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为了那种用情不专的男人伤神实在是愚蠢得可以,但是倘若不是因为太过于执迷,又怎会伤得这么深?
总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述说着别人的爱情,然而当自个儿碰上时,她却无法如自己话语中的那般洒脱,看在别人的眼底,八成会笑她傻吧!就像她往常取笑别人一般,毕竟她所投入的时间与爱情,在他无情的背叛之后,全化成一把把利剑,转向自个儿的心窝,狠狠地划出刺眼的血痕。
“她今天失恋了。”丘幼 走进吧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洪逸婧恶狠狠地瞪视她,不懂她为何要将这种私人的事公诸于世。
“真的?”
“是那个看起来一脸痞样的小白脸吗?”
“甩得好,早该将他甩了,这样子我们才有机会。”
丘幼 的话甫落,坐在吧台边的客人纷纷欢天喜地地吼着,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就像赌博一样,大伙儿都认为自个儿押对了宝,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等到的。
洪逸婧冷眼瞅视着他们,分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故意说这些话让她开心,还是真的在等待他们分手。
倘若是后者的话,那她可真是佩服他们,毕竟她和他交往已经三年,照此推算,他们也死心塌地的等了三年,或许她该考虑给他们一点嘉奖,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安抚自己。
“你们吵够了没?”她没好气地听着如雷般的鼓掌声,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眯起晶亮的水眸瞪视他们。“就算我真的跟他分手了,下一个对象也绝对不会是你们。”
不是她眼光高瞧不起他们,而是一个刚受伤的女人,不想接受其他额外的殷勤,她不想在浑浑噩噩之中再度爱上另一个男人,这对她不公平,对对方也不公平,而她更不屑这样的爱情。
“不会吧!”
一声声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令她不禁想笑。
这一群人,真是知道如何调剂她的心情,让她由衷地感谢。不管他们到底是说真的,抑或只是玩笑罢了。
“用不着扮可怜相,我今天可要好好地买醉,你们今天谁要陪我一起喝?”洪逸婧笑着,点上一根烟,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豪气万千地一口饮进,顺便将心底那抹释放不了的苦涩一并吞下肚。
“你要请客吗?”众人有如饥饿的狼,仿若置身于沙漠中,正等待着甘霖的降临,纷纷露出贪婪的脸。“请各自买单。”
洪逸婧无情的话落下,众人又无奈地酌饮着所剩无几的酒。
在他们的眼里,洪逸婧是美,但她的美是大伙儿达成共识只敢欣赏的美;大伙儿通常是到这儿一解一天的工作压力,顺便看看养眼的她,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向前一步,触及这宛若不可方物的神祇。
她出落得太美,反倒形成一层屏障,让人不敢轻易地接近她。
“逸婧,你好狠的心,竟然连一杯酒都不愿意请我们。”
“是啊,亏我们还想要安慰你。”
众人露出一张张无奈的脸,显得好不委屈,然而随着加入口伐的声浪渐壮,个个不禁又露出了狡狯的笑。
“你们……”她简直快要举白旗投降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巨吼掩过众人的欢呼声。
“吵什么!”
洪逸婧抬眼看着站在一隅的几个大男孩,看起来有点未成年的韵味,不禁令她蹙紧了眉。
怪了,这儿可是未满十八岁不得进入的,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抬眼看向丘幼 ,只见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她随即意会定是方才两个老板都在里头时,他们不理睬服务生的阻止硬闯进来的。
可恶,她才刚失恋,心情郁闷得很,为什么还偏让她遇上这种事?
真是够了!
“先生,你们好象还不满十八是不是?”她硬着头皮问。
世风日下,她这个不爱看新闻的人,光是听八卦也知道,近来的小孩子个个皆逞凶逗狠的,她可不希望才失恋,却又要死在乱刀之下。
天,她怎么会那么衰?
第二章
“不满十八又怎么样?”
两三个染着满头金发的孩子站起身,泛着危险的气息向吧台走来,而吧台边的人群随即自动地往两旁散去。
洪逸婧看着那一群没义气的胆小男人,不禁对男人又失望了几分。唉!男人的嘴里说着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没用,大难来时,一样各自飞离,是她傻,才会分不清现今的男人只分成两种;一是正站在她面前恐吓她的小混混,二是眼前这一群自动散去的人潮。
她能如何呢?
在这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有她和幼 两个弱女子,外加一个没用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躲的服务生,她又能如何?
唉,认命一点,还是靠自己吧!
“基本上不满十八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这一家店的顾客必须满十八岁,要不然的话,我会被警察开罚单。”呜,她说得还不够委婉吗?为什么他们的神色益发暴戾?
“不然你打算怎么样?”
其中一名神色不善的孩子顺手抄起她眼前的啤酒瓶,恐吓的意味十分浓厚。
洪逸婧瞪着他,不禁有点想笑。“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现在离开。你们今天的消费,就算是我请客。”唉!至少她该要庆幸他们没有拿出刀枪之类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然慢慢地觉得有点生气;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们身上没带尖锐的武器,也或许是因为她方才喝了点酒,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今天刚失恋,有一肚子的怒气正等着发泄。这些综合了起来,她便愈来愈管不住大胆的脑袋,一股压抑已久的火焰,正在她的周身亟欲狂燃。
“你说那什么话,你以为我们不会付钱吗?”
铿锵一声,啤酒瓶应声断裂,店里的客人们,个个将眼光探向那恍若凶神恶煞般的少年,却不敢出声。
见状,洪逸婧挑起眉,敛下深邃的水眸,伸出白晰的小手。
“请付钱。”
那三名少年愕然地瞪视着她,不懂她为何突地这么说。
她好心地解释:“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会付钱了是不?那就付啊!我的手伸得可酸得很,你们还不赶快付钱!”
经她这么一说,一旁的客人莫不为她的安危担忧,但是却又为那三个少年的反应感到可笑,忍不住地逸出几声笑声。
“你去死吧!”那名手握啤酒瓶的少年禁不起他人的讪笑,不禁抄起啤酒瓶往她伸出来的手挥去。
洪逸婧慢了一步收回手,只见手背和手指上冒出了血,不由得更愤怒地抄起店内防身用的球棒,仗着几分酒意,毫不客气地打在那名少年身上。
那三名少年见状,不禁往外窜去。
只见她极不服气地走出吧台,想要乘胜追击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去你的,不过是几个毛头小子,还想要恐吓我,找死!”
真是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了!
然而,或许是太激动了,她还未到门口,那三名少年已动作极快地逃之夭夭,而她手中的球棒却不巧地落在一个刚走进门的客人身上。
整个空间似乎突地凝结,没有人敢开口打破这诡异的静默。
? ? ?
真不知道他今天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
支庆宇手中握着突然向他袭来的球棒,非常庆幸自己的反射神经仍然如当年一样好,要不然肯定逃不过这致命的一击。不过,他到底是选择了一间怎样可怕的店?这店看起来似乎才刚发生命案,而眼前这个女人手中的血,正藉由球棒缓缓地流向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