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难得今天不用烦心医院的事,想要找个小店喝杯酒,居然让他遇上了这阵仗,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洪逸婧率先打破宁静,连忙将手中的球棒放下,一双晶亮的水眸直睇着眼前过分俊美的男人,心里满是愧疚。
天!瞧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居然拿着球棒打在一个初见面的客人身上!
可恶,全都是那三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害的!
“有事的是你吧!”
支庆宇睇视着她精雕玉琢的丽容,有一刹那的闪神,心底没来由地冒上一丝笑意。亏她长得秀色如画,怎会如此暴力?然而最重要的是她手上的伤,那血似乎还止不住。
“我?”
洪逸婧有点错愕地调回贪婪的眼眸,才发觉到自个儿手上的血,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她笑得有些尴尬,倒不是在意自个儿的伤,反倒是有点介意他到底要不要到里头坐。
“真不好意思。就算是我跟你道歉吧,你今天晚上的消费全都算我的。”她说得极豪气,连忙绕回吧台里,用水洗涤着手上的血迹。
支庆宇挑眉睇着她,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这种阵仗倒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遇得上的,而那三个人既然已经离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才是。
“进来吧。”洪逸婧边洗着手,边睇着仍站在门口的他,不禁拉开喉咙喊着,顺便指着她面前那张高脚椅,示意要他在那儿坐下。
“那是我的位子。”
洪逸婧冷冷地睇向那道微弱声音的主人,撇了撇嘴道:“对于你们这种贪生怕死的人,随便一边坐去,别碍我的眼。”
哼!方才第一个跑的人便是他,亏他还有脸说这句话。
那位客人可怜的扁了扁嘴,与一群客人退到后头的座位上去。
“你的手最好去看一下医生。”
支庆宇坐在她的面前,接过她倒的啤酒小啄了一口,双眼直瞪视着她手指上不寻常的蜷曲。
“不用吧!不过是小伤罢了。”
洪逸婧睇着手上的伤口,不深不长地,只是划开一点皮肉罢了,应该是用不着去看医生的,而且她厌恶极了医院中刺鼻的气味,更厌恶医院里头狗眼看人低的医生和护士。
除非逼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改变这个想法的。
“依我看,这并不像是个小伤口。”他说得十分中肯。
基本上,他绝对称不上是个仁心仁术的医生,不过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倘若她硬是不听的话,他也不可能架着她到医院去。
放心,他绝对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刚认识的女人罢了;只是一面之缘,再加上方才血淋淋的一幕,他想两人往后八成不会再见面了,他又何必自找麻烦?他又不是吃饱撑着。
“还好啦。”她古怪地睇了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把她,但瞧他的模样,又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不禁转过头睇往一旁笑得戏谑的丘幼 。
“幼 ,给我OK绷。”
不过是个小伤口,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干嘛劳师动众地去医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中指上头的韧带一定是断了。”支庆宇利眼扫过她笨拙的手,看见她纤瘦的中指正不正常的蜷曲,更加肯定了他的臆测的正确性。
唉!他干嘛这么多管闲事?人家又不一定会领情。
“不会吧!”
洪逸婧拖长了尾音,极富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丝丝的悚惧。
不过是被破啤酒瓶划过罢了,有可能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口吗?
她急忙将OK绷贴上,想要遮住那不起眼的伤口,连带地将她颤动不安的心一并遮住。
“你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痛对不对?那是因为那条控制指头弯曲的韧带断了,你当然不会觉得痛;然而,如果你不管的话,那根中指以后会报废,再也动不了。”
管不了自己的嘴巴,支庆宇又多嘴了。
怪了!他明明是想要好好地松懈一下自己的,怎会这么巧合地让他遇上了这种事?他不想管,一点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地喝杯酒让自己放松一下,如果能醉更好,然后再回到那恶魔的鬼窟里,闭上双眼,让酒精伴他入睡,让他再也听不到夜夜的鬼哭神号。
怎么,他却在这里管起眼前这暴力女的事来了?
唉!再怎么空虚,他也不可能无聊到管个素不相识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她的疑惑加深了。
别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因他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像是一般寻常人会说的,反倒有点像是医生会说出口的话。
“因为你受伤的部分,正巧是我最在行的科目。”他放下酒杯,点起一根烟,总算是明白了她话中的疑惑。
原来她对医生有偏见!不知是她太单纯,还是太不屑,所以她连掩饰都不肯,大咧咧地将她对医生的不满都披露在那张粉雕的丽容上,让他可以很简单地发现她现在并不欢迎他。
说起来,她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方才他想走,是她要他到里头坐着的,还说什么她请客,现在却又给他这份让人如坐针毡般的难堪。
他不认为自己救了很多人可以增加福报,但最起码在他手上的病人,他可都未曾误诊过,他自认为要他接受她现在的逐客令,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公平。
“这位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但是由于本店要打烊了,这一杯酒就当是本店招待的,请你慢走。”
洪逸婧露出最客套的笑脸,但皮笑肉不笑的,反倒是引起了支庆宇的兴味。
很好!她真的很讨厌医生。不过,今天得罪她的是别人,压根儿不关他的事,他不认为自己必须承担她这样的对待。而且,这个女人有点特别,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想要多认识她一点。
“也好,既然你要休息了,那我等你,待会儿一起到医院去,让我为你缝上伤口,算是回报你请我喝这一杯酒。”他挑眉笑得无邪。
他曾和娇弱的、甜美的、可爱的、美艳的女人交往过,然而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这般震撼他的心灵,让他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或许是因为空虚作祟,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他很脆弱,想要拥有一个可以陪他闲聊、杀时间的女人;或许她不是很适合,但是他可以将就一下。
“你!”她不自觉瞪大了杏眸。
缝伤口?哼!她宁可放着让伤口烂,也绝对不会到医院去。
“难不成你是怕针?”支庆宇谈笑自若、神色不变,挂在唇角上的,依旧是可以当场把人气得吐血的恶笑。
“谁怕针来着?那是什么玩意儿!”呸!不过是一根细细长长的针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是一向很怕吗?”丘幼 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
“谁说的!”
一双燃着火焰的丽眸,带着十万伏特以上的电流,瞪向不知死活的丘幼 ,然而却见她只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敢情她是故意的?
她今天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让她这样回报她来着?
“不是吗?”丘幼 凑近她的身旁,无视她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大眼,硬是说出她不为人知的私事。“我记得前几次你感冒时,总是不愿意到医院看医生,猛吃成药吃到脸都水肿了。”
“那是因为感冒只是小病。”如果不是她的手受伤,她简直快要掐死她了。哎呀!怪了,她的手指怎么好象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