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热辣的吻,让从来没有如此放纵地体验过的苏迪涨红了脸。
他的概念中从来没有过如此野性的亲吻,可是那温舌掠夺般的不断探索却撩拨着他的感官。
刘礼德的技术毋庸质疑,对于渴望了好久的苏迪,自然是完全投入的状态,这就让苏迪有些饱和了。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规律,并且间接着会少许地窒息,心跳开始紊乱,眉心皱了起来——这个吻……为什么感觉会被这样的吻牢牢捆绑一般……
这种前所未有的热吻,是苏迪即使在“谈恋爱”的时候也未曾尝试或被给予过的……
越是深,越是沉……
深深沉沉的吻中,那些想要拒绝的理由,不知觉时,渐渐淡去了。
他意识到,吻着自己的人在让自己去知道……他是多么需要着他……
不是甜蜜……而是悲切的热吻……
他不愿意放开,不愿意停下,几乎想要这样吻一世下去……因为停止的时候,运转着的爱恋,也被迫停止下来。
但很快,苏迪就发现沉溺在自己允诺中的男人放肆了起来。
他一手圈着他的腰,另一手轻轻抚摸着苏迪的脖子,并几次伸进他的领子,在他的锁骨徘徊。
那种抚触,是很温柔并且谨慎地,一点都没有粗糙和猴急的低俗。
“放手!我说够了!”
理智说,不可以,临界了。
将刘礼德推倒在地,再也不顾及他,捂着被吻肿的嘴唇甩头向房门冲出去。
刚打开一条缝隙,门锁却又被迫发出沉重的关阖声。
站在身后的男人,再次抱住了自己,用巨大但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禁锢在怀中。
“我不能接受你的拒绝……不能……因为我只能爱你……你是我的……”
第六章
黑黑的天被万家灯火映照起来。
可是刘礼德的房间还是漆黑一片。
间或一些呼吸的声音,但却始终没有人说过话。
刘礼德坐在地板上,只能从窗外透进的光线中看到他的轮廓而已。
不远的地方,侧躺着另一个轮廓。
只有黑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
好半晌,侧躺着的黑影动了一动。
苏迪用手肘撑起身体,然后开始把身上散乱的衣服整理好。
当苏迪的影子从眼前移动过,然后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时,刘礼德在黑暗中抬起头,身体渐渐弯下去,从埋起来的臂膀中,传来了抽搭着的哭泣声。
当他用力地将挣扎的躯体按在身下,近乎狂乱地开始占有苏迪,他彻底因为现实的残酷抛弃了那些想要遵守的自我规则。
他要他——此刻,只有这个念头主宰着思考和行为。
苏迪明白到了他的意图,震惊了瞬间后,本能地奋力抵抗。
忍住了羞愤,顾及面子地哑声呼喊,一一被无视。
渐渐染上黄昏色的房间,疯掉的野兽,在痛苦中只能选择了最后的绝路。
今后会怎么样,心里都没有多余的空间去考虑了——可是他不要失去苏迪!
把手伸进苏迪温热的胸口,他的心跳从掌心传来……为什么他们的距离总是这么近,却无法真正地结为一体呢……他明明知道……
于是就象他不后悔地追求,刘礼德也毫不犹豫地侵占向苏迪。
强行的索爱蕴涵了一些报复的味道……苏迪也闻觉到了。
“快放手!刘礼德!你知道这是错的!你知道我会因此恨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
完全失去条理的思维,让他甚至忘记苏迪毫无任何与男人的经验。
于是惨痛的叫声在他强行扒下苏迪的裤子,用力将下体挺入苏迪时刻。
仅仅进入了一小部分的刘礼德戛然终止……
将消失的阳光,把苏迪愤怒却无奈的表情,颤抖着咬紧牙关,瞪视自己的眼睛,映照着最后的黄昏光芒。
仿佛苏迪才是洪水猛兽一般,慌张地退离,逃到离开他一定距离的地板上跌坐下来。
从未有过的羞耻疼痛中,苏迪侧倒在沙发边上,喘息着。
他终于……做了最不该却也是不得不的事……
刘礼德恍惚地把视线在黑房子里飘来飘去,然后望向关起的门。
只是个绝望的选择而已……由此,他开始为自己追悼和苏迪的一切将来可能性。
苏迪不稳地跑回家,想要坐下来的动作,却被臀部中间的一阵撕痛惊觉着停止。
这……这就是……那种事吗……
从肩膀到手臂,开始颤抖。
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生气,但却找不到原因——为何此刻自己是那么地悲伤。
印象中挥之不去的……用绝望的表情扑向自己的男人……
刘礼德就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晚。
早上被阳光叫醒,蹒跚地到浴室梳洗。
镜子里的脸,除了黑眼圈和胡茬,就是从眼眶下来的道道奇怪痕迹。
麻木地洗澡,换衣服,整理物品,关门上班。
“爸爸我回来了。”
中午,女儿带着满载的快乐回家。
“瞳瞳,玩得开心吗?”苏迪停下手上正包着的饺子。
“非常开心哦!爸爸我还带了东西回来给你!”女儿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裹成的一个小包包。
“什么呀?”苏迪好奇地低下头。
苏瞳的手帕里包了两快半透明的小石头,确切地来说是很粗糙的水晶原石。
“我们露营的小河里有很多这种石头,老师说大自然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拿走,不过我想那么小两块应该不要紧吧,嘿嘿。”调皮地吐吐舌头,继续解释,“因为我觉得这两块是最象两颗心心的,所以我想送给我最喜欢的爸爸和刘叔叔。”
女儿的天真让苏迪难以生气。
“好啊,给他吧……如果……再见到他的话……”
苏迪握起其中一块,抚开女儿的刘海。
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他在一个高大的青年脸上也不陌生地看过。
那种信赖和欢喜……
***
那个地方着实让苏迪难受了好几天,虽然并没有被完全进入,但比起疼痛,慌张和羞耻更让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然而,比起有可能会被强暴的恐惧,印象更深的,却是那时的刘礼德。
那种侵犯,不是为了欲望,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单纯地,他想要留住他的最后一个办法。
就象快要被淹没的人,当你眼前漂过一块浮木,也会紧紧地努力去抓住——哪怕满是木刺尖钉。
苏迪不能理解,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他的条件很好,为什么要为了自己……
他那时的害怕,不仅害怕自己会遭遇到的,更怕刘礼德会就此这样消极地对待今后的一切。
抬起脸迎接到来的今天第一个客人,却不能否认,还是希望高大的人能勇敢地再站在这里。
苏迪坚信,自己对他的“友谊”是真实的,他可以原谅他的冲动,但是……该怎么让他知道,理解并不等于有机会。
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一幕幕……刘礼德却屡战屡败。
苏迪奋力抵抗自己的动作,以及那一刹扭曲着的表情。
即使再怎么承诺和努力……他还是伤到他了……该死的自己……
“你怎么了?”一个面包打醒俯桌消沉着的男人。
抬头看看丢面包的女人,道声谢谢。
“唉,虽然说难得你认起真来追求人家……但你也知道,该收则收的道理……”
“现在说收不收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松垮了肩膀站起来,拿起杯子,“所以还是要好好吃饭天天向上。”
***
当又一次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刘礼德的身影在店铺前出现,苏迪意识到,他是彻底放弃了,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