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神杀神。”信度微笑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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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出现大规模的爆炸,那一带‘居民’已经蠢蠢欲动了。”
看着返回的报告,公爵轻轻敲着桌面,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是这么嚣张,不愧是凤凰的作战方式。”
“我真佩服你,竟然公开悬赏他们的脑袋。城东那一带的‘居民’可不太好对付。”教皇笑得颇有深意。
公爵毫不担心的回答,“以凤凰的能力,他们应该已经成功离开‘居民’的注意范围了。”
“可是我听说,因为你的悬赏额,狼群也出动了。”
“狼群?”听到这伙流窜于赝城内以凶悍毒辣著名的无帮派团体,公爵终于抬起了头,“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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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和信度停下了匆忙的脚步,面前高大的废楼上,高高低低或站或坐有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他们面前,狞笑着将一根钢管弯成一个弧形。
凤凰扬起下巴,挑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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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教皇眼中笑意更深,他早已得到消息却故意拖到此时才说,就是想看对面处变不惊的男子变色的模样。
可惜他又一次失望了,公爵听完,只是无所谓的发出一声轻叹,“真可惜,我本来对驯服这群悍狼有点兴趣,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说着举起杯,“大概已经全军覆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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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公物是不对的。”火一般的头发迎风张扬,凤凰这样说着,双手握着那个被弯成弧形的钢管中央,两只手向两边轻松的移动。
信度对他这一行为只是不置可否的摇头,向前走去,“为人要谦虚。”
“我已经很谦虚了。”凤凰反驳着跟上信度的步伐,恢复笔直的钢管被随手抛下,落在一具还惊恐的大睁着眼睛的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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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覆没?你那只小凤凰原来下手也这么狠的?”教皇的表情里并没有任何怜悯的成分,反而显得兴致勃勃。
公爵晃晃手中的酒杯,“如果只有凤凰他们大概还能留几条命,可惜信度一向信奉人要杀我我必杀人。”说着向教皇摆出一个干杯的姿势,“他会以普度众生的态度一边举枪一边为他们念经超度顺便为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祈祷的。”
教皇微微张了唇,看着照片上那张温和儒雅的笑脸,无声的喝彩。
“又失去他们的踪迹了。”房间里响起机器传过来的声音,公爵偏偏头,正要下达指示,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祀水到365区,T2组到537区……”一个个名字都与公爵安排的名单相符,只是命令他们前往的地段却与公爵真正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是——”
“凤凰侵进我的主电脑了。”公爵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他试了试发出指令,果然没有任何的反馈,“当初教了他太多东西,看来我是没法跟我的属下联系上了。”
教皇安坐着把下达的指令听完,“竟然在各个出口都安排了人手?”
“他不得不这样,因为这是我的习惯。”公爵解释说,“如果有什么出口故意不安排人手空出来,一定会让我的部下生疑的。”
“那你觉得,他们应该会从哪个地方下手?”
“如果是凤凰,以他那张扬的个性一定会去最难闯的那一个,信度的话,会从实力中等的几个关卡任捡一个,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
教皇还想听下去,可是公爵已经站起了身,“恕我失陪一下。”说着,便走了出去。
等到公爵关上门,良久,教皇看着照片中谦和的男子,突然低语,“找到他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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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究竟去哪个关口的问题上,信度和凤凰没有浪费时间争执,直接抽签决定。
“是哪一个?”坐在抢来的越野车上,凤凰一路飙车一路大声问。
“T7组。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最弱的那一个。”
“不好!”凤凰大声的咒骂,他喜欢和强者挑战,对这种不能体现他水平的挑战总是兴趣缺缺。
赝城整个是一座孤岛,所谓的出口指的是几处飞机场。
其中一处,控制太附近隔几步就躺了一具尸体,均是一枪毙命,死者的表情甚至并不痛苦。
飞行跑道的匝门缓缓打开时,一个青年男子从控制台步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声念诵着什么,表情虔诚而慈悲。
凤凰不耐烦地在机身旁等待,周围一片呻吟。
他和信度不同,看似温和的信度是杀手,出手向来冷酷无情;而看似张扬的凤凰只是间谍,能不杀人时他绝不会下杀手。
看到信度过来,凤凰正要喊话,突然见信度脸色一变,左手一扬转身向后击去。
凤凰的表情顿时严肃。
电光石火间,空中划过无数的闪电,空气支离破碎。
那是一道道细如发丝、削铁如泥的钢线,在信度灵巧的挥舞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巨网。
信度真正的武器,真正的杀招,毫无保留的出手。
凤凰却看不到他攻击的目标。
杀机四伏。
“走!”信度一边攻击一边大声的咆哮。
一声锐响,旁边的钢铁机身上,多了一个透明的小窟窿。
竟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一下子击穿。
那是信度正对付的东西!
“信度——”凤凰心一缩,大吼一声正想迈脚,信度却已提前猜到他的意图。
面对流星般密集的攻击,信度毫不犹豫的手臂一挥,面前的保护网顿时消散,钢线向旁边一甩,卷起一块巨大的钢板向凤凰一头砸去。
他这一举动,无疑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下。
几声厉响,信度应声倒地,腿和手臂几处被毫不留情的击穿,血流如注。
空中有什么落了下来,清清凉凉的,刚刚攻击他的,竟是豆大的水珠。
喘息着跌倒在地,信度的头边,多了一双黑色的鞋。
“你——”信度抬头看着来人,露出讽刺的微笑,“竟然能人教皇大人‘亲自’出手‘暗算’,我真该说荣幸。”
教皇只是看着不远处,那块被信度砸过去的钢板已被击得千疮百孔,可是钢板落下后,那一边的凤凰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星星点点几处血迹。
“居然被他跑掉了。”环视一周,教皇这才低下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虽然因痛苦而喘息,那张英俊的脸上却仍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看那血渍估计也伤得不轻,跑了就跑了,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他的。”教皇笑着蹲下来,正要伸出手去,厉风迎面而来。
一闪即逝。
一道血痕出现在教皇的右脸上,缓缓渗出了鲜红的血。
信度的手腕已被教皇牢牢钳住,因为受伤动作本就慢了一步,力道也小了很多,最后这一击,手中的钢线还未能击到目标。
纵是如此,厉风扫过便已就血,教皇毫不怀疑若是这一击成功,自己半边脑袋必会飞出去。
“竟然偷袭?”教皇的笑容冷冽阴邪,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
“呵,”手腕处一阵剧痛,信度喘息更加明显,笑容却依旧温和,“教皇大人教导有方。”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
信度的嘴唇咬出了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有味道的美人。”教皇抓着信度被捏断的手腕一提,将人揽入自己怀里,起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豪华跑车。
坐进汽车后座,教皇看着怀里因伤痛失血显得更加虚弱的人,手指擦过柔软的唇,那微微开启的双唇因鲜血而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