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报复的手段之一,其中最精彩的一环。
本来他和风火堂是没什么过节的,平衡线的崩裂始于四天前。
新收的情妇缠着他要去美国,那就去吧!谁知在一家餐厅里用餐时,居然发生暗杀事件,两伙黑帮火拼,本来也不干他什么事,偏偏就这么巧,一颗流弹要了那个银发女郎的性命。这让他有点遗憾:他还没有玩够呢,那女人怎么可以死!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女人溅出的鲜血染到了他的西服,这对他来说是个忌讳,简直是污了他的眼。
这个青年就是岑越的情人?眉目尚且清秀,但离超级美形还差了一段距离,听手下报告他非常的得宠,那一定是床上功夫了得吧!这年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嗯……”床上的人仍未完全苏醒,但潜意识里溢出破碎的呻呤,似乎非常的烦燥、痛苦。
沙穆牵起唇角,水晶灯下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他下的药开始生效了。
睫毛覆盖处的一条细线缓缓撑开,一双带着点朦胧、带着点无措的黑色眸子收入水晶灯的光泽。
这是风予诺第一次看到沙穆。
一张混着拉丁血统的脸,浅棕的肤色,刀削的五官,像一位画匠的写意之作,放笔恣肆,豪畅不羁,看似漫不经心的眉眼,却是一片烈焰狂烧,咄咄逼人心坎。黑巧克力色的波浪卷发整齐地束在颈后,其中有几缕浪涛不甘寂寞,调皮地绕过肩头,躲入领口。
“你……”一字方出口,只觉喉咙沙哑,浑身燥热暗挡,裹着窄身长裤的双腿不自觉得在床单上摩擦起来。他只记得自己独身来到布拉格,观光了一天后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进了车以后的事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低下头,沙穆饶有兴味地欣赏着猎物的困惑:“很难受吧!别担心,我给你服的药没有毒,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惊艳。”
“惊艳?是春药,为什么……”仿佛回到炎炎夏日,稍一挣扎,身子就湿黏黏地倍感烘热。风予诺紧张地皱起眉,这个陌生的外国男子究竟是谁?
他的黑发微潮,贴着白晳的脸颊,连双唇都似刚喝完冰镇莲子汤般润泽起来。
“因为你是岑越的人。他害我失去一个玩具,那我自然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掠夺成性的大掌像藤蔓一样钻进衣衫掩盖下的皎洁肌肤,在腰侧滑来滑去。
沙穆游走的眼光满意地捕捉到身上人儿脚趾头倏地缩起又张开的小动作,叹道:“真是敏感的身体,不过瘦了一点,岑越养不起你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了,我的‘食欲’是很强的,今天一整晚都不会放开你的。”
如他所料,困在网中的猎物一阵战栗,潜藏在他血液中的残暴因子开始快乐地歌唱:对!就是这样。哭吧,哭吧!宝贝,我最喜欢把别人弄哭了,尤其是在床上!哇哈哈哈哈……这个美神面容、魔鬼心肠的诡异男子就是风火堂目前最大的麻烦人物,神秘的阿拉伯殿下。这位殿下游戏人间有一大原则,即“男女平等”。只要能挑起他的兴趣,两种不同身体构造的生物他都能迁就。
有财有势,一张让人难以抗拒甘心巨服的帝王脸,再加上玩完就扔教众家卿卿又爱又恨的恶魔个性,坏男人的杀伤力无远弗届。
听说外面的人背地里都称他为“沙漠暴君”,冤枉啊!其实他一点也不暴,他只不过有点阴险、有点恶劣、有点变态——而已。
“别……”风予诺侧过头,不让他的唇欺近。
“你最好不要乱动,如果你乖乖地让我上,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两天,不然的话,只有让我的手下‘照顾’你了。他们可没我这么温柔,以你这么弱的体质,经不起几次折腾的。当然啦,适当的挣扎还是允许滴,可以增加运动中的情趣嘛!”
风予诺微弱地推拒毫无作用,只能挑起狩猎者的施虐情绪。单手扣住他的下颌,沙穆翻江倒海就是一吻。忽缓忽急,或咬或缠,藏匿在唇舌间的精灵纷纷苏醒被迫加入这场氧气争霸战。
主控方大获全胜,他抬起头来,愉悦地发现那拥有黑丝绒质地般的双瞳已然泛潮,似笼了一层雾里轻纱,原本象牙色的肌肤褪却了霜气,转至淡红,又浓至嫣然。
不愧叫做惊艳,果然是春药中的极品,连不丑的小鸭也能变成天鹅。他性致勃勃,欲求不满中又是一阵乱吻。
“不要,放手、放手!”身下的玩具负隅顽抗,几次想翻身坐起,都被他大力地压回床铺。
“哈哈,你尽情地叫好了,我最喜欢听别人说‘不要’了!”沙漠暴君放声大笑,耳畔传入的声声哀鸣对他而言好比肾上腺激素增加了的兴奋。
可叹唷,位魔神兴奋过头,只注意到那黑色眸子中的波光敛艳,却忽略了水中的晶透狡黠。伟大如他,今夜也注定要被小石头撂倒。
风予诺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自从当上卧底演技也跟着升了一个台阶。初次睁开眼眸的仓皇,服下媚药后的羞急,以及守身如玉的挣扎,其实他觉得蛮舒服地,一点也不想动。这其中最因难的就数那两滴为了增加气氛而硬挤出来的眼泪,他眨啊眨的眼睛都酸了,最后只能偷掐大腿。唉,肯定是一块乌青,这可称得上英勇负伤了,回去后非要让长官给他报医疗费不可。
压在身上的男人还在大笑,他咧着嘴的样子真是好看。说心里话,风予诺并不想打扰他,美丽的风景总让人留恋。
好吧,那他就轻一点好了,真的很轻、很轻……“哈哈,蔼—”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那个发出痛呼的男人捂着下身跪倒在床上,他艰难地、不可置信地、冷汗滚滚地抬起头,说出的每一个都非常地吃力:“你……你居然敢踢我!”
风予诺怕怕地把身体缩到床头,非常之委屈,“你干嘛那么凶啊,人家已经很轻了,只用了这么一咪咪的力气。“他把食指和拇指拉开几毫米的距离,用事实做说明。
“废话!你不想想自己踢的是什么地方!”他一声怒吼,冲上去就想扁人,可是才一挺腰就引出一阵巨痛,害得他只能把身体缩成个虾米。呜呜……这个痛啊,难道他的小弟弟就这么永垂不朽了!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黑发青年轻抿着双唇,小心翼翼地靠近呲牙咧嘴的魔王。“我以前当过警察,你猜猜我是哪个部门的?”
“哪个部门?”
“是——扫黄组啦!”风予诺微笑着抓起床柜上的烟灰缸,再一个微笑,然后扬手。
“咚”地一声,沙漠暴君就这么暂时性的“香消玉殒”了。
呼……降魔使者吁了口气,大麻烦终算晕过去了!呃,他漂亮的额头上红了好大的一块,好像太狠了一点耶,这样算不算棘手催花啊?
把立了大功的白瓷烟灰缸放回原位,眼睛一扫,发现了那个装着淡紫药丸的小瓶子,他拧开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惊艳’入喉,“嗯,还是那个甜甜的味道。好怀念啊,以前组里的伙伴们都把它当成水果糖来吃!YESTERDAY ONCE MORE.”
收起淡淡往事,他走到窗口缩头缩脑地往下张望,有人巡逻,看来要等月光暗一点他才有机会逃。现在是十点多,离夜深还有刻把钟头,干点什么好呢?乌亮的眼珠轻转,无所事事的眸光重新凝思在铜床上——果然是个美人啊,连身为同性的他也得不得感叹撒旦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