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着接过碗,“不用了,我是伤到头又不是手,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不要动。”穆袭冽无法说出道歉的话,只能用行动来表现。
闻织云怕把碗打翻,也只有顺着他。
她慢慢的咀嚼口中的食物,美丽的眼眸若有所思的凝睇着动作有些笨拙的穆袭冽,显然这是他头一回服侍人吃东西,她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暖流。
你还很我吗?这句话不断在她心里盘旋着,几次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说不出口,她不敢问,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穆袭冽见她眼眶发红,征了征,“很烫是不是?”
她不敢出声,只用摇头表示,拼命想抑下泪水,没想到反而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他忙不迭的放下碗,神色慌张的问:“要不要躺下来?还是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闻织云伸出细弱的手臂圈住他的腰,嗅着属于他专有的体味。
“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抱着我一会儿,只要一下子头就不会痛了。”
他僵直着背站在床边,任她泪湿的脸颊枕在他的胸口
☆ ☆ ☆
唐靖中看着她把衣服和一些用品收进提袋内,纳闷的问:“你不是跟医院说好明天才出院吗?为什么突然决定今天晚上就回去?”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也没错。
闻织云笑意嫣然的说:“我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了,既然已经痊愈,早一天回去没有关系的,何况今天是个大日子,我想给冽一个惊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
闻织云羞涩的笑了笑,“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也就是中国的七夕情人节。”
“这我倒没听过。”他只知道西洋情人节。
“那是当然了,你是在英国长大的,当然没听过了。其实,我也是早上听护士小姐提起才想起来,所以,我想早点回去煮些好吃的东西,跟冽一起度过今晚。”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不打电话通知他你要出院?”
“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受伤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公司、医院两头跑,一定把他累坏了,所以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唐靖中吃味的说:“我也很辛苦,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好,改天我亲自煮一桌菜请你总行了吧!”她笑靥如花的将提袋递给他,“帮我提一下这个,我们现在先到柜台办理出院手续,在路上会经过一间超市,我们顺便在那里把菜买齐。”
她开始在脑中将菜单列出来,打算回到家后再打电话通知穆袭冽,要他不必到医院来,直接回家吃饭。
当他们在超市采购完毕,却在半路上遇到大塞车,由于正值下班时间,因此担误了不少时间。
“呼,总算到了。”唐靖中两手提满东西,挥汗如雨的说。
闻织云轻笑的从皮包内拿出钥匙,“还好今天有你帮忙,否则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回来,进来坐一下,我调杯冰红茶给你喝。”
她满怀兴奋之情的开了铁门,进到去关的地方,却见到一双女人的高跟鞋摆在地上,不由得愣住了。
唐靖中在后面催促着,“怎么不过去?我手快酸死了。”
她眨了下眼,表情有些恍惚的换上拖鞋,心脏不知怎的跳得好快,步伐走得也有些迟疑。
她才进到客厅,就见到穆袭冽从主卧室里出来,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里头的汗衫,而穆袭冽见到闻织云,表情先是错愕,接着是太高兴了。
“你不是明天才出院,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
闻织云有些意外,他向来很少准时回家。
“冽,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家?”
就在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冽,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她的话陡地打住,一脸惊讶的瞪着闻织云,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你是…欧阳经理?”闻织云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条地发白,“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别的女人穿着她的围裙,待在她的厨房内煮东西,闻织云脑中闪过可怕的念头,难道她不在家的这几天,冽和别的女人……
不!不会的,冽不会这样对她,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唐靖中气冲冲的为闻织云抱屈,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雪特,姓穆的,你还是不是人?老婆住院,你居然还在家里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你们误会了……”在公事上相当干练的欧阳品侬遇到这种情况也手忙脚乱,她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误解。“我只是因为冽拜托我,我才……”她只是受托来家里熬些鸡汤,好让穆袭冽带去医院给闻织云喝罢了。
闻织云泪水盈睫的娇嚷,“我不想听,请你回去!"”穆太太……“她求助的瞥向穆袭冽。
“你还是先回去,其他的让我来处理就好。”穆袭冽用眼神向她道了声谢,欧阳品依只好先去把炉火关了,脱掉身上的围裙,在沉重的气氛下离去。
“亚历土,你也先回饭店休息吧!”闻织云消沉的道。
唐靖中还等着发捆,哪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雪琳娜,让我留下来为你出一口气……”他不能原谅这个负心汉。
她楚楚可怜的瞅着他,“拜托你。”
“好吧!好吧,”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眼神。“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联络,我在饭店等你的电话。”
临走前,他还不忘用凶恶的眼神瞪一眼肇事的原凶。
☆ ☆ ☆
客厅里沉寂了许久,闻织云终于打破沉默。
“告诉我,在我们结婚后,你还跟她上过床吗?”她问出拥在心头的问题。
她不在意他们的过去,只想知道穆袭冽有没有违背两人的婚姻誓言。
穆袭冽冷冷的斜睬,“你不听我的解释,就这么认定我和她有染了?”
“刚才的情形还需要解释吗?”她气若游丝的说。
还要解释什么呢?
再有肚量、再能容忍的女人,也无法接受丈夫带女人回
家偷情的事实,只要想到他们在她的床上做那种事,她就心痛得很不得立刻死去,难道他真的这么恨她?恨到用这种背叛来惩罚她?
闻织云的脸色比纸还白,扶着沙发椅背缓缓坐下,她的身心再也禁不起任何打击了,此刻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杀了她。
他关切的注视她蹒跚的一举一动,看出她的身子还很虚弱。
“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让我到医院接你?”瞧她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闻织云鼻子一酸,眼圈红润的问:“是怕我突然跑回来,撞见不该看见的场面吗?”
“随你怎么说都行。”他赌气的说。
她心口大恸,“为什么?你真这么爱她吗?”
穆袭冽被质问得右些恼怒,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的脸色这么差,应该再回医院多住几天,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怕自己一离开,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你太任性了!"他愠怒的喝斥。
“你根本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她是那么害怕失去他。“告诉我实话,你们上床了吗?我有权知道真相,告诉我?”
穆袭冽沉下脸庞,他已经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
“就算有又怎么样?起码她懂得在床上怎么取悦我,抱着她不会让我想到父母如何惨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