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你们说了。”红叶气恼大伙对她的恩人的质疑态度,于是拉着恩人大老爷的 手就往屋子里头走。
如果大伙全不相信恩人,那……那就算了,她一个人信他就够了。
“红叶──”常春想叫回她。
红叶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红叶太固执了,所以,当别人的意见与她相左时,她便变得既敏感又尖锐,殊不知 大家这么猜疑着她恩人的身分,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呀!
“我也希望那个莫提真的是你的恩人。”常春喃喃低语地说着她的想法。她之所以 这么猜忌一个生人,还不是怕红叶被骗,而受到伤害。
“主子为什么不跟红叶姑娘说明你才是她的恩人?为什么要让一个生人冒充你?” 这是单季元一直想不透的。
言子虚搁下笔墨,回想他与红叶的相处。
他为什么迟迟不肯表明他的身分?
那是因为他太清楚红叶对言子虚的态度,不管他对她怎么好,她总是把他当成一个 尊贵的爷看,她严格的字着主子与奴婢的身分,虽然时有逾越,但红叶却从来不曾乱了 该有的本分。
对“莫提”,她有不同于对他的亲近,就如同她能接受莫提的帮助,却不能接受他 言子虚的援手资助。
以莫提为形象则容易打入红叶的生活圈,这是他当初的想法,所以,他才迟迟不肯 表明他就是莫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冒充他!
“算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他原本也为自己无法一分为二而苦恼,现在 有人出来冒充他的另一个身分,这也算是解决了他的麻烦。
“就由着他去吧!”言子虚说。
“可是,主子不怕红叶姑娘受骗吃亏吗?”
“她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不再是个小孩儿了,她该明自这世间有很多事不只 要用眼睛看,还要用心瞧。她如果真的有用心去瞧,早晚会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什 么救命恩人。”
言子虚想过了,他的确可以护着红叶一辈子,但他没有办法替红叶过生活,她若要 活得坚强,就必须亲自去体验人生。
他不想帮她过滤生命,他能做的只有在她遇到挫折时,给予适当的援助。
他──会等地成长的。
“别说这个了,你手边的事进行到哪儿?”
“据属下几次探查的结果,县衙里的确有以无辜之人顶替死囚的情事发生,主子, 这海棠县的县太爷是国舅爷的门生,若这事与国舅爷有关,那么,这事就会变得十分棘 手、不好办。”
因为,这次的差事是太子监国所派下的,而太子与国舅爷又是舅甥关系,这──办 对办错很难拿捏。
“我知道这事的难办,但却不在于太子与国舅的关系,而是──季元,你想想看, 为什么小小的一个海棠县会对皇上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才是言子虚一直猜不透的。“除非是──”
“主子怀疑大内之中有内奸!”单季元猜测道。
“我怕的就是这个情况。”
“如果事情真如主子所料,皇上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这样还得了!
“嗯!”也唯有如此,所以这么些年来,一个小小的海棠县才能如此胆大妄为地贪 赃枉法,而无事至今。
“今晚,咱们再探县衙。”他要尽早结束此案,速速回报朝廷。
“恩人,这是咱们店里今儿个的盈收,你点点看。”
红叶将今儿个茶铺里所赚的银子全都捧到假莫提的眼前。
王横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全摊在他面前,心里顿时起了邪念。
他知道红叶对他好,为了他不惜跟她亲近的人闹翻,他想过了,听从马老爷的指示 ,得到的赏金再怎么多,也多不过一间现成的铺子跟红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他不想一辈子当个乞丐,他也想当茶铺现成的老板。
──或许,他就当一辈子的假莫提也是不错的主意。
王横在纸上写着。
︹红叶,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妻子?︶红叶看着纸上的字迹,心口一阵混乱。
她跟恩人大老爷|不!她没有想过不!严格说来,应该是她曾经这么想过。
她曾像个怀春少女那般,对恩人大老爷怀有倾慕之心,一来是因为他的眼,二来是 为了他曾救过她的清白。
那一日,他从马老爷的手中救下她时,曾坐怀不乱地避开她衣不蔽体的身子,从那 个时候起,她就认定他是个正人君子。
后来,她有幸再与恩人相见,她对他的好感便与日俱增──她不否认当恩人提出开 铺子的提议时,她心中曾悄悄的幻想过她与恩人就这么结伴过日子,度过一生。
但──这会儿当她的恩人大老爷提起了成亲之事,她却莫名的想到了言子虚!
“不:我不能……”红叶猛摇头,为了一个连她都不懂的理由。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王横对自己的长相还有几分自信,今儿个要不是 他长得还算体面,马老爷也不会花钱请他来诱拐红叶的感情了。
王横往红叶的面前一站。
红叶看着恩人好看的肩鼻眼,说心中没有任何情愫,那是骗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 么,要她答应恩人的婚事,却是万般地难。
“红叶。”王横忘了要佯装成哑子的事,看着红叶明媚的脸蛋,他忘情地托起她的 下颔,低头吻住红叶的唇。
红叶发颤的唇迎上恩人温湿的舌。
王横的手悄悄地在红叶的身上游移,他解开了她的布衣──衣裳滑落,红叶大片的 肌肤展露于昏暗的灯光之下,那是一片欺霜赛云的白皙,王横啃咬着红叶不曾示人的香 肩,单手往后一挪,要解开抹胸的系带──“不!不要。”红叶的脑中不曾遗忘过言子 虚。
她不能自欺欺人,她明明不爱恩人大老爷的──红叶伸手亟欲推开恩人的身子,王 横却不让她逃走。
到口的天鹅肉,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它就这么飞了的。
今夜,他就要占去红叶的身子,让她成为他王横的人。
王横将红叶逼到墙角,狂乱的吻住她的嘴,双手笨拙地探索红叶的曲线。
“不要,不要这样……”
红叶不敢相信她那么相信的恩人竟会对地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明明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他明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是,为什么恩人也像马 老爷那样,想用强硬的方式占去她的清白之身!
“不!”
红叶又哭又叫,却不能撼动王横半分。
红叶乱了心神,一心只想挣开这可怕的记忆,她要去找言子虚,只有他才能安抚她 害怕的情绪,她……她要去找言子虚啦!放开她、放开她……红叶双手乱抓,抓到什么 就全往王横的头上砸。
“你!”王横被砸痛得失去了理性,两眼一横,瞪向红叶,只见红叶手中此刻拿着 一个大花瓶,正往他脸上飞来──“眶唧”的一声,那大花瓶就往他的脑门罩下──王 横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倒头便往地上栽下去。
红叶看见恩人倒下去,心中所有的恐惧全化为泪水。
“爷──”
红叶哭哭啼啼的奔了出去,她要去告诉言子虚,说恩人其实是个大坏人啦!
言子虚远远的就听到红叶的哭声。
“主子!”单季元看着言子虚。
“你先退下去吧!”言子虚命令单季元先离开。
“可是,主子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