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议会其间,麻卡帕因公务很多,常常要往返于卡森城和庄园。忙碌中几乎没跟向山一起吃过几次饭,雨下的很狂暴,席卷过整个沙漠与平原而过来的狂风暴雨淋漓满城。
有好几天就住在卡森城的住宅,看新闻时发现又有台风到加州,两团雨云拥挤在一起造成了这样的连阴雨天,加州和本州的好几座机场都取消了大量航班。
忙碌之后常常是睡着了而电视一直开着,一觉醒来,到处摸遥控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想看的电视,是个黑白老电影,记得那是父母那个年代时髦的歌舞片吧?
虽然是简单的舞姿和画面,音乐却意外地动人。
在这样的雨夜里一个人聚精会神看完电影之后,深夜里却再也没有什么睡意了,懒得爬起来去拿什么书看了,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体育台是在放钓鱼,新闻台是几个老头子在评论什么时事,如果有精彩的拳击赛看看也不错。
换着频道,麻卡帕因感觉眼睛在纷乱的一闪一闪之间仿佛有点困倦了。
音乐声……
仿佛是首很悠扬的歌。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唱着——
Ain\\\'t nobody who can love me like you do
Ain\\\'t no reason that I\\\'ll ever beuntrue
There\\\'s no need for me to try
I can\\\'t find a reason why
Ain\\\'t nobody who can really love me like you do
很,悲伤的感觉,但却并不颓废。
也许是歌手的声音非常高亢,响亮中的悲伤更尖锐。在这样的深夜里,深深的,将麻卡帕因从迷蒙中惊醒的悲伤。
高亢,悲痛。
画面是模糊,蓝绿色在交错,
有一点金色在晃动,是头发的颜色,那是一个人的头颅。
然后那是个吻吧?
对方也是个男人。
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名词,但麻卡帕因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的亲吻!
交缠的唇舌,即使在暗的电视中,他们的舌互相缠绕的动作却拍摄的那么清晰?!
不会吧?!!
麻卡帕因吓了一跳,自己房子的电视台没有接到付费的色情台吧?
抓起遥控器,点下一个频道,没错,下一个是普通的新闻台。
那,刚刚那个是什么?
转回去看,没有了色情的镜头,却仿佛一般电视剧一般,开始了屋子里的场景。是电视剧啊?不像是色情片,但是也不普通,似乎在讲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故事。
主角是刚刚看到的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的确有几分不同一般的俊秀,麻卡帕因没有转台,因为好奇而打起精神看下去。
只是很普通的爱情故事啊!
相遇,然后爱上,似乎有着男女之间爱情的正常桥段:意见不同时候的争吵,争吵之后的亲密,如同恋人一样相视,然后是亲吻。
男人的唇,也会这么柔软吗?
看起来,柔软带着一点薄和普通肉体的粉红色。没什么不洁感,麻卡帕因调整了一下自己半靠着床头的姿势,感觉到自己那许久没有女人滋润的地方开始从困倦的睡意中跃跃欲试了。
似乎在响应他的反应,画面突然带着优美的音乐一转,变成了赤裸裸的床戏——男人的赤裸裸的身体也有这么光亮的颜色吗?不是苍白的腰肢,也没有高耸起来的可以掌握的乳房,也没有娇声娇气的呻吟,画面里的喘息却是真真切切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做?
这么想着,麻卡帕因用手刺激着自己的器官。
想想真是好笑,中学之后就没有自己解决过了呢!
麻卡帕因瞪着自己手上的液体,苦笑的想着。
雨的声音很大,关上了电视,发泄过之后感觉到疲惫,他合上了眼睛。
做了个梦吧?
在梦里,看到了一双很薄的唇。
那是会露出一种奇特微笑的唇,自己似乎在凝视着、触碰着那唇,期待着,它的开启。
可是,那唇很固执的就是死死的板着、不带一丝柔软的封闭着。
偏偏自己的手指无力去扳开,隔了许多层空气一般无法使力。
急得满头是汗之后突然想到了,用自己的嘴巴去咬开那唇才对啊!
果然,那唇轻轻一抖,似乎微微歪起了一点嘴角,然后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用唇含住了那唇,带着点烟昧,但是清新的气味和略带冰冷的唇和里面微微的火热诱惑着麻卡帕因的舌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梦就这么在冷冷的风雨吹开窗口的清晨惊醒了。
那是谁的唇呢?
心底里明明知道。
麻卡帕因恍惚着,仿佛还在梦境里。
整天都心绪不宁的烦躁着,回到庄园的时候将到晚饭时刻,似乎是已经接到消息而在走廊上等着他一起吃晚餐一般,向山半靠在他常坐的藤躺椅上看杂志。
天很阴,光线不好,但他的脸上露出的那一点点微笑,距离那么远也能看得到。
他仰起了脸,算是打招呼的微笑着。淡淡的笑,只用眼睛和嘴角一笑,似乎他的心神并不在这里,而是用笑容来隔开什么。
点了点头坐下,麻卡帕因仍是感觉混乱的,脑子里乱七八糟,似乎什么都没想,却又似乎心乱如麻。
佣人送上晚餐,吃饭时也没有什么聊天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麻卡帕因的目光凝视着他的左手。虽然只有四个指头,却是异常灵活的使用着刀叉,并没有任何不协调,他吃饭和平时的动作也都完全让人无法注意到他小指的缺乏。
追逐着他的手在跑,这么近,所以看清楚了那并非天生的残疾。
整齐的断面,皮肤愈合的虽然很好,但是还是明显的能看到残旧伤痕的颜色和形状。
突起的一点断肢骨节,只有几乎看不清的模糊突起。
向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扭转了一下手的角度,让他无法看清。
喝咖啡的时候向山提起了报纸上的马赛,麻卡帕因却一直无法控制不去留意他的手,捏着报纸的那一只手,仅仅用大拇指和食指,而手掌的末端都隐藏在报纸的后面。
虽然知道这是失礼的,但是麻卡帕因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问出了口:
「你的手,是什么时候伤了的?」
一段很长的沉默。
向山的眼睛并没有躲避他,依旧坦然而轻松的,却很久没有答话。
他会回答什么呢?
报纸被放下的琐碎的声响之后,向山举起手,似乎让他观赏也自己研究一般转着他自己的手,左手,三只长长的手指骨节均匀细长,又翻过去,那些苍白指甲的形状也很完美,不仅是的麻卡帕因的眼光,似乎他也对着自己的断指处很有兴趣一般,用右手的食指触碰着那伤痕处,嘴角滑动着,露出一个熟悉的讽刺的微笑:
「这个啊,」
抬起的眼睛凝神望着麻卡帕因的双眼,灯光之外就是雷雨的天空,被闪电划破的黑暗之中,他的睫孔中这么近的存在着麻卡帕因自己的脸孔。他的声音响起,却是割裂了冰面一般锐利冷硬的回答:
「是我自己切断的,阁下。」
***
雨终于有暂停的意思了,麻卡帕因马厩里那匹向山特别中意的南十字星即将到加州参加初次大赛,为了观赏它的初次出赛,向山特别说要继续留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