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霏倌觉得整颗心都软了、暖了。虽然失去怀孕生子的那段记忆,娘亲她依然想要传达爱孩子的那份心,这就是母爱。“谢谢娘亲,囝囝好喜欢、好喜欢。”
“囝囝戴上,娘亲看。”
季霏倌将镯子递给荣月华,荣月华欢喜的为她戴上,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着头。“囝囝戴着好看。”
“真的好看吗?”
荣月华笑着点点头,转头看着李政,频频说“好看”。
李政点头回应,同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提醒她,“你不是一直嚷着要为囝囝作画吗?以后想囝囝的时候,囝囝又没法子来这儿看你,你可以看画像。”
“嗯,我要为囝囝作画,还要为囝囝做白糖糕、栗子糕。”荣月华拉着季霏倌。“娘亲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最好吃了,给囝囝做很多,带回去吃。”
“好,囝囝会吃光娘亲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不给别人吃。”季霏倌挑衅的向左孝佟扬起下巴。
左孝佟嘀咕的念了一句,“小气鬼。”
荣月华见了咯咯咯的笑。“娘亲也给囝囝的夫君做很多白糖糕和栗子糕。”
“谢谢娘亲。”左孝佟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荣月华笑得更欢快了,然后撒娇的拉了拉李政的手,便带着丫鬟去厨房做糕点。
李政目送荣月华出了香满阁,慈爱的看着季霏倌道:“那日华儿醒来,竟然吵着要找囝囝,我吓了一跳,问她,知道囝囝是谁吗?她不知道,可是看到囝囝,她就想到,若她能够为我生一个孩子,孩子一定会像囝囝一样,我就告诉她,囝囝就是我不见的孩子,她就接受了。以前,我只要尝试跟她提起宜津驿馆的事,她就会受不了的尖叫,可是如今,她好像意识到自个儿是个母亲,变勇敢了,还主动问我那一夜在宜津驿馆发生的事。”
“娘亲有何反应吗?”
“她一想到就头疼,我就教她别想了。”
“那一夜想必惊涛骇浪,害怕想起乃人之常情。”季霏倌连忙取出放着墨玉葫芦的荷包递给李政。“这是我上次跟爹提过的墨玉葫芦,今日特地拿来给爹瞧瞧,这可是娘亲的东西?”
李政取出荷包里的墨玉葫芦,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华儿有一块墨玉,是先皇赐给岳父,岳父给了华儿。”
“娘亲会不会拿那块墨玉请人雕刻成墨玉葫芦和墨玉铃铛……对了,这个墨玉葫芦原来系着一对墨玉铃铛,姨娘留下墨玉铃铛。”
“铃铛?”
“是,墨玉铃铛跟墨玉葫芦应该是一对的,可是,摆在一起看起来很唐突。”
“华儿提过给囝囝弄一对铃铛,说是夜里孩子有动静,我们就可以听见铃铛声,可是我离开塘江时,我并未见到铃铛。”
季霏倌困惑的看着左孝佟,“若是那对墨玉铃铛是娘亲给我的,为何会跟着这个墨玉葫芦?”
左孝佟微微挑起眉。“也许,它们根本不是一对的,因为同为墨玉,且陈姨娘将墨玉铃铛系在墨玉葫芦身上,你错以为是一对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季霏倌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瓜。
“有何问题吗?”李政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
季霏倌还来不及解释原由,荣月华已经跑回来,可是开心的笑容一看见李政手上的墨玉葫芦便消失了,躲到季霏倌身后,目光瞪着墨玉葫芦,骂道:“坏人!”
“坏人?”季霏倌看了左孝佟一眼,对方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墨玉葫芦吗?
“坏人!”荣月华还是死死的瞪着墨玉葫芦。
李政连忙将墨玉葫芦收回荷包,温和的对荣月华一笑。“坏人跑掉了。”
荣月华歪着脑袋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坏人跑掉了。”
李政将荷包还给季霏倌,伸手将荣月华拉过来。“白糖糕和栗子糕呢?”
“在蒸了,我要先帮囝囝作画。”
荣月华随即指挥丫鬟将纸笔砚墨摆到季霏倌对面的几案上,然后走过去坐下。
“娘亲可记得给囝囝画得像仙人儿。”
某人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他个人觉得她当狐狸精比较好。
荣月华被逗乐了,咯咯笑道:“娘亲的囝囝本来就是仙人儿。”
季霏倌瞪了左孝佟一眼,得意的扬起下巴。
“明明是我的狐狸精,还当什么仙人儿。”某人小声嘀咕。
季霏倌差一点扑过去咬人,他娘骂她狐狸精就算了,他跟着凑什么热闹……算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懒得跟他计较。
季霏倌转头看着李政,轻声问:“爹认识大公主吗?”
李政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淡漠的道:“认识,但不熟。”
“囝囝不要动,娘亲没法子作画。”
“是,囝囝不动。”季霏倌连忙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手中收纳墨玉葫芦的荷包不自觉地捏得更紧,她确信宜津驿馆之事是大公主所为,换言之,绑走姨娘的人是大公主。
第十五章 大公主的把柄(1)
为了方便探视李政和荣月华,左孝佟带着季霏倌暂时住到辅国公府的庄子。
回到庄子,季霏倌急匆匆的想跟左孝佟讨论自个儿的猜疑,可是左孝佟一心上床运动,不管不顾的直接将她扔上床,不停重复着“我们生个小囝囝”吧。他实在禁不起诱惑,看着她与李夫人逗趣的互动,忍不住幻想她与小囝囝在一起的情景,总之,他越看他的狐狸精越可爱,再想想小小狐狸精……不是,是小囝囝,霏儿的缩小模样,一定是粉粉嫩嫩迷死人了……他已经开始担心,他这个当爹的以后要打跑多少好色之徒。
累极了,季霏倌一边昏昏欲睡一边抱怨某人,简直是折腾人的高手……好吧,习武的人果然不同,体力好得太不象话了。
“为何问起大公主?”左孝佟眷恋的抚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不时靠过去咬一口……他格外喜欢她娇懒不想动的模样,特别撩人,令人想蹂躏……今日玩得太过了,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你不累吗?”她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床,可惜力气耗尽了。
“我还可以再累一点,你要不要试试看?”
“左孝佟,再闹,我就踢你哦!”
左孝佟轻声笑了,若她有力气踢他一脚,他还会由着她瘫着不动吗?他调皮的捏了捏她的耳朵。“我也不想闹你,只是你很在意大公主的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
大公主……季霏倌惊醒过来,连忙拥着被子坐起身。“差一点就忘了……还记得我在宫里无意间听见大公主和侍卫的谈话?”
“无意间?”左孝佟不客气的干笑几声,明明是刻意跟过去偷听。
可想而知,立刻招来某人娇嗔一瞪,他很狗腿的赶紧改口,“好好好,无意间听见到,那又如何?”
季霏倌简述他们谈话的内容,做了一个结论,“大公主一直派人监视我爹娘。”
左孝佟同意的点点头。“看起来的确如此,不过,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为何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因为他们有可能危及她。”
略一思忖,左孝佟微微挑起眉,“你是想说,他们有可能知道大公主的秘密,大公主必须严密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免他们做出什么危及她的事,可是,他们自个儿浑然不觉,是吗?”
“知道大公主秘密的人是我娘亲,你忘了吗?我娘亲失去了好多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