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具备拥有名剑的命格。」方才她在洞中无聊,早为他批算过了。「但是……」
「但是什么?」他急忙追问。
「这个嘛……」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但是我无法预知确切的时间与地点。」
「什么?」这说了不等于白说?
昭蝶见他又蹙起眉头,忙道:「你先别失望嘛!虽然我没有预知的能力,但是我知道三天后在无锡的无忧镇,有一场『越王剑』的擂台比武大赛,只要能打败众角逐者成为擂台冠军,便能获得一把货真价实的越王剑哟!」
一听昭蝶这么说,隋欲黯然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这消息你听谁说的?可不可靠?」
「当然可靠,这是武馆的师兄告诉我的。」一想起尉丰,昭蝶心里还有些恼怒。
她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去无忧镇的,如今不想了,可是,她又好想去无忧镇看热闹,没人带路,她怎么去呀……
想到这儿,昭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就和隋欲一起去吧,一来有个人带路,二来又可以气气尉丰,三来还可以好几天不用学武,一举数得,妙啊!
心中一作了决定,她立刻向隋欲提议道:「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结伴去,如何?」
「兴趣是有,但结伴就不用了。」
隋欲淡淡的应了一句,当头浇了昭蝶一盆冷水。
漫漫长路却带个小恶女在身边?他才不会笨到自找麻烦!
「哎哟,带我一起去有什么关系?」昭蝶不悦的瞅著他,美眸中浮现一丝恼怒。
「带你去有什么好处?」隋欲不客气的问了她一句。
「有伴呀!」
「不需要,我一向独来独往。」
「就算真的不需要,起码我这么好心的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就当回报我一次又何妨?」昭蝶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
「这……」瞧她大言不惭的模样,隋欲还真说不出反驳她的理由。
这丫头真是反覆不定,方才还避他唯恐不及,现在又赖上他了。
昭蝶察言观色,见他似乎有改变心意的迹象,又补充说明道:「要是你肯带我去,我们新仇旧恨一笔勾消!」
「哦?」隋欲将她认真的模样看入眼底,觉得好笑。
他和她才认识多久,竟已结了「新仇旧恨」?
「怎么样?」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昭蝶忍不住烦躁了起来。
带她去无忧镇是这么棘手的事吗?真气人!
「嗯……」隋欲负手背后,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
不过,他表面上虽装得冷淡,坚定的心意却开始有些动摇了,只因昭蝶的一颦一笑,实在太像一个人,又太不像一个人了,令他瞧著瞧著,硬是无法狠心拒绝。
那个人不是谁,便是他的妹妹昭晴。
两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姣好姿态,几乎同出一个模子,只是昭晴生气的时候不会同他据理力争,一味的和他生闷气,总爱让他猜,但昭蝶就不同了,她心直口快、率真淘气;一举一动总是活力四射,教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隋欲,你不要想这么久啊!」昭蝶噘起嘴,再次抗议。
隋欲迎向她微怒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道:「好,只要你能再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带你去。」
「真的?」昭蝶一听,眸中立刻绽出光彩,「你说,是哪三件事?」
「第一,你必须女扮男装。」这样可以省去不少解释的麻烦。
「没问题。」昭蝶毫不考虑的答应了。
「第二,你不许惹是生非。」
「可以。」
「第三,一路上你都得听我的。」
「啊?」
「不答应就算了。」隋欲故意威胁她。
「这……好啦!」昭蝶蹙著眉头,有些勉强的答应了。
反正,届时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隋欲想了想,作了决定。「明天辰时,我在恬掬桥等你。」
「行。」昭蝶用力点了点头,唇畔带了抹既得意又期待的笑意,「就此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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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蝶一回到家里,应无念的反应和她预期的半点不差池,不悦的脸色、恼怒的眼神,外加准备痛骂她-番的手势,接著便是要开口训话了。
「师父!」
说时迟那时快,昭蝶绽出十分巴结的纯真笑脸,赶在应无念将要喋喋不休的训她之前,将手中热腾腾的烧鸡和烧酒凑到他面前。
「徒儿买了您最爱吃的东西呢!」
「哼!」应无念摆出一副「早知道你会来这套,我不会中圈套」的表情,毫不客气的接过烧鸡,大大的咬了一口,才道:「尉丰刚才来过了,他说你没去学武,你怎么解释?」
昭蝶听了,忍不住咕哝,「臭尉丰,就知道你会来告状。」
「你说什么?」
「没什么,哎哟,师父,人家只是心情不好,去虎丘的山塘那儿散散心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她知道她师父吃软不吃硬,只要撒撒娇,肯定管用。
应无念抬头瞅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吃了烧鸡后心情好了,还是听了她的话暗自觉得好奇,白眉一挑,竟呵呵笑了,还调侃她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惹我们大小姐生气?」
昭蝶轻哼了一声,脱口道:「不就是尉……」
哎呀,差点说溜嘴,还好她师父正忙著啃烧鸡、啜烧酒,没听清楚。
「不就是为了一件事心烦吗?」
「什么事?」应无念随口问了一句,仍是专注于享用眼前的美食,压根儿没仔细听。
而他那敷衍的态度当然也骗不了昭蝶,只见她一双水眸骨碌碌的转呀转,煞有介事的叹起气来了。
她那无比哀怨又非常无奈的举动,总算引起了应无念的注意。
「怎么啦?有什么事说出来,师父替你排解。」
「这么好?」
「说这什么话?师父不帮你帮谁?」
一听见应无念这么大方保证,昭蝶当然不能错失大好良机,立刻开门见山道:「师父,明儿个我想和尉丰去无锡,行不行?」她要是坦白说出同行的人其实是认识不到一天的隋欲,她师父肯定不答应。
「去无钖做什么?」应无念不置可否,反问她道。
虽说依他的测算,昭蝶和尉丰注定要凑成一对,但是在男未婚女未嫁之前,两人要单独行动的话,他还是得先问清楚才行。
昭蝶挑了挑眉,这一回坦白回答,「三天后,无锡的无忧镇有场越王剑的擂台比武大赛,只要赢得冠军的人,便能得到一把举世稀有的越王剑呢!」
「哦。」原来,小两口有这般雄心壮志想去打擂台呀!
「师父,好不好?」昭蝶张著一双晶亮又天真无邪的大眼,半期待半恳求的瞅著应无念,她知道每次只要她来这招,十次有九次能得逞。
「这个嘛……」
「难道有尉丰陪著我,您还不放心哪?师父,求求您嘛!徒儿这次要是没去成,回来肯定被当作笑柄,因为我已经在武馆众师兄面前,夸口说您一定会让我去了。」
「你……唉!」应无念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实在拿她没辙,「你倒会先斩后奏。」
「因为我知道师父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是不是?」
「让你去是可以,不过得让师父无替你算算这几天的运势。」
「行。」她之所以这么干脆的答应,是因为她自个儿早算过了,结果是「诸事皆宜」。
应无念掐指算了算,点点头道:「嗯,诸事皆宜。」
「师父,那你是答应了?」昭蝶一见师父和她算得相同,立刻为要出远门的事情作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