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办过几次这样子的活动,濯宇也参加过。”没多久,臣轾中已经开始烤起肉片。
哦,濯宇也参加过?反观自己的学生时代,好像满少参加这类型的活动,如果有,他也是负责出嘴的人,而不需要做苦力。比较让人称羡的是,他不用以这种方式来吸引女生,女孩子自动就会靠过来。
“不要烤太多,我不是很饿。”季濯霆走向悬挂于小木屋外头的藤椅,将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入藤椅中,交叠着修长匀称的双腿,抬眼望着满天星斗。
好像好久没这么优闲了,每天面对着繁杂的公事,以及仿佛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还得应付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演艺事业。
他昨天才打发掉几个想找他签唱片约的制作人,大前天也有几个厂商透过骆靖想要他替他们的广告代言,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有几个分身去做这些事。其实他也可以完全不搭理,毕竟娱乐圈对他来说太复杂,但是惟有透过这些,他才能接触到无与。即便自己早就明白,他们两个永远不可能有交集,除了个性相同之外,他们连脾气都雷同,拗起来的话,任谁也规劝不了。
看着濯伟幸福的生活,他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以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可能会爱上男人,结果却还不是一头陷入。最糟糕的是,他不光是要面对自己内心的谴责之外,还要应付他难缠的娘亲,尤其是连一向不太管他的老头子也开始杂念起来。
问题是,要是他能够控制,他也不会选择去爱上无玦这家伙!
中秋佳节!他是否在海洋的彼端和砚初一同欣赏明月?他头一次这么强烈地嫉妒砚初,至少砚初认识他所不认识的无玦。
“怎么?在想什么?”端来一盘烤肉及几片烤好的土司,臣轾中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他知道他正在为情所苦,也知道斐无玦那家伙的条件比自己优秀了许多,但他就是不甘心,他甚至比斐无玦更早认识濯霆。
他坐在迥廊的栏杆上,半倚着梁柱,试图从季濯霆那如冰砌般的面容中看出他的思绪。
他连在这里都还无法忘记那家伙吗?看他沉浸于月色下的身形,长发缓缓地随着风儿轻摆,单薄的身躯仿佛薄弱地就要从自己面前消失般。他爱看他散落长发的样子,那模样总令他怦然心动,不知道这样神态的他是否也让斐无玦看过?
“没什么,只是想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让人给骂臭头了。”季濯霆试图以说笑来打破这种令人觉得尴尬的处境。臣轾中一直在看他,其实他不介意他的眼光,只是他觉得自己既然无法给予他什么,就不应该用暖昧不清的态度来对待他,更何况这种邀约他本来就不该答应。
“你心里怎么想比较重要吧!”臣轾中害怕他这样子的眼神,仿佛已经拒他于千里之外,而这并不是他邀他来这儿所要的结果。
“跟朋友出来玩罢了,我并不会怎么样。”季濯霆刻意避开他蕴满浓烈爱意的炙热眼光,希望他能听出自己话中的语意。就算今生错过了斐无玦,并不代表他季濯霆就必须要伤害他人来填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月色很美,再多坐一会儿吧!回到台北后,想再找这样的机会恐怕就不多了。”臣轾中岂会不知他强调朋友的语意,只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也够了,起码这个时候他是属于自己的。
季濯霆抬眼静静地看向他如刀凿般的五官,浓浓的粗眉、直挺的鼻梁,及一双像要将人看穿似的厉眼,这样子的组合并不令人觉得突兀,反而却是顺眼得觉得俊朗。
从第一次看到他,他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毕竟他跟他们季家人的特质完全不同,也不像他所认识的其他人。如果在未识得无玦之前,在他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他想自己会投降,投降于这个为爱而奋不顾身的男人,偏偏,他已识了斐无玦。
“你明知道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何必苦苦追求?”季濯霆淡然的语句中蕴满了疼惜,是的,他疼惜臣轾中毫无保留的付出,就像他现在苦等着斐无玦一样,他们都是很傻的人。
“你不也苦等着你追求的?如果你能,为什么我不能?”
“我傻,你也傻。”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诗情画意的时候,竟然在如此美景之下,劝着他人放弃自己,而他早就不像当初的季濯霆。要是现在濯鹏看到他这样子,肯定会以为他被哪个人附身。
“你等你的,我等我的。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这就够了。”臣轾中在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天知道此刻他有多想一把将濯霆拥入怀中,也好过只能站在这儿看着他黯然神伤。
“我并不会等待他的,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一个斐无玦。”他的手扶向两旁的藤绳,轻晃着藤椅。
再这样下去,连臣轾中都会受伤。他不要他这样毫无期限的等他,而他也不会因为无玦而去接受他。这不公平,爱情不需要任何人牺牲。他还是乖乖的做回他娘的乖儿子,找个女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吧。
面对他再次的拒绝,臣轾中像是早有心理准备了般,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仰望星空,直到寒冽的冷空气袭来,两人才入屋休息。
翌日清晨,他们搭了头一班的公车下山,结束为期两天的优闲之旅,也划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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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在那两天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季濯霆又恢复成以往的季濯霆!爱跟季濯鹏打闹,依旧与狄行风牵扯不清,还有让媚姨每天唠叨。可是他接下无数个通告,以及其他厂商的邀约,并签下了经纪公司,虽然在龙威科技他仍然是发言人,龙威大楼中却已经很少再见到他的身影了。
“好无聊喔!没有濯霆跟我闹,日子好难过啊!”狄行风趴在桌面上,仅仅抬起一双黑眸对着前头埋在一堆文件中的季濯鹏哀叫。“他为什么突然接那么多的工作?他不是一向以米虫形象为傲吗?
他故意强调“多”字的语气,来暗指他们这群兄弟有多么的不关心自家人。
难道他们都不怕濯霆过劳死吗?
尤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对上他娘跟媚姨,惨状可想而知,简直是兵败如山倒,一路快要退回大陆去了。他想要是自己再交不出个女孩给他娘的话,他绝对会被人扔到万里长城去补墙。
“别对我装可怜,我不是濯霆,不会陪你一起扮‘挚友’的。”季濯鹏不是不知道季濯霆的情况,只是他除了猛接工作之外,并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况且说不定他是在努力的存老本。说真的,他们这些,兄弟也不知道要从何讲起、从何劝戒,虽然他们知道这种种迹象绝对跟一个人有关。
“你们好无情喔,难怪濯霆会把我当成亲兄弟,我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在家中有多么的委屈。”有人回嘴至少也好过没得玩。
唉!斐无玦啊斐无玦,你怎么可以吹皱一池春水后才来个远走他乡,苦的是我们啊!
“你真的是满闲的耶,要不然濯霆的米虫代号就让你接手吧!我看你应该也会满称职的。”季濯鹏终于抬起头来讽刺地道。又不是他们不关心,只是濯霆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他们就是想关心也没办法关心啊!难道他们会看不出他越来越消瘦的模样吗?
“予谦怎么说呢?”最了解无玦的人,应该最清楚他的心意吧!虽然他是很不想去打扰别人如新婚燕尔般的甜蜜生活,但是他实在太无聊了,因此就算是忍着让濯伟的目光残杀,他还是很厚脸皮的三天两头跑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