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运在最初就已经注定好了,那样的宿命就存在于他那古老而稀有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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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 阿雷基帕
阿雷基帕是秘鲁的第三大城市,亦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位于米斯蒂火山山麓、海拔二千三百米的山谷中。这里有白雪皑皑的米斯蒂火山,四周峰峦环峙,树木蔷翠,景色清幽。
“羊驼研究院”是一栋非常显眼的建筑,它与周围那些为了抵抗地震而建的矮平的建筑物形成鲜明的对照。当然,它有着极佳的防震设施,是一栋价值不菲的高大建筑。事实上这个研究机构是私人建立的,那位创建者是一位神秘人士,他也是这间研究院的院长——罗伯特·麦克莱恩。一位行事十分低调的人,连学术界里也难得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羊驼研究院却一直存在着。
羊驼,南美洲特有的一种动物。
羊驼在安第斯山区的居民生活里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也是一种极为古老而神圣的动物。
在古代,羊驼主要用来产毛,用羊驼毛织成的毯子是十分尊贵的物品,甚至被当成财富收藏。然而现代羊驼则只剩下运输的功能,它的毛粗糙而缺乏柔软性,于是羊驼毛便不再应用于纺织。
如果能再制造出古代羊驼,那种浑身上下长着柔软而纤细毛发的高产毛动物,那将是项创造财富的绝好途径。本着这样的想法,羊驼研究院就这样建成。事实上,它更像一间从事基园工程的科学院,收集、研究古代羊驼的木乃伊,并从古代羊驼木乃伊的身上提取DNA进行复制研究,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项耗费巨大的工程。而且,羊驼研究院又不只是研究羊驼的地方,它逐渐成为名副其实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伊登一对带着暴虐之气的浓眉拧结在了一起,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宽大的院长办公室。他有张算得上帅气的脸,倘若不是那么阴狠的话。
“我猜猜你那些手下没有抓到那位小祭司。”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冷漠地看着儿子,用轻讽的口吻说道。
“被一位男子救走了。”伊登极其不悦地回道,他刚得到资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使他恼羞成怒。
“知道行踪也是收获,至于那位救人的男子,有可能是费尔南多的儿子维拉科查。”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费尔南多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显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维拉克查还真是敏锐得让人吃惊,也多谢他的敏锐,才能找到端木怀与那位长大后的雨神祭司。事实上维拉科查也只是起到了那么一点儿作用,因为他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早就摸清了端木怀的行踪。
“我也料到是他,一点也不吃惊。问题是现在连端木怀也在眼皮下失踪,这个老家伙比狐狸还狡猾。”伊登说话的时候紧拧着一对浓眉,他的脸上有着暴戾与冷酷的种种痕迹。
在维拉科查离开不久,伊登所派出的人员一部分负责监视端木怀,而另一部分去抓弘雨,但两边都失利了。
“我的老朋友看来不想跟我聚一聚,既然这样就暂且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中年男子再次嗤笑了起来,对于对方的逃脱他似乎很不以为然,或许由于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吧。
“现在可以剔除端木怀,那张珍贵的原版羊皮纸应该在维拉科查手上,这样目标便聚集在了一处。”
中年男子身子后倾,靠在靠垫上。他十指并拢,一副悠闲的表情,但他的冷酷的眸子却射出精光。他有一张与伊登十分相似的脸,但更为内敛阴狠。
“你觉得这样对我们有利?维拉科查不会将藏宝图带在身上,在他回秘鲁以后,那张藏宝图很可能就归政府所有,这很像他会做的事情。”
伊登急躁地说道,一副厌烦不已的表情。从这段话上可以看出伊登似乎很了解维拉科查。
“不会,这小子像他的父亲,虽然财宝对他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他们都对政府缺乏信任,并且还自大地以为自己能守护住一份印加遗产。他低估了我的影响力,即使端木怀应该告诫过他。”
中年男子冷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看着吧,他迟早要落进早已经布好的网里,这是迟早的事,即使他再聪明。”
中年男子阴冷一笑,一对浑浊的眸子显得极其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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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 库斯科
雨中的萨克萨瓦曼圆形古堡带着一份历经岁月的苍凉呈现在眼前,盛大的“太阳祭”节庆正在举行,到处是拥挤不堪的人群。被穿着现代服饰的游客们与穿着传统服饰的印加人包围的古堡,让人有些分不清时空。
弘雨披着维拉科查那件对他而言又大又长的风衣,寂廖地站在雨中观看一支穿着传统服饰的印加乐队演奏排笛。
他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员,因为他们有着古老相同的血脉,他们同是太阳的子裔。但弘雨知道他和他们不同,仿佛有着看不清的透明屏障将弘雨与他的同胞分开,分离于不同的时空与空间里。
五百多年前,他的祖辈,最后一任印加祭司是否就站在广场上,为最后一次凯旋而归的印加帝国军队举行献祭仪式呢?
那时候还没有火枪,没有马匹,没有西班牙人的入侵,太阳的子裔们在自己的世界中心里自在地生活着。
距离那个宏大的帝国消亡已经五百多年了,五个世纪过去,印加的子民顽强生息着。而那稀有的,雨神祭司的血统也奇迹般地以奇异的血色延续下来。
是的,五个世纪过去了,这些尽职的印加祭司仍旧守护帝国的最后宝藏,也是最大的宝藏,而他是最后一个祭司,他有他的使命。
弘雨张开自己的手掌,看着修长、纤细,自小画着素描的手指,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指,而不是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礼斧的祭司的手。
“快去避雨。”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将弘雨从沉思中唤醒,弘雨抬头看到了站在广场正中的维拉科查向他挥手。
原先是细雨弥漫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广场中的游客们四处逃窜。
维拉科查与一位穿着印加传统毛织衣物的年轻男子一离开广场,朝广场附近的陶瓷博物馆走去。
维拉科查没说明他为什么来库斯科,这一路上,弘雨几乎没怎么费劲就知道了维拉科查是个行动迅速、近乎寡言的人,他不大主动跟弘雨讲述他的计划,这倒不是将弘雨当成一位不懂事的少年,而是他的一种习惯吧,一种独断的习惯,然而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主动交流。
弘雨几乎没有适应的过程,随即就习惯了维拉科查独特的个人风格。这或许也在于他也是个沉默的人吧。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这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因为他那奇异的血液与独特的身份,他的秘密是不能与人分享的。
看着维拉科查与在广场上遇到的人一起走开,弘雨便尾随着他们也朝陶瓷博物馆走去。
弘雨登上博物馆的阶梯,在游廊上避雨。他安静地跟随在维拉科查的身后,虽然维拉科查没跟他说到这里干什么,但这段不算短也不算上长的时同相处下,弘雨知道维拉科查绝不是那种有闲心参加“太阳祭”节庆的人,显然维拉科查到这里是有其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