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就是拿你这臭丫头没辙。好,要我救他可以,但等他醒 了以后,可得与你成亲!”老婆婆倔强地抬起下巴,一副没得商量的坚决。
聪明的彩衣,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凡事都得听她的,否则,无论说出任何拒绝 的理由,只会动辄得咎,所以,干脆先虚应一番,“好啦!师父,您要我嫁给猪我就嫁 给猪,嫁给猴儿我就嫁给猴儿,这样总成了吧!您快医他吧!”
老婆婆清澄如神的眸子里闪烁着洞悉解人的光彩,“丫头,别耍心眼,否则我会让 他死的很难看。”
彩衣的双眼逃避性地轻瞟了一下,昧着良心说:“不会的啦!徒儿哪敢,只是,若 这位公子已有了心上人,他不肯怎么办?”
老婆婆冷冷的一笑,“不会的,他心里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我的徒儿嫁的一 定是个用情专一的男人,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彩衣乍听之下,不禁怀疑师父这番话的含义,但继而又被此男子急促痛苦的喘息声 拉回了心思,“那师父,您就快动手嘛!”
“真是的,翅膀硬了就想飞了,也不想想师父现在身染重病,哪起得了身,还不来 扶我一把!”
“是,是,彩衣这就来扶您。”
一思及大事底定,她就开心的不得了。
“看来,他不仅有严重的内外伤,而且身受剧毒之苦老婆婆端坐在他身旁把着脉息 。
“那怎么办?我们又没有解药。”彩衣这下子心情又顿时跌进了谷底。
“别着急,师父既然答应救他一命,就一定会救他的,绝不会让你尚未成亲,就当 了寡妇。”老婆婆拉开嗓门,夸张的笑道。
“师父……”彩衣真有点受不了师父的一厢情愿,她急欲救他绝没有半点所谓的男 女之情,只因为数天前,他和另一位漂亮又仁慈的女孩儿一同救了她一命,如今,她只 不过是想回报罢了。再说,师父能有现在已好了大半的身子骨,还不都是那支珍珠金钿 所换来的。
“好啦!别害臊,快帮我将他扶起来坐在我前面。”
待一切就序后,老婆婆即将聂寒云身上之七十二大穴全部打通,想将体内真气灌入 他体内时,却意外发现,每到一处穴位,都深深的受阻,这种离奇的情况,着实让她大 吃一惊!
放眼天下,能抑制住她内力进行的毒素唯有一种,那就是冷笑天所炼制的“醺天蜜 ”。
冷笑天!一个让她伤了二十年心的男人,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又再度出现在她早已 破损不堪,且满目疮痍的心中?又为何这年轻人体内会有这种毒素在呢?他和冷笑天之 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该不会是他误食了醺天蜜?天底下黑白两道几乎都知晓这醺天蜜在冷笑天眼里虽是 种仙药,但在其他人眼底,却只有“敬而远之”四个字,莫非他不清楚其中缘由而一时 鬼迷心窍将它偷来服用?
但眼前这位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宵小之辈,那股轩昂之势是让人学不来的。
更令人纳闷的是,一般中了“醺天蜜”的毒素,在超过两个时辰的时间未获解救, 即使华陀在世也是回天乏术,但是,这小伙子体内醺天蜜的毒素已明显的释散掉了,唯 一说的过去的理由即是在他身重此毒后,有姑娘家将清白的身子交给他,也只有这种可 能,醺天蜜才会被其处子之身内的一种激素所溶解。
好家伙!艳福还真不浅,临死了还可以与女人云雨共欢!
咦!该不会是彩衣这丫头……不对,她可没那么傻的对一个陌生人献身,再说,从 上面掉下来也去了半条命,这小子再怎么有本事,也没办法干那种事。
是她太杞人忧天了!
罢了,既和她有缘,且他又即将成为彩衣的夫婿,过往之事若再追究又能如何,只 不过徒增麻烦罢了!
也幸好她深谙“锁魂功”,若将这武功传授给他,他所受的剧毒也就可以不药而愈 了。
“彩衣,将师父搁在床底下的一只木盒拿来。”
“喔!我这就去拿。”师父床底下有只木盒?她怎么从不知道。
果然,经她这么大肆一番,一只深红檀木盒随即映入眼帘。
“哇,师父,这檀木盒还真是漂亮呢!不仅漂亮,还有股檀香味哟!”彩衣似宝贝 般地将它捧在手里。
“它已有二十年的历史了。”老婆婆接过手,徐徐打开它,里面除了一根细如发丝 的银针外,空无一物。
“师父现在要撬开他的命门,延长他的时间,再将真气输送到他体内,这段时间里 ,你得给我安静点儿,否则,万一师父走火入魔,我死了不打紧,你还少了个现成的丈 夫。”.
“是,彩衣发誓不出声。”彩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老婆婆摇摇头,心中暗忖:你的发誓何时有个准儿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慢慢地,她在他的头盖骨的命门处插入一支银针,不久就看见其中冒出缕缕烟雾; 是的,她正为他撬开命门也正为他释放掉所有的记忆。
为了彩衣的幸福,她不希望这男子生前的一切挂念阻碍了他俩长厢厮守的计划,其 中最怕的也就是情牵了,忘却所有的情意,甚至最心爱的人,他和彩衣才有天长地久可 言。
年轻人,不要怪婆婆狠,只因为婆婆情伤了二十年,这种苦涩的滋味,她不希望降 在彩衣身上。
彩衣不懂,为何撬开命门还会冒烟呢?当她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师父 ,您这是干嘛!”
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让老婆婆霎时岔了气,所幸她武功底子深厚,否则,还 真回不来了,“你这死丫头,在最紧要的关头喊那么大声干嘛?想害死师父呀!”
“师父,我问您,您刚才是在干嘛?”彩衣可急了,跟在师父身旁十几年也不是白 混的,她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师父还不是为了你着……”老婆婆自认此行径并非光明正大,所以红了那张老脸 皮。
“您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说啦!”想不到彩衣这丫头还挺凶悍的。
老婆婆一向受不了别人的颐指气使,于是,就大声的吼了回去,“说就说,你以为 我怕你呀!为师的只不过是废了他的记忆罢了!”
“天哪!全都废了吗?”彩衣简直快哭出来了,若日后她遇上那位女恩人,她该怎 么面对人家?这就是报恩的手段吗??“本来可以忘的一干二净的,谁知道在最一关头 你没头没脑的大叫一声,结果,还尚余一些残缺的记忆片段沉淀在脑海里。”
老婆婆失望的语气,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她认为,若不是彩衣找碴,她 可以做的更好。
彩衣重拾喜悦的说:“这么说,还有救罗?若他日后遇见他父母或是极亲密之人, 就会想起一切,对不?”
“没那么简单,除非彼此有很深的爱意,否则都是空谈。”老婆婆感慨万千的说。
思及二十年前那段充满爱情的甜美时光,仍觉时光荏苒……“师父,难道您没办法 让他恢复记忆吗?您这系铃人就不能解铃吗?”
“丫头,这铃可没那么好解呀!不说废话了,咱们继续吧!”老婆婆又在那名男子 身后坐定准备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