猜错。”他邪魅的笑意加深,对于若兰百变的表情怎么也看不腻。
猜!?他用猜就能猜得出来?
她是哪儿露出马脚来了?虽然很明白自己的言行特立突出,绝对有别一般女子,但他又怎会往这上头猜,并且一语中的?有身份的人也不只是皇室呀!据闻江湖女子不也都是这般豪气吗?
他——好可怕!她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男子?
昊霆微弯了身,缓缓接近若兰惊愣无语的苍白小脸,双臂一收,又将她拥入怀中,灵巧的长舌探入她微启的朱唇,亲密地翻搅、汲取、吮吸她,自然,也深深将自己的气息送入她口中。
“记得吸气……”在依依不舍的情况下,他释放了她的唇,但还是扯着笑,赖在她唇畔低语。
“你好大胆子!”他又轻薄她、又轻薄她!
回了神,若兰奋力挣开他的包围,喘着大气怒瞪这个向她讨心又一再轻薄自己的登徒子。自己怎会一再失神而让他有机可趁?
“我是看你发着呆,怕你一时忘了吸气,特意送你一口气。瞧你气的,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昊霆笑看她开始发怒磨爪的模样。
“你这无耻的登徒子,竟敢一再轻薄我?”他怎能、怎能!“这就是你要我心的方法吗?”才说出“心”这字,若兰的心顿时狂烈地鼓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