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东郊孔灵寺佛眼被盗,主持静池方丈说只有南王才知道。”
赵承启蓦地插语道:“展护卫的意思是,怀疑家父是那偷佛眼的贼啰?”
他突然用恶狠狠的眼神直射展昭。“展护卫一定是认为家父是个叛国贼,随便偷颗佛眼也是大有可能的啰!”挑衅的口气咄咄逼人。
“本王虽然检举家父叛国,但却不会随便在家父身上扔黑锅、泼脏水,也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他!”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冒赵承启的头顶。
“王爷请息怒,展昭并无此意。再者佛眼被盗在后,老王爷叛国在前。所以,展某绝不是怀疑老王爷。”展昭道。
“哈哈,那你就是在怀疑本王啰!子承父业嘛,天经地义!”赵承启瞟着展昭。
“王爷……”展昭有点无法理解赵承启的这顿无名怒火。
“够了,送客!”赵承启一甩长袖,背过身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展昭没有坚持,平静地离开了庆王府。
***
夜色微重,一处幽静之地,飘忽着两个人影。一个白髥老者正悠闲地下着棋,那个曾行刺过公主的紫衣女子就站在老者的身边。
“展昭已经去过庆王府了。”紫衣女子摆弄着发间的金钗,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的神情有些不屑,似乎极不愿意与眼前这个老人对话,可迫于压力,她还非得与他搭讪不可。
老者平静地望了一跟女子,神情漠然道: “好,一切如我所料!展昭已经走入了我的棋局。”
“这个计划真的完美无缺?”紫衣女子不屑地道。
老者猛地将身子转了过来,一阵狂笑,“哈哈哈,你见我失算过吗?”蓦地又一顿,“除了那一次!”
只见老者手指间的那一粒白子顿时化为缕缕粉末,滑落于皱如树皮的五指之间。
一丝惊恐划过女子眸子,眨眼间化为平静,即而又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
老者扔下了棋盘,缓缓朝远处的竹林子正去,女子见老者的身影已没入黑暗,突然吹小一声长哨。
只见几个魁梧男子飞速站到了女子的身后。
紫衣女子微笑地问道:“你们在高丽待了几年?”
“八年。”
“嗯,认识太子吧?”女子继续问道。
“认识。”
“那天见了红衣人没有?”声音依然带着笑意。
“见到了,他跟太子长得真的很像!!”
“不错!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做呢?”女子近乎柔声地问。
“在老先生知道之前,杀了那个红衣人,省得公子又迷恋上他,不能自拔!”几人异口同声。
“嗯!好主意。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需为本姑娘做件事情。”女子继续道。
“请主人吩咐!”
“好!”女子眼角一翘,“你们现在就去死!”
说着,紫衣女子飞速掀起了鬓云间的利器, 一个转身,钗锋有如毒蛇直舔站立女子身后那五、六个男人的咽喉。
女子眼眉一挑,将双钗十字交叉,相互磨擦间,滴滴红色黏稠物顺着钗尖滑落在地,几缕腥味回旋于十字交叉的金钗之间。
妖艳的风眼在无星又无月的黑幕巾闪着一丝寒光,“谁说我要杀了那小子?”
紫衣女子酥手一挥,金钗温柔地镶插于万下鬓云间,修长的手指抚弄着清水般的长发。
“呵呵,我要让老头的计划再次泡汤,最好能让赵承启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鬼魅的笑声穿透了整个黑夜。
第三章 夜探侯门
那日展昭从庆王府出来后,在北街遇到了那只满街乱窜的白老鼠,迫于鼠威,展昭只得回府继续清毒。
白玉堂与展昭嘴皮子上是冤家,但实际上白玉堂比谁都要关心展昭。除去陷空岛上的四位大哥,展昭就是他最知心的朋友。
这一年多白玉堂忙于处理江湖上的琐碎事情,鲜少回开封,展昭也忙于公事,两人一别就是一年,期间白玉堂曾数次托人寄大补人参给展昭疗伤。
“猫,你腹中余毒还没彻底清除,来,把这药喝了。”白玉堂道。
展昭接过药碗,看着那灰不拉几的东西, 一脸惊讶。“白玉堂,昨天这汤药好像不是这种颜色……”展昭指着碗里的东西,瞪大了眼。
“猫,你管它是什么颜色的!只要是药,那就能喝!”白玉堂板着脸,一本正经。
“你不会是想来谋害我吧?”展昭猫眼溜了溜,开玩笑道。
“你这只死猫,白爷爷我这可是出了娘胎头一次给人熬药!”白玉堂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展昭定睛看了一眼白玉堂,感激地道:“谢谢……”
“停!你可千万别再说下去了。我白玉堂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听那些客套话,尤其是你这只猫说的客套话!那叫恶心噢……”白玉堂皱着双眉道。
人在被感动的时候通常会干一些蠢事,这展昭也不例外,面带微笑地干了一件令他后悔了好几天的事。
“咕咚!”
“展昭,你没事吧!”白玉堂看着脸痛苦神情的展昭,害怕地问。
“没事,麻……麻烦你拿几个水梨给我……”展昭痛苦地乞求道。
“噢!你等着!”白玉堂“嘤”地窜出了卧房。
“我、我就知道……这、这白玉堂的手艺肯定不怎么样……”展昭一脸后悔的表情。
不一会白玉堂便抱来一堆水梨。
“猫,别吃了,这开封府的水梨全下了你的五脏庙了!我那药虽然熬得不容易,你也不用牺牲这么多水梨作陪葬啊!”白玉堂一边大口吃着梨,一边说道。
展昭被气得哭笑不得,“白玉堂,我好像到现在只吃了一个。”
“啊!”白玉堂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个已被啃了大半个的水梨,眼珠都快跳出来了,“不是吧?难道都是……我吃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堆在了白玉堂的脸上。 |
“哎!”展昭摇了摇头,“包大人可能就快回府了,公孙先生可最爱吃水梨了,这可怎么办昵!”展昭贼贼地笑说道。
“不会吧?原来公孙先生好这一口!真是,真是英雄所吃大同啊!”说着顺手拿过展昭手中那个完整的水梨,道:“展昭,这个留给公孙先生吧!”
白玉堂笑着,顺便把自己左手吃剩那半个水梨,送进了自己的五脏庙。
“哎!”展昭气得直摇头。
两人正嬉闹着,包拯与公孙先生已经进了门。
“大人!公孙先生,你们回来了!”展昭欣喜道,接着便要起身。
公孙先生回头道:“白大侠还惦着展护卫的伤啊,难得!”
“应该的!只是,只是……”白玉堂声音是越来越低,“呵呵……”
他拉起公孙先生的袖管,挨着公孙策,咬着耳朵道:“公孙先生,这、这水梨是我偷偷给您留的。您也知道,这病人经常口中无味,所以,开封府的水梨差不多都让你们的展护卫给吃光了。这、这……是我偷偷藏的,特地留着孝敬你的!你留着!别客气!”说着便把水梨塞进了公孙先生的衣袖。
四人相顾大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也不拿白玉堂当外人,晚饭过后就与白玉堂、展昭分析起老松案。
白玉堂听得入神,尤其是听到展昭精妙分析处,白玉堂更是不吝赞美之词。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倒是有点纳闷了,以前白玉堂从来不夸展昭,难道真是改性子了?白玉堂本也是聪敏之人,可他那份精秀之气,早被他大大咧咧的行为动作化作了流风。他生性潇洒,对于这些酸溜风雅根本不放在眼里,人生大好在真诚,真则美,美则顺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