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彩衣却打下她的手,“师父,您还真残忍,他已丧失了大半记忆,您为什么 还不死心呢!”
“你这臭丫头,愈来愈没规矩,用什么口气在对师父讲话?告诉你,你师父就算想 残忍也没辙了,因为这种“断忆法”,一个人一辈子只有第一回有效!”老婆婆无奈地 摇摇头道。
“真的!那么师父继续,我不打扰您了。”彩衣搔搔头皮不好意思的说。
然而,彩衣心中却不停地对天祈求着:伟大的天帝,求你帮帮这位公子及那位好心 的姊姊吧!我看得出来他俩情深意重,这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一定能感动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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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哥,你运气看看,有没有好些了?”彩衣天真的坐在大石上,两手托着腮兴 致勃勃的问道,眼看他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佳,她心情也随之兴奋着。
“已经好了许多,还真谢谢你跟婆婆的照顾。”聂寒云含笑说道,在他眼里,彩衣 就像他妹妹,婆婆就像他长辈般亲切,只是,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没有从前的记忆呢?
彩衣并未将婆婆对他使用“断忆法”之事告诉他,只因为她害怕他一气之下离开了 她们,人海茫茫,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又能上哪儿去呢?
“聂大哥,你又难过了?放心好了,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回自己。”彩衣跳下大石 ,上前安抚着他。
“你除了知道我叫聂寒云外,其他真的一无所知?”他拉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
“你别着急,慢慢来,我们一块儿努力帮你恢复记忆。”
彩衣并不是不愿告诉他有关优优的事,只不过,彩衣除了知道那名女子是他的妻子 外,其他的确实一无所知,况且,他病体初愈,这样的打击他会承受不了的。
“看来,我真的绝望了。”他徒然坐了下来,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摇晃着,巴不 得能将里头仅存的一丝记忆全都倒出来,好让自己仔细研究清楚。
“会的,你会想起一切的,你有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妻子,你不可以放弃的。”彩衣 着急的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我有妻室了!”聂寒云陡地睁大眼,双手紧锢着彩衣的双臂,逼视着 她。
彩衣捂住嘴,有些懊恼的说:“你有个貌美无双的妻子,只可惜我不知道她是谁, 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信得过我吗?”
聂寒云颓然放下手,失望的说:“我相信!虽是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这 些,让我重拾了不少信心。”
“那就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彩衣激动地抱紧他,她相信他一定会记起一切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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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玉延经过五天的探索,终于发现了这座幽谷中有一个隐藏在水源处的通道,由于 那四处尽是杨柳树重叠排列着,所以很难发现这道密径,所幸他派出的人手多,终于皇 天不负苦心人,在他即将放弃之时找到了!
想起优优,一股不忍的悲切感袭上心头,她是如此的充满希望、满心期待的等待着 他的佳音,而他却日日让她失望,好几次见她在深夜时分倚窗低泣,心中那自责的情绪 更是终日啃噬着他。
现在可好,果然有了一线希望,但愿这不会是空欢喜一场。
当他用羽扇轻轻的拂开柳叶,随着水源找寻到了出路,接着,他以极轻的脚步慢慢 向前迈进,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谁也不知这条幽境小道中的最底部是不是险境。
一阵悉悉卒卒的谈话声,让他燃起了一片希望,然而,就在他加紧脚步步出杨柳树 障,目睹眼前景象的那一刹那,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聂寒云竟好好的站在他 眼前数公尺的地方,神情愉悦不说,手里还拥着佳人!
“聂寒云!”气不过去,巩玉延决定当一次电灯泡。
闻言后,聂寒云及彩衣立即推开了彼此,他不解的望着眼前那位充满敌意的男子, “这位公子,你可是在叫我?”
“我不是在叫你,我是在叫鬼!”巩玉延第一次这么生气,此刻的他宁愿自己是空 欢喜一场,也不愿面对这种场面。
“你认识聂大哥?”站在聂寒云身旁的彩衣开口了。“我认识的聂寒云不是他!不 是这种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这教我回去怎么跟优优交代。”巩玉延无奈的甩甩手,一时 拿不定主意。
“优优——”聂寒云默默念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凝思些什么?
“不错,是优优,亏你还记得她!”
若不是亲眼所见,巩玉延还真不敢相信他的拜把兄弟会是这样的男人。
“优优……优优……我心口好疼呀!”他抓着衣襟拚命挣扎着。
“聂大哥,你怎么了?疼就别想了,别想了。”彩衣的美丽瞳眸中溢满关心,这一 切看在巩玉延眼里还真不是味道。
“聂寒云,想起卜优优就真的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还有你!”他忿忿不平地指着 彩衣的鼻子,“是你在谷中救了他吧!但这又如何,我可以向你致谢,甚至愿意付一大 笔的酬金,只求你放了他!”巩玉延一步一句话,咄咄逼人。
“别逼她,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聂寒云制止巩玉延粗鲁伤人的言词。的确,他有一半是自愿的,因为就在他清醒的 那天,老婆婆就以救命恩人的借口,逼他娶彩衣,虽然他并未答应,但为报恩,他还是 决定暂且留下,至少得对过去有了些微的印象后,才方便行动,否则,天下之大,他又 该往哪儿去呢?
“自愿!”巩玉延看看他,又看看彩衣,“好,很好,好个狗男女——一丘之貉! ”随即,他想转身离去,最好永远都别看见这种令人作呕的镜头。
“等等……”不仅聂寒云喊住他,连彩衣也出声了。
聂寒云乃因为好不容易遇上了熟人,虽然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也好像误会了自己 ,但他不能放他走,他一走,自已不是连什么希望也没了吗?
然而,彩衣却不这么想,她现在脑海里左转又转,上转下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 就是——报仇!
这个臭男人凭什么骂她和聂大哥是狗……呸呸呸!他才是狗呢!而且是只不折不扣 、如假包换的瞎眼狼狗!
什么东西嘛!姑娘她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可难消一口怨气,虽说自己也只有那 三两下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过,看他一副不堪一击、面无血色的雪白面容,搞不好姑娘 她一拳就让他躺平了。
彩衣喜孜孜的想:好不容易可以崭露头角了!
才刚收敛起嘴角,彩衣已趁人不备往他身后非常用力的突袭一拳,但没想到这白面 书生仿佛脑袋后面长丁眼似的,灵活一闪,结果,她不但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还险 些煞不住车,撞上了眼前的一棵杨柳树。
眼看就要“人毁面亡”的那一刹那,眼前那棵杨柳树又好似在她鼻尖前定住了,嘿 !真是天助她也。(可别高兴的太早,唉!)但下一秒,她的后衣襟却被人高高的拎起, 在离地约五十公分的地方又被人狠狠的丢了下来,更糟的是,她还双膝着地,直挺挺的 跪在巩玉延的脚前。
“看在你有悔过之心,我就饶了你。记住,下回若再犯,你就算是跪在我面前帮我 舔鞋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回说完后,他可是真的走了,只不过,离去前他别有 意味的看了看聂寒云,半晌才皱着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