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她中指上头的韧带是真的断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是轻轻一划,根本就不见骨,只是流了一点点的血,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
“可是如果是小病的话,你怎么会发烧到三十八度九,甚至倒在床上好几天起不来?”丘幼 不客气地吐槽。
呜!她好可怜,手指已经伸不直了,她还落井下石!
天啊,她的运气未免太背了吧!
交往三年的男友今天被她捉奸在床,于是她正式提出分手,遂她窝在休息室里想要舔舐伤口,却因而让三个欠扁的毛头小子闯入,继而被划伤了手,又巧遇上一位外科医师……套句粗俗的话,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带屎!
她的心情已经够郁卒了,为什么还发生这么多事?是老天故意要折磨她吗?但是他这么折磨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天啊!
“走吧!我的车停在外头。”
洪逸婧放松了噘起的嘴,不懂他什么时候晃进了吧台里,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胆地拉着她往外走,一副相当理所当然的模样。
喂!先生,我们似乎不太熟吧!她在心底呐喊着,还不时将错愕的眸光扫进吧台里,看着那一位曾是她的至友,现在却置她不管的坏人丘幼 ,感觉脑袋一片恍惚,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她是不是遇上衰神了?
第三章
三众综合医院
“院长!?”
支庆宇不容置喙地拉着一脸错愕的洪逸婧,才踏进三众综合医院一楼的服务台,便见到值班的护士和服务志工直对他打招呼;而这番举动,更是让洪逸婧张大了嘴忘了合上。
他是院长?
不会吧!这一家医院的董事怎会找个这么年轻的人当院长?
难不成是他的医术真的不错?否则,虽说医院是慈善机构的一种,但赔钱的生意也没人要做不是吗?
呃,不对,她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她的手。
他该不会真的要替她缝伤口吧?
“你在想什么?”
洪逸婧猛地抬起失神的眼眸,对上他深邃如深海般湛然的眸子,突地一楞,仿佛被他卷进了他迷人的眼眸之中。
“我还没打针,你倒已经先失神了?”他不禁失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下班之后,又带着她回到自己的上班场所;不过他想,要她去看医生定是很难,而若是让其他的医生替她缝合伤口的话,他想铁定没有他缝的漂亮,所以,带她来到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说到打针,她随即回神怒瞪着他,但是才到嘴边的话,一见到他手中晃动的针,不禁又勉为其难地咽了回去。
不会吧!她是什么时候被他带到手术室的?
她怎么会这么笨,刚才一定有很多可以逃跑的机会被她错失了,否则她现在早已回到蓝色去了,怎么还会在这儿?
呜,他连制服都套上了。
天啊!她想要走,想要赶紧逃离这里,但她都已经被赶上架了,要她怎么逃?
可恶!全都是幼 的错,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带走而不加制止?是啦,他是长得人模人样,还挺俊、挺俏的,但长得好看并不代表他不是坏人,不是吗?
想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心可是隔着肚皮的,谁知道他到底是安什么心?谁知道他是不是算计她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把她麻醉之后,对她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你用不着想得这么专注,而把身旁这两个护士给忘了。而且这不过是个小手术罢了,用不着全身麻醉。”他边说边调着身旁的显微镜,挂在唇边的笑意随着她百变的表情变浓。
真是绝了!他头一次遇到这么绝的女人,她是恁地泼辣却又特别;这是不是列传嗣所说的特别?
“是吗?”她不禁赧然。
她抬头环顾四周,见到两个正对着她笑的护士,她不禁更羞赧了,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很少上医院的,哪里会知道这些事!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谁要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医院来?她跟他根本就不认识,突然带她到医院来,怎么能怪她有负面的思想?她总该有点防人之心的,是不?不过,她这张脸也真糟糕,怎么藏不住心绪?“好了,准备打针了;还是你不打算打针,直接下刀?”支庆宇笑得无邪,一手晃动着手中的针,而另一手则晃动着镊子,镊子上头夹着像是鱼钩状的钩子,上头还系着线。
如她所说,他长得很俊,该是一般女人见到了都会多看两眼的那一型;然而她对长得过分英俊的男人没什么好感,而他挂在唇上的笑,在她的眼中看来刺眼极了,让她只想要狠狠地咬上一口,最好能够一口咬掉那抹恶魔似的笑,她才会觉得爽快一点。
“决定好了吗?”
支庆宇笑得戏谑。她愈是恼,他愈是觉得有趣。他突地发现近来之所以会感到无聊,八成便是生命中缺少了这一样;以往有震宇和宁宇供他玩弄,但自从他们成家之后,他已许久没有这一项娱乐了,也莫怪他感到空虚。
“打针。”她咬牙切齿地道,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气魄。
她再怎么笨也会选择打针,毕竟只要痛一下,便可以让她往后不再痛下去,她为什么不?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来吧!她认了,不过她会记得他的,她一定会将他这一张脸刻进脑袋里;他日他若是进入蓝色,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地将他轰出去。
“好。”
该怎么说呢?
不只是因为她美,而是因为她的性子;她看起来是如此地独立,却又让他想要好好地呵护。说得更抽象一点,仿佛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悸动,一种让他想要再接近她一点的冲动。
正好,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可以确定这一阵子他不会再感到该死的空虚了。
? ? ?
“住院!?”
在安静的医院里,洪逸婧高了几个分贝的拔尖声响,听来格外凄厉。
不过,这真的不能怪她,只因支庆宇所说的话太犀利了,让她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话
。
住院!?
他自己都说了,不过是个小手术罢了,哪里需要住院?她能走能跑,如果伤口好得再快一点的话,她都可以杀人了,依这样的健康程度看来,她还需要住院吗?简直是荒谬透顶。
谁理他!
“我希望你可以在这里待到拆线为止。”
他是一径地命令,夹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禁让洪逸婧有点误上贼船的错觉。
唉!他方才便是这样的性子吗?
这男人的心未免太诡谲难测?方才还与她谈笑风生,怎么今儿个却又对她板起面孔?
她欠他的啊?
洪逸婧懒得理睬他,径自转身便走,直往一楼逃窜,毕竟那儿人最多,她就不信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出逾矩的举动。
“你——”
支庆宇没料到她竟会婉拒他的好意,甚至拔腿便跑。呆楞了一会儿,他才跟在她的身后追着。
不能放她走,倘若现在让她走了,只怕她的伤口很快便会发炎;她根本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不过是冲着几分胆子在这个险恶的社会里行走罢了,要他如何能够不替她担心?
他专注的想着,却没料到她的脚程挺快的,转眼间已跑到一楼大厅服务处;不过他也不差,只差两大步的距离,他便可以逮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