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大的赢家,骆雨霁首推能言善道的律师左天虹,她有本事把死的说成活的,让原本水火不容的父子尽释前嫌,合力洗刷她造成的污相。
惟独朱月美不知好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终于引起骆里的愤怒。
“朱月美,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算是我的妻子也不敢造次,何况你只是我的女人而已。”
朱月美脸色一阴,抽抽噎噎的掉下泪,为她多年的牺牲不值,落得臭名不说,老了还遭人嫌弃。
“我老了,再也讨不了你的欢心,想……找借口把我赶……赶出去,好歹念在我替你生了个……儿子。”
“我没有要赶你出去。”他最无法应付女人的眼泪。“不要自己吓自己。”
想当年,他就是败在她梨花泪雨下,不顾已有家室的身份包下她,过着双宿双栖的鸳鸯生活,同享齐人之福。
但是在妻子过世后,她贪婪的本性表露无遗,使原本想扶正她的念头打消,再加上长子的抗拒,他刚好拿此做借口断了她的妄念。
一来既可减少儿子的排挤,二来有个美女暖床,他是两面得利,谁也不开罪。
“还说没有,你那么大声骂我。”一想到自己毫无保障的生活,她哭得更起劲。
狼人非良人,她有什么指望?
被人漠视的感觉很新鲜,一向是众人目光所在的左天虹在挑拨成功后,兴味十足地看着戏,没有半点生分的吃着桌上美食,随遇而安是人的惰性,何必亏待自己的胃。
反之骆雨霁很不是味道地瞧她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气不吐不快地在她耳旁低喃,“你倒好,胃口大开。”
她回他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样不是热闹多了,完全符合大家庭的形象。”
她是指明争暗斗、争权夺利。
“坏心肠的女巫,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他开玩笑的问道。
“不会。”她坦白的说道。
“什么?”
骆雨霁骤然提高的音量,不止吸引骆雨尔和骆雨芳侧目的眼膛大,更让另一对争吵不休的祸源停止争论,纷纷竖直耳朵。
左天虹佯装天真。“没有女人会要一个穷光蛋,换成是你也一样。”
她的话使骆家人一致不服,惟一点头的是看过人生百态,得知人间冷暖的朱月美。
“我才不会弃你于不顾,就算你是贫病交加的乞丐,我也会一生一世的陪在你身边。”骆而霁深情的说。
一生一世?!
骆家成员一惊,不服的表情陡地转成诧然。
“你诅咒我?”
骆雨霁见左天虹有动怒的迹象,充满戾色的脸转为温柔。
“你知道我爱你深过爱自己,宁可受伤害的是我也不愿你有一丝折损,我的真心可感日月。”
善感的骆雨芳动容了,羡慕起大哥对她的深情.但又忧虑用情极深的小姑会受不起打击。
“人心隔肚皮,心又包在肉里头,谁看得到真心是何模样?”恶心的情话听多会麻木。
“敢不信我?”他气得横起眉。“嫁给我.你就知道真不真心。”
聪明的笨蛋,想在精明的律师面前使激将法?“等着吧!我相信世界末日快到了。”
“虹儿——”他气馁的败下阵。
第十一次的求婚又败北,他准备向国父不屈不挠的精神挑战。
鸿门非宴,一桌好菜全给糟蹋掉了。赵妈心痛地收拾碗盘。
第八章
爱情是一项莫名的元素,它使强者变软弱,弱者变勇敢,一切只为爱。
一身素净的古静莲“又”来到骆雨霁办公的地方守候,自从听了大嫂骆雨芳避重就轻的描述后,她忐忑不安的心沉入海底。
他对她的冷淡地可以自我解释,因为他家庭缘故而变得冷漠不是他的错,她相信假以时日可以融化他的冰心。
但是,她不甘心一片深情沦为笑柄,拱手将心爱人让与,徒教她活在悔恨中。
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古静莲欣喜地追上去,自幼的庭训使她不敢大声喧哗,轻声如猫般的音量频频引人注目,惟独一人忽略。
“骆……骆大哥。
伪装未闻的骆雨霁笔直地往前迈去。心下不断咒骂叶梓敬那小人,要不是梓敬一再威胁撒手不管,他乐得当闲云野鹤,陪陪虹儿谈谈心——在床上。
不过他肯来公司的主要原因不是受威胁,而是左天虹先前的一句不要穷光蛋。
为了日后的幸福着想,只好舍安逸日子,不过逼得叶梓敬不惜辞职要求的主因是她,一个可怜的深情女子——叶梓敬说的。
他承认是他种下的因,因此后果该由他来了结,拖着别人的青春是大不该,尤其那可能阻碍他的情路发展。
人没有不自私的,就当她爱错人,真心付诸流水。
“骆大哥,请你等一下。”古静莲不死心地挡在他面前,终于停下他的脚步。
“有事吗?古小姐。”
她黯然一怆,他竟然叫她古小姐!
以前两人交往虽平淡,但他总是有礼地唤她一声静莲,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下,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加深心底的爱恋,愿永远是他口中的静莲。
而今一句生疏的古小姐狠狠刺痛了她的心,为她多年的执着添了一道伤口。
“你不是找我有事,干么不说话?”骆雨霁不耐烦地想早点打发这个麻烦。
她露出苦涩的笑。“可不可以到你的办公室再谈!”
古静莲的脸皮还不够厚,四周传来探索的好奇目光快穿透她仅剩的勇气。
“走吧!”
打开门,她像男尊女卑的旧时代女性,低垂着螓首走在他身后,差点被反弹的门板夹到,惹得他不由得苦笑。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呃……我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去……看电影。”她鼓起勇气开口邀他出游。
电影,她不知道现在有影碟这玩意儿吗?“我没空,你找别人去。”
“我不想和别人去,如果你没空可以到家里吃个便饭也好,爸妈说很久没见你,叫你多去走动走动,好联络一下……感情。
说到感情两字,古静莲略显苍白的脸平添了几许血色,她正说着心底话。
“过些日子乡镇里中学的图书馆落成,我会去参加开幕仪式。”意思是不用多此一举。
“可是……那不一样。”她脸红得更厉害,甚至有些结巴。“妈说……我们的事,……该……该定个……呃!名分。”
终于说到重点,骆雨霁斟酌着适当且较不伤人的字眼,毕竟他是始作俑者,即使无心也该有个交代。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走不到这一步,你对我的……好意只有心领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她冷得直发抖,挺直腰杆直视他。“没有一起生活过,你怎知我不适合你?婚后的相处才是最重要。”
不能哭,忍着,千万别落泪,他不爱泪水丰沛的女孩,古静莲以强烈的爱意支撑着。
“可是我没把握可以和你相处融洽,明知不适合却强求结合,只会造成彼此的不快乐。”因为他爱的不是她。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痛楚我都熬得过,我们会幸福的。”古静莲说给自己听。
“即使我不爱你?”
心,猛地抽紧。“没……没关系,只要我爱你,总有一天你会感动回报我的深情,我相信这一份爱够你我用。”
她总是这么相信着,付出的爱不会石沉大海。
骆雨霁顿时头痛欲裂,他到底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难怪梓敬要他来看看本世纪最伟大的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