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的是用情不浅。”时央有感而发地叹了口气,为自己之前想要拆散他们的蠢动作感到后侮,哎,他差点就毁了一段大好的姻缘,也差点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幸好这两个孩子的缘分倒是深厚得很,没有被他的一念之差给害得两地相思,也让他顿悟到自己过去是错得多么离谱,他真的悔不当初啊。
“对呀,”莫司附和地点点头,“幸好你没有铸成大错。”想到此,他益发觉得自己的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他,事情的结局哪会那么完美……喔,不,现在还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女主角被绑架了,至今尚未找着,要女主角回来了才是完美的大结局。
忽然一阵巨大的声响让楼下客厅的三个人均吓了一跳,原来是聂行风赶得太急,将楼梯旁摆饰的大花瓶给踢得滚下楼,照莫司的保守估计,那只花瓶市价约有八十万,不过他想,聂文瑞应该不会跟儿子计较那么多才是,只不过眼前这个情况真的有那么一点好笑。
“风,我求求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他终于忍不住地爆笑出声。
聂行风理也不理会他的讪笑,现在的自己可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妤柔在哪里?”他一身的装备齐全,走到聂文端的面前问道。
受了莫司那阵狂笑的影响,聂文瑞差点也要笑出声,他用力将即将脱口的笑给吞回肚呵呵子里,正色看着聂行风,“祺勋,你应该很明白现在不是救人的好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项优势也没占到,至少也该等到晚上再说,到时还能拿夜色当掩护,成功率也较大。
“快点告诉我妤柔在哪里!”聂行风压根听不进聂文瑞任何一句话,此时的他只想尽快将柳妤柔带回自己身边。
在一旁看着聂行风的失常,时央心里一肚子气。
“聂祺勋,焦虑让你失去了你的判断力吗?”他决定下重药,再这样下去,他二十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即使不当杀手,也应该随时随地保持绝对的冷静才对,心一乱,什么事都办不好。
“对对对,”莫司过去将聂行风拖过来沙发上坐下,“我们应该拟定周详的计划,这样才能顺利将人救出来。”
“祺勋,你真的可以不用担心,”聂文瑞跟着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其实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将一千万美金付给他,小柔绝对会毫发无伤地回到你身边。”一千万美金嘛,只要能换回儿子的幸福,要他倾家荡产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是你用心血巩固的江山,其中还含有你对……的思念,犯不着给那种人渣。”聂行风很认真地看着聂文瑞,“妈妈”两个宇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支吾地跳过去,“我会自己将妤柔给救出来的。”
聂文瑞感动得老泪差点滚出来,他鼻子红红的,两泡泪水死命地憋在眼眶裹不让它流出来,“那你……”肯认我、肯叫我一声爸爸吗?他未尽的话含在嘴里。
聂行风故意忽略他眼中满含的希望,困窘地撇过头去,“有什么事,等把好柔救出来再说吧。”
聂文瑞失望地垂下头,不再出声,他已经听出儿子语气中的拒绝。
莫司简直快被聂行风给气死了,他真想一拳揍过去,依风现在这个让父亲伤心的举动看来,已经可以挂上“不肖子”这个一级罪名了,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他很明白,如果在聂文瑞面前动到风一小根寒毛的话,那自己的下场很可能就是被丢出这间别墅。
啊,这种别人的家事还是少管为妙,让他们父子俩自己去解决吧!
坐落于隐密的山间,却曾经风光一时的“暗猎”总部,此时已是残瓦片片。
山间入夜的风愈来愈大,吹得那破旧的房子嘎嘎宜响,屋内漆黑一片,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在里面。
莫司眉头直皱地看着跟在身后的那两个不服老的人,“聂老、时老,你们实在是可以不用来的。”虽然他不是杀手,但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枪上功夫,绝对可以帮助风把人给救出来的。
聂文瑞和时央一身煞有其事的黑色劲装,让他们两个都自觉年轻了二十岁,兴致勃勃地跟在他们身后,并不去理会莫司那明显的鄙视。
“你可不要看不起我们喔,忘了我们年轻时是谁了吗?”时央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枪,不时还转个几圈,显示自己的宝刀未老。
“可是……”莫司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很聪明地住嘴了。
他实在很担心那两老手中那把枪会“不小心”走火,他还是事多做些,话少说点,明哲保身啊。
“嘘,安静。”一直懒得去理会后面抬杠的三人的聂行风,忽然闪到一旁暗处去。
后面三人发觉情况不对,也很聪明地闪边,免得待会“坏事”的罪名往自己头上扣。
自屋内走出三个人,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很显然是头头,在他后面跟着两个小喽罗。
“是他。”聂文瑞一眼认出那个头头就是这次事件的主使人,“暗猎”的领导人——彭安海。
“彭老,”一个小喽罗在彭安海耳边畏缩地说道:“里面那个女人很正的,兄弟们都哈很久了,不如……”他脸上满是淫欲。
聂行风一听,就要冲出去扁人,幸好莫司死拖活拉地阻止住他。
“住口!”彭安海瞪他一眼,“里面那个女人,你们连摸都不准摸。”
“算他还有点良心,”莫司跟着聂行风,要绕到后面,从屋后进去救人, “时老、聂老,我和风进去救人,你们俩就去跟那个什么头头的去解决你们的陈年旧帐吧。”说完,他就在转角处没去了身影。
时央和聂文瑞对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各发一枪,彭安海身后那两个喽罗先后倒地。
彭安海吓得老胆差点跳出来,“谁?是谁?给我滚出来。”他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发枪来源,生怕待会倒地的就是自己。
时央与聂文瑞勾着嘴角,自暗处现身,“海哥,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他们手上各挂着一枝手枪晃来晃去,看得彭安海心惊不已,“你们……”发声困难,他吞了口口水再继续,“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记得时央恨死了聂文瑞,怎么如今两个人会凑在一起哥俩好似的,不仅穿一样的衣服,还拿着同一款的手枪朝自己笑得好阴险?
“再大的误会,总是会有解释清楚的一天嘛!”时央朝他轻笑着。
“误会?”彭安海瞪大了眼睛,指着聂文瑞对时央说:“他背叛组织、背叛了你耶,你竟然说那是误会?”
“背叛?”聂文瑞嘲讽地笑了,把玩着手枪漫不经心地戟他缓缓前进,“那些号称对你忠心耿耿的弟兄们都到哪里去了呢?你昔日的风光又到哪里去了呢,”他意有所指地看着身后普辉煌一时的总部。
说起来,他还真是个罪魁祸首。
他“背叛”组织之后,彭安海当然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接连派出许多人欲将他给干掉,没想到不仅任务没达成,有些还很鳖脚地落入他手中,纷纷被他给“感化”了——用钱,全部投入他的公司中为他效力,他给他们的说法是,现在要聘杀手的人渐渐少了,杀手这个行业会愈来愈难混,倒不如找份正当职业还来得有保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