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之后浑身打颤,“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还是忘不了我是凶手的女儿?”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这辈子我都办不到。“他大喊。
闻织云整个人仿佛跌进了冰害中,全身都冻结了。
事实总是残酷的,可是如果没有将它揭穿,她会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她双脚虚浮的走到酒柜前,拉开其中的一个抽屉。
“这个东西你认得吗?”她张开柔嫩的手心,只见一只打火机摊在掌中。
穆袭冽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打火机吗?”这阵子他遍寻不着,以为不小心弄丢了,原来是家里。
“这是你的打火机没错,却是我表妹昱娟拿来还我的。”
她像哭又像笑的说。
“向昱娟,”他高高的拢起眉峰,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到这个人。
她沉痛的闭了下眼,“她说这是在她的床上找到的,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到故意和昱娟上床来报复我?”
“你在胡说什么?”他怒喝。
该死的向昱娟!居然敢偷走他的打火机,还故意跑到家里来制造谣言。
他应该趁这机会郑重的向她解释清楚,不能让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破坏他们的婚姻,可是,另一个自我却不许他这么做,当初决定娶她就是为了折磨她,让她在痛苦中受尽煎熬,可不是娶回来疼的。
闻织云眼中绽出一丝希望,“真是昱娟胡说,她故意骗我的吗?“
他在转瞬间换了张胜,嘴角的笑意显得诡异阴狠。
“冽……”他的表情加深了她的恐慌。
“我真没想到那个笨女人竟然会找上门来耀武扬威,我太高估她的智慧了。”他邪邪的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好,以后也不必再担心我会对你动祖,因为多得是女人代替你来满足我的需要。”
她呜咽一声,“这样羞辱我真的能让你开心吗?”
“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他咬牙的说。
闻织云闭上酸涩的眼皮,疲惫不堪的仆倒在矮桌上。
“你成功了,你真的办到了,恭喜你。”她的四肢百骸像被人活生生的拆散开来,痛得她几欲死去。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握,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你对我的恨真的永远不会消失吗?”她啜泣的问。
穆袭冽的脸颊微微的抽搐着,“你说呢?”
她抬头瞅着他良久,苍白的容颜带着一丝凄艳的笑,终于轻启樱唇——我们离婚吧!
☆ ☆ ☆
打开衣橱,闻织云将自己的衣物全搬出来,仔细的摺叠好塞进行李箱内。
她一脸木然,两手机械似的动作着,—一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入纸箱中,还好她的东西一向不多,大约半天的时间就整理好了。
“还有什么要搬走的?”唐靖中满头大汗的走进房间来,一边灌着矿泉水。
她很快的用胶带将纸箱封好,用手指比了一下,“还有这一箱也是,谢谢你,亚历士。”
“不用客气,还好我很聪明,先去租了一辆旅行车,后座的空间刚好够放这些东西,我也已经跟饭店打过招呼,可以先放在房间,再想办法把它们处理掉…”他不忍见她失魂落魄的问:“你们这几天有再谈过吗?”她轻摇头,眼里流动着凄美的水光,”他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想……他大概也不想要这个婚姻了。“
唐靖中气得直磨牙,“他居然这样对你,我到公司去找他理论!”
“你不能这么做,闻织云抓住他的手臂,哀求的凝望着他,”不要这样,亚历士,我不想把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会让冽在公司里不好做人。“
他怒气勃勃的吼道:“你到现在还在替他着想?”
“是我没办法解开他心中的结,只能怪我自己没用,想得太天真了,少了我,或许他会过得比较快乐;因为每次只要看到我的脸,他就会想起他父母的死,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不会得到幸福,或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好的。”她勉强让自己接受失败的事实。
唐靖中虽然怜惜她,不过这样也好,等他们回到英国,她还是有机会追求居于她自己的幸福。
“你心里真的能这么想最好了,我先把这箱抱到车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闻织云作了个深呼吸,故作坚强的起身,拖着行李箱来到客厅,环顾生活了快两个月的家,突然觉得好陌生。
她多想在这个家中制造出许多甜蜜美好的回忆,可惜
连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今天她就要离开,将来也许会有新的女主人进驻,想到这里,一时悲从中来,泪珠再也克制不住的滚滚而下……
第九章
白色的烟雾将穆袭冽的表情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么。
“你是来这儿找我发呆的吗?”白虎坐在已有数百年历史的黄梨木玫瑰椅上老半天,欣赏着好友此刻内心交战的神情,悠哉的像个没事人。
他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她要跟我离婚。”
“就这样?”想不到她真的提出来了,倒是勇气可嘉。
“那种女人原本就配不上你,反正玩也玩够了,早点把她甩了也好。”
穆袭冽听了为之气结,“你认为我应该答应?”如果他可以将手放开,任由她离去,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你在气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把她折磨得过瘾?”白虎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痛不痒的说:“既然这样,那就不要答应好了,再多折磨她一阵子,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谁教她要生在闻家,要她记住下辈子投胎时眼睛可要睁亮点。”
他缄默下来,继续吞云吐雾。
就因为闻织云提出了离婚的要求,所以,这几天他都睡在公司里,连家门都不敢再踏进去一步,唉!没想到自己也有“逃”的一天。
白虎残佞一笑,“反悔了?”
“我…”他硬生生的打住。
“我看你都已经快忘了当初娶她的真正目的了,闻织云果然厉害,她是使了什么媚术,竟把你迷得忘了自己是谁?”
“我没有!”穆袭冽恨恨的瞪着相交多年的死党。
他一脸讪笑的跷起二郎腿,“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凭你优越的条件,多得是名门淑女抢着要,还怕将来娶不到老婆。”
“白虎,你真的这么讨厌织云?”不然为什么他总是和麒麟一个鼻孔出气,老是甩话激他、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只要是你讨厌、你恨的人,我、麒麟和凤凰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所以,你恨闻家所有的人,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穆袭冽别开脸,又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着。
“你还不打算回家吗?”白虎笑谚的支着腮,“不管你答不答应离婚,事情总要做个了结不是吗?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免得老婆跑了。”
他听出他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白虎可怜他为情所因,大发慈悲的暗示。“你以为她提出离婚只是说说而已吗?你再不回去,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 ☆ ☆
穆袭冽不修边幅的冲到饭店柜恰,劈头就问:“访问唐靖中先生住几号房?我是他的朋友,有急事想见他。”除了亚历土,她没有其他朋友可以投靠。
当他赶回到家中,才知道早已人去楼空,家里空荡荡的一片,除了摆在床头柜上的台照,找不到闻织云曾经和自己在那间屋里生活过的痕迹,干净得仿沸她不曾存在他的生命过,那让他的心慌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