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机会了。」他声音压得很低,醋劲大发。
扑哧一声,她继续说道:「红线村很小,几乎彼此都认识,谁喜欢谁瞒不了多久,那些背后论我是非,说我不是的人,她们的丈夫曾是我的爱慕者。」所以她原谅。
嫉妒是人的天性。
「妳就是不想我拿他们出气,故意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他微恼的说道。
「有因才有果嘛!她们也很可怜,老公的初恋情人是全村公认最美的女孩,纵使有怨也不敢随意表现出来,怕引起公愤。」只能暗地放话,一舒怨怼。
她看得很开,也很会调适心情,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便说,她左耳听听右耳出,气死说三道四的闲人。说穿了,她也有点坏心,故意不回应那些闲言闲语,让想看笑话的人等不到机会,闷在心里越问越气,最后气出一身病。
不过那句「杂种」真的很伤人,她胸口被小小地刺伤了下,父母做错事不该牵连小孩,孩子是无辜的。
「妳怎能毫无芥蒂地原谅伤害妳的人。」他做不到。
睨了他眼,她仰头望向湛蓝晴空。「不然咧!跟他们拚个你死我活吗?」
她是和平主义者,不杀生。
「看着我,不许转移视线。」罗劭然霸气地要求她眼底只能有他。
「劭然……」她嗫嚅地一唤,为他而动的心跳全乱了节拍。
「妳是我的。」他不容拒绝的宣告,一如他五年前对她的执拗。
「在你爱着我的时候,我属于你。」她只给得起这样承诺。
对爱没把握的沈舒晨仍残存昔日阴影,这一回她爱得很小心,不敢交付全部的自己。
「妳在向我索爱?」微皱眉头,他颇不以为然。忘记过去恋情的罗劭然根本不记得给过谁他的感情,车祸前他是游戏人间的高手,视女人为衣服,用过即丢,不曾因谁而留下心。
车祸后他视女人为无物,不仅厌恶,而且痛恨,充斥人工香料的气味让他避而远之,更加不愿与之亲近,因此谁也走不进他的心。
可她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他的心防,夹带一颗惊人的未爆弹,不需任何武器地将他征服。
「是的,我要你的爱。」那是她最美的回忆。
黑瞳中有着专注,罗劭然目不转睛看着坚定芳容,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半月纹。
「好,我给妳我的爱。」
第5章
「请把视线放在公文上,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是有三颗头,还是有六只手臂?」年轻放松的脸庞噙着一抹叫人呼吸急促的邪笑,勾起的桃花眼好不邪恶,简直是女性同胞的天敌,随时都能勾走无数蠢动的芳心。
唯一不为所动的是鼻梁上架着方框眼镜的女孩,她穿着朴素、打扮老气,动不动就由镜片下瞪人,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偏偏同办公室的上司最爱逗她,一下子使唤她影印开会资料;一下子叫她泡三杯咖啡;一下子又命令她贴身伺候、拎公文包,非闹得她气呼呼不可。
「我们沈秘书怎么看怎么漂亮,妳用的是哪一牌香水?闻起来真香。」不要脸的花心鬼不改其性,一见女人就想勾搭。
沉住气的沈秘书用公文挡住凑上前的狼吻。「我建议你该配副眼镜,还有,我不用香水,你闻到的是我三天没洗头的臭味。」
可恶,他为什么非要靠近,他身上那股纯男性的麝香味快要扰乱她的情绪,害她什么事也做不好。
「啧!沈秘书的自然体味还真诱人呀!我都为妳陶醉了,要不要跟我约会?烛光晚餐和浪漫的夜……游。」俊美男子故意语顿,留下令人脸红的遐想空间。
号称最古板的沈秘书差点因他的轻佻言行而暴走。「你没别的事好做吗?」
「把妳追到手是我目前的工作,妳鼓起腮帮子的模样真可爱。」好想一口吃了她。
水嫩嫩的肤质真不错,没上什么妆却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让人心猿意马,忍不住想伸出魔掌染指……
「不要拍我,这是职场性骚扰,我可以告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身为上司,有点无赖的男人性感的唇一扬,吹了记挑逗的口哨。「心痒难耐嘛!谁叫妳这么秀色可餐。」原来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出手了,嫩得足以滴出水的皙洁脸蛋滑不溜手,没能成为他的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见猎心喜的眼中闪过一丝独占欲望,幽幽发亮,好似隐身丛林的花豹,相中可口的猎物,准备飞身一扑,撕扯入腹。
他的心是浮动的,无法安定,为眼前的「美食」而失去平时的自制力,悄然地生起一抹自己也陌生的情绦。
「正经点,我不是那些围着你打转的花花草草。」呼吸、呼吸,不要被他那双魅力十足的电眼迷惑。
「可我只要妳一人。」
说真的,当一名俊美无俦的帅哥深情款款地说着「只要妳一人」,不论是不是真心,女人很难不动心。
刚从学校毕业的菜鸟秘书脸红了,眼镜底下的翳翳双瞳泛着气恼的羞色。
见状,男子加紧出击,执起柔白小手便不肯放开。「何况有妳的把关,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全被妳挡在门外,孤枕难眠的我倍感寂寞,妳不用补偿我吗?」
「啊!你……」难道他早就知道她私底下搞的小动作?
「看在妳这么爱慕我的份上,我决定给妳一个机会,从今天起跟我交往吧!」
唉!她就这点迷人,生嫩得藏不住秘密。
「什么?!」
来不及反对的沈秘书被以吻封口,她没法挣扎地困在结实臂膀中,由抗拒而融化,最后成为上司爱的俘虏,任其予取予求。
沈秘书?!
蓦地睁开眼,黎明前的淡淡曙光照着由睡梦中惊醒的男人,光裸胸膛的罗劭然撑起上身,愕然地盯视睡在怀里的娇艳丽容。
少了纯真,多了娇媚,及肩秀发,如今长及腰际,偏瘦的身形因哺育而显得丰腴,刚出社会的青涩由慈母光辉所取代,变得更有韵味。
没错,她是沈秘书,也是他的晨。
「不要再来了,我累瘫了,我要睡觉。」昏昏沉沉中低喃,泛红的粉色娇躯有了欲的反应。
怔仲中的男人有些恍惚,分不清现实或梦境,双手不由自主的抚摸滑嫩曲线。
「沈秘书?」
一声试探性的低唤,睡得不沉的女人回以梦幻般的呓语,像是在说梦话。「我不是沈秘书。」
难道他搞错了?罗劭然怔愕。「我早就辞职了,你忘了吗?在你宣布如常举行婚礼的那一天。」
但,新娘不是她。
是的,他忘了,在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来,入目的是一片没有色彩的白,以及规律的仪器声和药水味,晃动的人影全然陌生。
「你伤得很重。」这是医生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很慢很慢的,他想起来被车撞飞的那一刻,父母、亲友的影像如倒带般浮现,他记起过去二十七年的生命,点点滴滴的生活情景陆续回笼。
但是,他却感到恐慌,有种失去什么的空虚感,唯一没受到重创的心脏不时地绞痛,似乎在催促他快点找回一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隐约间,他知道自己爱着某人,因她欢喜而喜悦;因她落泪而揪心,一颗跳动的心只容得下她,再也无其它人的位置。
他在等着,等那人的到来,因为他忘了她是谁,只留存于心里。然后,一身香奈儿秋装的艳丽女子来了,自称是他未婚妻的童凯芝。他于是以为她是他所等待的那个人,可是浓郁的香水味一靠近,他立即心生反感的推开她,以冷到自己都惊讶的声音请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