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混蛋、臭鸡蛋、王八蛋……哇……”彩衣现在才知道被人欺负后, 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多悲哀的一件事。
“别哭了,彩衣。”聂寒云上前欲拉起她。人都走了那么久,她还跪着,膝盖不疼 吗?聂寒云笑意盎然的想。
彩衣看出了他的笑容,“你还笑,武功那么好却不帮我,当人家什么大哥嘛!”
这会儿聂寒云的笑意更深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无害。”
“摔了人家一屁股一膝盖的,还说无害!”
聂寒云摇摇头,“那你就先回屋里上点药吧!”
彩衣撇撇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跛一跛的走进屋内。
聂寒云的眼眸望向天边的云霞,心中不停低唤着:“优优,谁是优优?她又是我的 什么人?为什么这个名字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悸动,难道她就是我的妻子?天呀……”
***
优优待在房中望着窗外的晨昏,不停地更换着,至今已数不清过了几天了,寒云是 生是死的谜底又还需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才能得解开呢?
巩大哥去找寻答案,怎么已好些时候了仍没有下落,优优心里真的好急好急,她已 决定,若寒云当真离开了她,她也要去另一个世界找他。
“小姐!”一个熟悉的低唤声拉回了优优的沉思。
“小宣宣!”自破庙一别后,优优想她可想得紧呢!“你怎么来的?”她急忙上前 拥住小宣宣的身子,主仆两人感动的哭了。
“是巩公子派人去接我过来的,到了这儿,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优优由小宣宣悲伤的表情中可看出她已知道了一切。
“你放心,姑爷福大命大,他会逢凶化吉的。”她紧拉住优优的双手,想给予她生 存下去的勇气及信心,虽然小姐目前心中最惦念的是姑爷,但就算要她赔上一命,她也 要小姐开心。
“谢谢你的安慰,小宣宣。”优优感激的一笑,目光又飘向了外头的景致。
小宣宣知道循着小姐的视线望去,就是姑爷葬身的大峡谷方向,想不到一向大而化 之、随便惯了的小姐,也有用情那么深的一天。
“这样吧!咱们去外面走走,看看花园里的蝶儿有多调皮,你的心情就会舒缓许多 ,说不定小宣宣还可以为你抓几只大蛐蛐让你斗个高兴呢!”为了让小姐开心,小宣宣 十八般武艺全出笼了!
“我不想去。”
“怎么可以,若是姑爷回来看见你这副瘦巴巴、惨兮兮的模样,会心疼死的。”小 宣宣好说歹说,还是将优优拖了出去。
“你瞧,真有蛐蛐的窝耶!可以烤肥一点的,咱们来寻宝吧!”
小宣宣高兴极了,优优不忍破坏她的这份心思,于是也勉为其难地蹲下,帮忙找着 蛐蛐。
“阿宝,你瞧见没,咱们少爷还是头一次气成这样,他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的。”突 然间,两个小厮由她们身旁走过,因为她俩是蹲在树后头,所以那两人并未发现。
“碰到这种场景谁会不气呀!别的不说,光聂夫人对他一往情深的那种情感,任谁 都会感动,偏偏他还移情别恋。”
“嘘!小声点,少爷一再交代这事不能让聂夫人知道,否则她会伤心死的。”倏地 ,大元捂住阿宝的嘴。
“应该不会吧!这些天来,她不都足不出户吗?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哭,自己丈夫却 在外面搂抱着他的救命恩人,报恩也不是这种报法嘛!”。
“说的也是,躲在杨柳树后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大元也打抱不平。
阿宝叹口气,“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摆得平的,干活去吧!一切就要看聂夫人的命罗 !”
“也是,走吧!走吧!”
优优挖着土块的手,顿时垂了下来,无神的两眼慢慢流下两行清泪。
“小姐。”小宣宣知道这回事情可大条了。
“别说了,小宣宣,咱们去看看。”
她不相信,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聂寒云会喜新厌旧她而去。
“既然要去,也得知会一下巩公子吧!”看她这落落寡欢的失意样,说实在的,小 宣宣很难放得下心。
“不用了,告诉他又能如何,能唤回寒云的心吗?若我俩的缘份已尽,即使千军万 马随我而去也是枉然。”优优的眼神变得深邃、飘忽,字字肺腑。
“让小宣宣陪你去。”她试着说服优优。
优优摇摇头,“倘若巩大哥问起,还有你可以帮我劝着,请他千万别插手,好坏都 是我卜优优的事。”
“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我心意已决,任何人说都没用的;我这就去了,记住,巩大哥那 儿还请你多担待点。”
小宣宣了解,若是以前的优优,她可以在同一个时刻立下好几个决心,但此一时、 彼一时,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优优可是她从没见过的表情,连小宣宣都能感受到她那股来 自心灵深处的坚决,与以往养尊处优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吧!小姐,我会的,倘若真要是事与愿违,你千万不可以……”
“只要确定他活得快乐,我不会做傻事的。”
优优牵强的笑了笑,准备去接受上天所赐给她的命运——***
聂寒云一夜未眠,简直可以说难以成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出“优 优”这个名字,她就好像和他认识了好久好久一般,既亲切又陌生。
“优优……优优……”念得那么顺口,可是,为何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呢,难道他 脑子真是伤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他想不出一点点的印象呢?
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他有兄弟姊妹吗?而让他魂牵梦系的“优优”又是谁呢?姊 妹?或是妻子?
天,他究竟要到何时才能撞出这个死胡同。
“寒云!”
聂寒云抬头望去,一位美得出尘、清丽绝伦的女子,像是虚幻的梦影般伫立在他眼 前十尺之遥,加上杨柳树的烘托下,简直就像一位从山野间溜出来的仙子,那么的清新 特殊,却又夹带着一股……对,是哀愁!是一股动人的哀愁!
难道美丽与哀愁就是在形容这一位平空冒出的女子?
“请问你是?”聂寒云自觉可笑,如今这四个字已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优优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依然高佻挺拔的男子——她的丈夫,当初他毫无畏惧 的冒死救她,如今呢!却不愿认她。
“优优,卜优优。”她强迫自己平静地说出这个属于她的代号。
“优优!”
聂寒云霎时眼瞳全开,直勾勾的盯着她,原来她就是让他朝思暮想的“优优”,为 什么如今见了人,他还是毫无印象呢?
有那么一下下,优优以为他愿意认她了,可是,他随之而来的懵懂表情,却砸了她 的希望。
“你不愿意认我?”她快哭了。
“不是的,姑娘。”聂寒云也急了,他该怎么跟一个陌生人说他的苦衷?
陌生人!或许她并不是陌生人,第六感告诉他一定不是,但是依目前的情况来说她 就是!
“姑娘?在你眼里,我卜优优只是和一般姑娘一样?”
“天啊!这该怎么说呢?因为……因为我根本对你的一切完全一无所知啊!”他也 急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回答!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自愿服毒,从别人胯下爬过,一切只 为了救我?难道你也忘了,为了我,你情愿一个人葬身谷底,只愿能让我活下去?是不 是因为我是一个麻烦,所以你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