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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展昭的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随着他深入浅出的试探,时而猛然绷紧全身的肌肉,时而又重重跌回他的臂中。

  到了……快到了!

  「昭……快了……忍一下——」

  他咬紧牙关在他耳边道了一声,本想当作安慰,出了口倒像是兽类的低吼咆哮!早已坚硬如铁的粗壮欲望就这样划过瘦长紧绷的大腿,留下一道细长湿润的痕,抵住了那方温存软热,只强迫自己抑制住体内疯狂的野兽,慢慢将肿胀硕大的前端没入,他已经如遭雷击般战栗不已;其后,每深入一寸,相互间的拉扯厮磨之感便强上一分,低哑的呻吟随即超越了理智的掌控流泻而出。



  「啊……唔……啊……」

  终于达到了深不可及之处之时,有那么一瞬间,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对方急如擂鼓的心跳!

  滴答……滴答……

  汗水自白玉堂的额际坠了下去,落在展昭起伏的胸膛,映在月光下,晶润如珠。透明的露珠沿着阳刚凌厉的肌理线条缓缓滑落,最终无声地融入已经完全相契在一起的交合处——

  「啊……不……玉堂……」

  展昭的颈项向后仰去,身躯相连的深处传来紧张不已的突突脉动,似是舔舐一般紧紧吸附……缠绕……白玉堂明白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催促——于是,下一刻,便是无休无止的激昂爆发!



  令人晕眩窒息的节奏仿佛突如其来,而怀中那人在承受着一波波强悍撞击的同时似乎也变得有些野蛮起来,几乎像他一样野蛮!

  紧窄的腰部被牵引着悬浮在半空,他的欲望愈是在摩擦中任性妄为地扩张胀大,那滚烫的肌肉就越是不甘示弱一般本能地翕张,将他咬合得更紧更深!

  发了疯似的律动相拥,最后几近演变成一场战斗!两个人都在战斗!

  十指交缠相握,在灵与肉的碰撞中向彼此宣泄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眼前要战胜的,并不仅仅是阵上的敌人而已……还有更多……

  这一战,我们能否全胜?

  他的话,自己的话,都犹在耳边回荡。从那一日起,也每天在问自己:能否全胜?究竟哪一日才能带他走出这个黑暗的漩涡?

  答案只有血。只有战斗与鲜血!在强敌面前,唯有首先付出自己的鲜血,才能要对方付出更高的代价!

  夜凉如水,血色微澜。

  苦,并且带着一丝刺激呛人的腥气,久久滞留在舌间。两人挨得极近,可是鼻端已经嗅不到那熟悉的气息了。其实在回到房中,趁那人去寻热水来的间隙暗自将那口强行憋在喉中的粘稠鲜血吐出时便已明了了。寒毒已经敲响了第二番更鼓,余下的时间,还有不足一月。剩下的时日越少,想做的事反倒越多,精神也异样地好起来,睡眠似乎已成了多余。

  「玉堂,睡了吧。这两日上,不是便要开战了么?」展昭道。只听呼吸,他也知,身旁之人必定也还醒着。

  「是要开战了,所以才无心入睡。若是此时可以,我倒想马上和那杨春愁大战上三百回合,掀了他的妖宫!」白玉堂边道,边抓了展昭右手,举在眼前,借着那一丝黯淡银光,细看他掌中的纹路。「不过,我刚刚突然想起,因为近日情势几乎一日一变,脑中诸事在一起混了,却忘了提起——我在那羊苴咩城中时,曾遇到过一件怪事。」

  「哦?是何怪事?」展昭问道。

  「我那夜潜入国师府,本欲探探那老妖的深浅底细,不想,却看到了两个杨春愁——」

  白玉堂说着,便干脆不等展昭逐一问过,将那一月间羊苴咩城发生之事大大小小、巨细无遗地讲了一遍。

  展昭听后,兀自沉思了半晌,将他所说一切重又回味了一回,理清了其间脉络思绪之后,才开口道:

  「玉堂,依你所言,且先不说这两人究竟谁真谁假、又是什么关系,只道那其中一个杨春愁为何会在短短数日之内突然发疯。据你刚刚描述的反应及所作所为,倒让我想起了白天沙前辈提到的『食情蛊』——专门控制人的心神,令人暴烈癫狂;平日不觉如何,一旦发作起来便理智全失,六亲不认,且嗜杀成癖,可谓人性全失。」

  「嗯,此言有理。」白玉堂听罢应道,「而且,我敢断定,那个发疯癫狂之人就是那日我在大理街中所见,后又与姜前辈交手之人。他与姜前辈既是夫妻,她便不可能错认。如此说来,他该是真的杨春愁;那么,另外一个又是何人?他究竟有何本事,竟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那老魔头掌控在自己手中?亦或者,我甚至想问,这些年来,坐镇关外、重兴赤寒宫的究竟是谁?」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疑点,」展昭颔首接言道,「姜前辈说她有一对双生儿女,女儿就是幽鹭姑娘,那么儿子又是何人?那杨春愁曾在姜前辈面前提过的『离梦』是否就是他们的亲子?如果是,他在赤寒宫中扮演的又是何等角色?」

  「我也正想说到此点,倒被你这快嘴的猫抢了先。」

  白玉堂说着,见展昭拥被半坐了起来,便索性也坐了起来,用力拉他在自己肩上靠了,两人继续说话。

  「我当日本想找机会再探一次国师府,待确认过之后再向姜前辈询问,以免贸贸然开口,不小心反倒伤了人。谁想所有麻烦都赶在了一起,也就把此事放下了。」

  「也不知,姜前辈与幽鹭姑娘此时如何了。她们身在龙潭虎穴之中,总是令人放心不下。」展昭叹道。「不过,玉堂,你确是真的与从前不同了。」

  「不同也就是多这几日而已,待解了那『醉卧红尘』,我便还是原来的白玉堂,你还担心什么?」

  白玉堂以为展昭是说他体内之毒,便随口安慰道,谁知他却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那些,而是如今,我倒真的无需再担心你什么了。」

  白玉堂闻言,立时立起眉来,在展昭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几近威胁道:「你这臭猫,就不能说些白爷爷爱听的?你不担心我却要担心谁?我偏要你日后、几十年、一辈子都将我放在心中!」

  「我说不担心,又没说要将你放在心外。」展昭动了动被咬得发麻的唇,心中自知白玉堂的用意。

  他平日总道要他将心思放轻些,如今所说却是截然相反。日后、几十年、一辈子——他要定的是一生啊……只是不知,现在的他,是否还能给得了……给得起……

  九月.初四。

  暗潮汹涌。就仿佛夏日一连憋了数天的雨,将下欲下,该下却又下不出,直闷得人坐立不安。

  与众人原先所想不同,杨春愁已率大军节节逼近,就在对岸数十里外扎下了大营,而这场战事,却硬是又拖了足足三天。

  此时,正到了第四日头上。

  因为,「琴」、「心」二人带领援兵遭到拦截,又无船只渡江,被困在洱海对岸,迟迟无法与段思廉的大军会合。而羊苴咩城中的曲吟风却又传来消息,除赤寒宫人马、大理朝廷常备军与乡兵外,杨春愁已暗中要挟段素兴下密旨,另从滇东三十七部调来了三千「夷卒」。

  所谓夷卒,便是大理国境内少数民族部落兵将,其人勇捷无比,善于马上使用枪铲等奇兵异刀。且跨马不坐鞍,跣足,衣短甲,才蔽胸腹而已,股膝皆露,驰骋若飞!两军交战之时,猛悍无畏,势如雄狮鹰隼,厉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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