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声再见后,将车子往阳明山的方向驶去。
而在车子已远去的情况下,黑鸷才拎着大包小包往另一条马路走去。
***
黑鸷的住所并非在东区,而是位于西门町里一栋十二层楼的四楼,是一间二房二厅的公寓。这栋大楼是老爹西门寺扬所拥有的,四楼的两户公寓就由他和哥哥两人瓜分。
这样一栋十二层楼二十四户的房子,位在台北市区,地价可贵得吓死人,再加上每个月的房租收入,最少亦有五、六十万,一年下来也有七、八百万的年收入;这样看来西门寺扬应该是有钱人,又怎会开了间小店,而且收费又贵得吓人?
其实,这栋大楼仅是西门寺扬总财产的一部分,他在东区尚有好几间大店面承租出去,当然西门全能馆的小店面亦是他的。
除此之外,他在台北市区及近郊又另有十栋大厦,规模远比这栋十二层楼的公寓大了一倍以上;而他目前则是与现任妻子住在阳明山上的豪华别墅内,离东条祭将的住所并不远。
所以,西门寺扬的的确确是个有钱人,他的总财产保守估计也有上百亿,而这庞大家产他竟只想留给小儿子西门煜磬,也难怪黑鸷不甘心。
黑鸷一进门,马上躺在床上,狠狠地甩掉穿得令他脚尖发疼的高跟鞋,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则被他随便丢在地上。
“痛死人了,哪个神经病没事发明这种高跟鞋来虐待人!他有虐待狂啊!”他揉了揉有点红肿的脚指头。
想起今天所有的事,他不禁喃喃自语:“东条祭将真是一点也不心疼今天花出去的钱,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把钱花在并不是女人的我身上,包准气得吐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他突然皱了皱眉头,“他的眼睛是不是被蛤仔肉黏到,怎会请那个老王八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天被他暗算都不意外。”
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他还真佩服自己的技术,胸前的长物竟也能瞒过店员,连在帮他试穿时也没发现是假货,果然几可乱真。
脱掉身上的洋装、衬里及胸罩,他将一种药膏涂抹在胸前两侧,那如吸盘般附着在胸前的假胸便被他轻易的扯下。
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晚上赶制出来的成品,保证和真品一模一样。只要一和皮肤相黏贴,就会自然得仿佛天生就长在身上一样,而且触感、柔软度都与真品相似。
将假胸收置在柜中,他继续脱掉丝袜,仅剩一条贴身的女用白色三角底裤,当然,这也是道具之一,由外观看来是女用裤,其实里面那层是男用裤,这当然也是出自他的巧手,而且巧妙得令人不可思议,一点也没露出破绽。
顺手拿起吊在衣架上的浴袍穿上,他重新躺回床上,思索地喃语:“这是第一次我没那么痛恨自己的脸及身材,如果不是这样,今天铁定穿帮。”拉起一绺长发,他叹了口气,“我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一天没实现,就一日不能剪掉长发,可老是被当成女人,真是有损男子汉的尊严;那日本沙文猪的眼神看来有点危险,我可不想哪天失身。
事情愈早结束愈好,那种日本男人只会要求上床,可不管结果。别说我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离他远一点好。他还不知道我是假凰,真不敢想象若是被他发现会有什么下场。”
唉!为了一百万,他只得暗暗忍痛当女人一星期,什么案子嘛!等事情一结束后,他马上拍拍屁股走人,最好别再和他有任何牵连,免得想起这种痛苦的经验。
第二章
为了配合这辆BMW红色跑车,黑鸷选了一套红色紧身连身裙。无袖的上衣露出了他白皙细瘦的手臂,流线般的剪裁勾勒出他弧度绝美的腰身,仅及大腿一半之处的窄裙下是一双浑然天成、完美无瑕的修长玉腿,及一双艳红的高跟鞋。从头到脚一身的火红,那头如瀑布般的黑发像黑水晶般的光亮,轻飘飘地垂在背上,风情万种,令人痴醉不已。
上了淡淡的妆,微红的唇色,两扇迷人的睫毛眨动着,更是散发出诱人的神采。
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形,根本就会令大多数女人嫉妒不已,也难怪他会被误认成女人,这种身材确实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他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的以模特儿的台步款摆着走进龙腾企业大楼。
他的出现吸引住了服务台三位小姐的目光。
“我找你们董事长。”他轻轻柔柔的说着,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口气。
三个女人的眼里同时散发出嫉妒与羡慕的神色。
黑鸷看到她们的表情,心中不禁苦笑。
“请问你和董事长有预约吗?”其中一个小姐压下嫉妒的心,基于礼貌的问。
他的嘴角立时出现一抹芙蓉般的笑容,“是你们董事长和我有约,告诉他我是柳若皙。”
那小姐立刻拨了电话上去,一会儿,她挂掉电话。
“柳小姐,董事长请你搭他的专用电梯上十五楼。”
“谢谢。”有礼貌的道了声谢,黑鸷举步走向电梯,他的举手投足显得轻盈娉婷,简直比受过训练的模特儿还令人心荡神驰。
当他来到十五楼时,东条祭将已站在电梯前,一看到她,东条祭将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刘秘书,早上我只接电话,有任何人找我都说我不在。”
“是的,董事长。”刘秘书必恭必敬地回话,她的目光在董事长身边的女人身上梭巡。
进了董事长室,黑鸷立刻摆脱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东条祭将这时才仔仔细细地将眼前的佳人审视了一遍。今天的她比昨天更加动人,剪裁合身的连身裙将她完美纤细的身材勾勒出来,那双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的玉腿显得那么修长,披散在背上的乌黑秀发更加衬托出她的冰肌玉肤。她的确是一个令所有男人心荡神驰的尤物,他看得不禁有点醉了。
“累死人了,没事干嘛要我穿这种累死人的衣服?”脚趾传来的刺痛实在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他脱下那双三寸高跟鞋。
“怎么,穿得不习惯吗?”东条祭将看她频蹙眉头,忍不住问道。
黑鸷一脸不耐的神情,“何只不习惯,简直是活受罪。穿这种鞋子,脚指头不痛才怪。”
废话,你来穿看看就知道要一个男人穿高跟鞋有多么折磨人。他在心中不禁暗暗骂道。
东条祭将笑了笑。“你刚刚表现得不错,和昨天相比根本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谢了。”黑鸷挥挥手,“我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待在这里就好,然后随时应付突发状况。”东条祭将的目光再次从头到脚将她审视了一次,才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突发状况?”黑鸷不解地重复,但看东条祭将没有答覆他的意思,他也没兴趣再问。“就这样待在这儿,那会很无聊的。”
“你可以自己找事情做,只要别妨碍我办公。”说着,东条祭将重新提笔埋首看文件。
“找事情做?早说嘛!至少我能准备一、二本书来看。”黑鸷不满地抗议。
叩!叩!门外传来刘秘书的声音。
“董事长,这里有一些文件要麻烦您过目签章。”
东条祭将快步走向黑鸷,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将她拉往他的办公椅,抱她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