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忘了说,楚枫之可是最爱我这般操他,越是粗暴那小子就叫得越浪,后头这儿也就越是饥渴地咬着我不放呢。」
「啊……不……唔……」
不想像个弱者般频呼出声,痛苦的低吟却是怎么咬唇也关不住,楚悠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落到被个男人强暴的境地,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你是谁!」
「楚……唔……枫之……啊!」
这男人……真的爱楚枫之吗?
模糊地望着上方那个压在自己身上逞凶的人影,楚悠感受不到半点失去所爱的慌急或害怕。
他只隐约察觉到这男人散发的,是怒,是怨,是恨……
不明白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复杂的关系,也不懂那两人间存在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恨,昏沉的意识里楚悠只知道自己绝不能透露只字片语。
只要不开口,就没人会知道事情的始末,就算他毁了,也不会牵累到柴行云,小蕾还是能继续获得照顾的。
「很好。」气息渐促,来回几个抽插也让陆晋桀逐渐兴奋了起来,紧箍着白皙的臀瓣动作越发加剧。
「不见棺材……不掉泪嗯?这么有本事,我就让你哭个过瘾!」
哭……应该没有吧,他没尝到泪水的咸味啊……
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
恍惚间,一抹淡黄的月影模糊地映入了眼底,让楚悠不禁忆起了父母抛下他和妹妹远离的那一夜也是这般——
月弯如勾,带着鲜血的腥甜……死亡的味道。
那一晚,他也是这么地痛,痛到想哭却不愿意流泪。
因为,泪流得再凶也不会有人理会……明明知道,却不想承认……
睁着眼,让月华映满瞳,楚悠神色迷离地呆望着窗外,一部分的自己如布娃娃般随陆晋桀摆弄摇晃着,另一部则像沉进了月光里安安静静睡着。
听不见自己的喊声,看不见男人的狰狞,占据的只有跑马灯般凌乱的回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令人气窒的重压感把楚悠的意识从蒙蒙月色里拉了出来,无声的寂静霎时破灭成空,耳里满是阵阵粗重的喘息声,有自己的,还有陆晋桀的,他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额抵着自己的肩头大口喘息着。
看样子是结束了,楚悠迷迷糊糊地放松了紧咬的唇瓣,腰部以下已是麻木一片,除了阵阵抽疼外什么都感觉不到,若不是看到膝盖诡异地就在眼前,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腿还在不在。
「肯说没?你到底是谁。」
撑肘起身,如潭深幽的黑眸中已平复了激情恢复冷静,陆晋桀抱臂打量着身下被自己蹂躏过的男人。
苍白的脸上满是细碎的汗渍,下唇血糊一片,鲜红还沿着唇角滴淌,看样子是咬得不轻,原本澄澈如水的双瞳也失了神采变得茫然。然而这样凄惨的脸容上,却没有自己以为会见到的泪水。
还挺倔的,难怪尽讨罪受……薄唇微扬,噙的仍是抹冷笑,对于自己造成的伤害陆晋桀没有半分的愧疚或同情。
「怎么?爽到没声音了吗?报个名该没那么难吧。」伸掌拍拍男人毫无血色的面颊,陆晋桀成功地让那双失焦的眼睛重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楚……枫之……」
破碎的声音,唯一的答案。
甫闻言,陆晋桀原本还挂在脸上的谑笑骤然一敛,墨瞳里再次满布阴鸷的神情……看来自己还是太厚待这家伙了,不把他扔下地狱走一回,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实情了。
「你是楚枫之?呵……」
低笑声回荡在暗幽的空间里,低沉悦耳满是惑人的魅力,半掩在阴影中的俊脸漾开的却是抹冷酷至极的表情……
这么想做姓楚的人渣吗?有意思,他就让这小子知道他若是楚枫之,他的满腔怨怒会是怎样地倾泄!
「好,我就当你是楚枫之,等会儿可别嫌我不够温柔哪!」
没给多余的喘息时间,楚悠只觉得耳畔的余音还在,痛到麻木的身体就被男人翻了过去,下一刻腰侧被抓着高高提起,随之而来撞进体内的又是那足以叫人闭过气的剧痛。
「唔……」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却细微得加蚊蚋般。因为被旋转过身趴着,楚悠把脸整个埋进了交叉层叠的双臂里,甚至耐不住地张口咬上了左上臂内侧的臂肌。
身后的每一个退出挺进,男人都像是想撕裂他般的粗暴,麻木至此他都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那不断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硬挺每次都故意狠狠撕扯着痛处。
也许是想他开口求饶,也许是嫌他浪费了太多时间,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以为这种落井下石的行径是因为男人欲念横流难以自己。
两种面貌,两样风情,不容置疑地,这冷酷恶质男人拥有绝佳的自制力。
昏沉地闭上了眼,楚悠还剩的那点神智更加困惑了……
自己不过是不肯说出他想知道的事,就能惹得心沉如斯的男人这般轻易地大动干戈吗?愤怒到强暴一个陌生的男人?没有情爱又无关性欲,这样的凌虐简直像在对付个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敌般。
「……」再次咬紧牙努力咽下到口的闷哼,好半晌楚悠才能够稍稍放松唇齿喘气,失采的墨瞳里隐隐浮起抹淡微的火色。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把他看成了哪个该死的家伙!?不是才说当他是……
……楚枫之?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前,楚悠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不论陆晋桀爱不爱楚枫之,他都绝对恨着他……
恨到巴不得……杀了他……
第四章
凌晨五点,天方露出了一点亮白,除了早起的鸟儿外,宁静的清晨仍是许多人们酣然寻梦的好时光,对夜半不眠的猫儿们来说,这曙光则提醒着该打包收工回家睡顿好觉了。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当然清醒万分睁着眼的也大有人在。
捻烟就唇,像个混混般屈膝坐在地毯上的陆晋桀掩不住一脸的烦躁,原因无他,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敬酒罚酒都不赏脸下咽的该死家伙……
大半个夜,毫不留情地连做了好几次,沙发上铺的羊毛皮垫都已经被濡湿了一大片,汗渍、血渍还有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原本米白的颜色都被染成了红红褐褐地混浊得恶心。
刻意地,他完全没有给予一丝欢愉的抚慰,只一味强横地迫着那人满足自己的欲求,这样的折磨对性事老手来说都嫌狠了何况是个看来不识男色的雏儿,再继续做下去大概就要出人命了。
徐徐吐出烟圈,陆晋桀烦闷地扳弄起指节,伸了个懒腰后缓缓站起。当他再次望向对面的沙发椅上时,深沉的目光变得更加幽邃无底。
柔和的晨曦下,男人凄惨的模样无所遁形。这具体态算得上优美的身体如今是红紫满布地体无完肤,不是抓痕就是齿印,更别提自己整夜进出的地方红白交杂狼狈得可以,大概就只有那只还打着石膏的小腿幸免于难。
偏偏都已经搞成这德性了,人却还是倔得可以,不论他怎么逼,那两片嘴皮就是固执地不肯吐出半句他要的答案,就这么晕了醒醒了晕地陪他一路奋战到了天方将白。
再来,该怎么办呢……
狠狠再吸了口烟,陆晋桀皱着眉移开了眼,满脸不耐地开始踱起步来。
干脆任这个假货死在这儿算了,反正在外人眼中这副皮囊还是楚枫之,堂堂楚氏总裁走得如此「风光」,这笔债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