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对她说过,但她知道云起是谁。因为表哥江之中曾告诉她,赵铎还有个十一、二岁大的儿子。表哥说,那孩子——赵云起,是个贴心、聪明、机灵又独立的男孩。赵铎为了让他远离丧母悲境,而送他出国,但他其实比赵铎坚强,他很快地振作、生活自
理、不给父亲添任何麻烦,甚至主动关怀父亲,要表哥协助他,帮他父亲走出伤痛,这样懂事的孩子,她不认为他会恨人……
“云起他不会恨你的!”她轻轻开口,手抚着他的俊颜,美眸透着安定人心的光芒看着他,“一起去看他吧!我们一起去看他,嗯?”
赵铎眸光闪了闪,心头一阵颤动,抱住她。“璧人……你……我该怎么感谢你。”有她的陪伴,他才能不慌乱。
手环在他颈后,她在他耳旁吻了一下。“表哥跟我提过云起。我想见见这个懂事的乖孩子,也许他会是小桐的好哥哥,他们可以一起玩呢!”她笑笑地说着。
“璧人,我爱你!”他沉声低语,觉得心平静了下来,先前的焦躁、不安有了些许缓和。
沈璧人微微推开他的胸膛,捧着他的脸,微笑道:“先说好,一切费用由你付哦!”
赵铎点点头,正想吻她
“等等,还有……”手捂住他的唇,她继续说。“店里休业不做生意的损失也要你负责哦!”精明能干的女老板是从不亏本的!
赵铎再点点头。
她这才放手,主动吻上他的唇,深深地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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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赵铎偕同沈璧人,带着关海桐,到了美东探望受伤的赵云起。事情并没有他们原先想的严重
所谓“狼群”,不过是两只家养的狼狗罢了。而会遭受攻击,则是他们野营时,误入人家的私人领域。老美一向重视个人隐私,一有被侵犯的感受,便马上反击。赵云起参加的野营队,不小心“路过”人家的院子,人家一不爽便放狗迫咬他们,一群小萝卜头被迫得哇哇叫,乱七八糟跌成一团,倒霉的几个“长腿仔”便被“狗吻”了。不过,他们已算幸运,若是遇上强势点的“阿督仔”,搞不好会对他们这些“入侵者”开枪咧!
“啊!爸,你怎么来了!?”赵云起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惊呼。没想到管家领进来的客人……居然是老爸……和两位……美女!
赵铎抿紧双唇,看着坐在窗边阅读的儿子,他的右小腿缠了些纱布,垫在脚几上,还能摇晃,显然真如管家所言……只伤了皮肉而已!
“怎么了?快去跟儿子说说话呀,赵先生!”沈璧人捏捏他的大掌,在他耳边低语,催促他进客厅。“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我和小桐也累了,想借你家的沙发
窝窝呢!”美眸扫过室内装潢,定在那舒服柔软的长沙发上。
赵铎愣了一愣,转头看她,又看看抱着她大腿,满脸疲惫的关海桐。“呃……小桐累了,赵叔叔抱吧!”他蹲下身,伸手欲抱关海桐。
“你这个别扭的父亲,”沈璧人轻笑,先他一步抱起女儿,挑眉望着他。“搞错对象了吧,赵先生!你该先给你儿子一个拥抱才对!”她知道他有些不自在、有些无措,毕竟与儿子已有十多个月没见面,而在这期间他不曾给过一句关怀,甚至遗忘那孩子的存在,乃至此刻他不知如何开口与赵云起说话。
赵铎站起身,摸摸关海桐的脸,脱下长大衣交给始终安静立于门边的管家,又吩咐他一些事,才转头注视儿子。
“云起……你……”他走了两步,语塞,脚也定住。
沈璧人忍不住摇头。赵云起从见到父亲起,俊秀的脸蛋便呈现惊喜与期待,他是很兴奋的,但,赵铎这别扭的父亲,却不会发挥“父爱”!真是……
“妈咪,哥哥的脚痛痛吗?”一向怯生的关海桐突然开口,雪白粉嫩的手指指着赵云起,甜腻娇软的童音打破了室内的尴尬气氛。
“嗯……”两个大人尚未回话,赵云起倒先出了声,并且自躺椅上起身,一跛一跛地朝沈璧人母女走来。“是被‘野狼’咬的哟!”站定在沈璧人面前,他仰颈看着可爱甜美的小妹妹,神情骄傲地道。
“啊!野狼……好可怕……妈咪……”关海桐惊叫,搂紧母亲的颈项,小脸埋入母亲怀里,呜呜咽咽地出声。
赵云起有些呆住,不明白这小妹妹为何反应这么过度!?“呃……她……哭了啊?”手指着关海桐,他支吾喃言。然后,头顶传来一阵温热——
“云起,别乱说话吓人!”赵铎大掌揉揉儿子的黑发,意外地察觉儿子长高了不少,愣了两、三秒,思绪又被关海桐的哭声导回,训诫的话语便自然脱出口。“你长大了,是个哥哥,不可以欺侮她!”
赵云起转身,抬头看着父亲,腼腆地笑了笑。“爸!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妹妹很漂亮……像个娃娃,我……只是想……跟她说话……”
听到小男孩不好意思的呢喃,沈璧人淡笑,看了赵铎一眼。“别骂他。小桐本来就胆小,又累了,所以撒娇、黏人,这不是你儿子的错喔,赵先生!”抱着女儿走向沙发,她坐下歇息。
赵云起看着为他讲话的沈璧人,好奇地问赵铎。“爸!这个阿姨……是谁?爸的朋友吗?”父亲突然来看他,已够令人惊奇,又带了两位客人,这真的古怪!
“嗯!她是爸爸很重要的人,陪爸爸来探望你的伤……”抚着儿子的头,他看向沈璧人,语气中有着深情。
“什么?爸是特地来看我的伤呀!”赵云起讶异极了。他一直以为父亲是随兴而来,或者是去了哪儿顺道来这儿,才会出现得这么突然,没想到父亲是特地来关怀他的!不过,这未免有点奇怪,他明明……为什么……
“爸怎么知道我受伤?我明明叫老师不用通知,也告诉管家不要紧,别让……”顿住语气,他瞅着赵铎变得僵凝的表情。
“这种事为什么不用通知?”赵铎眉头深锁,以从未有过的冷硬声调质问儿子。虽然,从机场来这儿的一路上,管家已解释儿子受伤事件的始末,并不如江之中所言夸大,让他放心不少,但,此刻儿子不经心的态度,却惹他心烦,甚至感到莫名不悦!
“爸,你在生气吗?”赵云起伸手拉拉赵铎的大掌,纳闷地问。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温文和善,几乎不曾见过他发脾气,因此,他搞不清父亲是否真的恼怒!?
赵铎背过身,沉默地走向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掩了些白雪的草坪。
父亲一下子变得冷漠,赵云起也无措起来。“爸……我的伤,其实没啥要紧,我们是被……狗追……受伤的,很蠢……像呆子一样……有些人还哭,很丢脸,所以,我才叫老师别让你知道的……我不想让爸觉得我很笨……带着同伴误闯……又被狗追,真的很丢脸……”他绞着手指,一跛一跛走向赵铎。“老师……真不讲义气,明明允诺了……不告诉家长的……竟还……出卖我……让我这么糗……偷偷跟爸打小报告……算什么嘛……老外果然没好汉……”
“是你干爸通知我的。”赵铎打断儿子的语无伦次,口气仍是冷硬,身躯依旧背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