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背叛者”气得彭安海直跳脚,差点直接去放火将“旭擎”给烧了,可是彭安海并没那么做,只是再接再厉地派出更多人要去宰了他,没想到损兵折将得更严重,到最后,原本十多人的“暗猎”竟只剩下小猫两三只,让原本气焰极盛的“暗猎”滨临瓦解边缘,最后,连剩下的那几个也捺不住诱惑,终于弃主潜逃了,从此彭安海便立誓要与他誓不两立。
只是,时央是个例外,时央当时并没去投靠他,时央看不起他,于是便自行发展,独成一个局面。
“你还敢说!”彭安海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的下场也不会这样,都是你害我的。”他怨恨的目光射向聂文瑞,彷佛要将聂文瑞千刀万剐。
“那绝星是你聘的了?”时央此时已经很肯定了。
“没错。”彭安海此时眼中闪动着报复的狂乱,“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当然要他死,没想到他命那么大,连绝星也要不了他的命。”如果此时他身上有枪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聂文瑞射成蜂窝。
时央有点可怜起他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也看不清,现在已经不是杀手的时代了,哎,想当初,自己也曾跟他错得一样离谱。
“那你为何不另聘杀手而绑架了他的干女儿,也只要了一千万美金呢?”时央问出自己的疑惑,照理说,如果真要报复的话,应该是要文瑞将公司拱手让出,让他一无所有比较能打击他呀。
“一千万美金只是要他赔偿我这三十二年来少赚的损失而已,我还是要杀了他。”彭安海嘴角浮起了冷笑,然后失去理性地狂笑着,随后又恶狠狠地瞪着聂文瑞,“聂文瑞,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取你的狗命的。”
执迷不悟是可以预见的,但时央没想到彭安海会变成这副德行,简直是……“他疯了。”他也只能下这个定论。
愣了好一会,聂文瑞也跟着点点头,“好像是。”仇恨会使人失去理智,仇恨也会使人疯狂,自己真的被人恨到这种地步吗?
叹了口气,他确定此时的彭安海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于是转了个身,朝身边的时央说道:“走吧,进去看看祺勋把小柔救出来了没。”
“等—下。”时央还留在原地,他缓缓地将枪举高指着彭安海,“这种人留着后患无穷,还是把他给毙了比较保险。”他食措已要扣下扳机,脸上的表情不见任何波动,杀手的本质似乎还未从他体内完全根除。
聂文瑞按住他的手,朝他摇摇头,“算了,大家都老了,有些事,就不要太计较吧,而且,你也不该再杀人的不是吗?”说罢,他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支票丢在彭安海面前,“这是五百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文瑞你……”时央直想发难,对付这种人,那么好心做什么?
“走吧。”聂文瑞反手托着时央往屋子的方向走,自己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祺勋和小柔的安危,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有那个能力应付,但爱子心切的他还是免不了要悬着一颗心。
时央不懂他焦虑的心情,不过感慨颇深,如果当年自己也能看开去讨一个老婆,此时是否就能明白他的感受,或与他有着同样的心情?
聂行风与莫司的救援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里面那几只三脚猫没两下就清洁溜溜了,让莫司大叹着没有让他好好表现的机会,全部都是聂行风在出风头,让他槌胸不已,亏他还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表现呢。
“都是你啦,那么猴急做什么,竟然一个也没留给我。”直到回家的路上,莫司还开着车,还不忘边埋怨着聂行风。
他一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晚进去半分钟,而风竟然连个屁也没留给他,他就十分火大、万分不爽。
聂行风坐在后座,连个语音助词什么嗯、啁、喔的也懒得施舍一声给他,只是径自搂着柳妤柔笑得一脸满足。
环绕在他们四周散发出的幸福暖流,一再不留情地刺着尚是孤家寡人一个的莫司,让他更加抓狂。
“你、你、你……”他发泄地狠敲了方向盘一下,把自己的眼睛自后视镜移开,懒得再去看那会让人长针眼的画面。
啧啧啧,如果是一年前告诉他,打死他都别想要他相信风会变成这个样子,绝星那,说出去人人闻之丧脆的绝星那,现在居然整个人掉进一个女人的柔情网里,拔都拔不出来,哎,女人的力量真是不能小观。
“别不平衡了,”坐在驾驶座旁的时央拍拍他的肩,“羡慕的话自己去找一个不就得了,像我,也要开始去寻找我的春天了。”
“去,谁要跟他一样啊!”莫司虽在美国长大,但拥有一半中国血统的他也是非常大男人的,他嘀嘀咕咕地鄙视着聂行风,随后又因听清楚时央的后半句话而瞪大双眼,“时老,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他听错了?
“我说,我也要去寻找我的春天了。”故意忽略他那看怪物的眼神,时央微笑着又重复了一次。
春天?惊讶过后,莫司跟着笑开了,也对,人家都已经五十几岁了,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让时老再蹉跎,“那我就预祝你早日成功喽!”他很有诚意地祝福着,并朝时央眨眨眼,“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介绍几个美国妞给你认识喔。”
时央大笑着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谢啦。”
浩浩荡荡一行人回到舒适的家中,聂文瑞坐在聂行风对面的沙发上,一面啜着佣人送上的咖啡,一面不忘用眼睛瞄着他。
只见聂行风若无其事地一手拥着柳妤柔,两只眼睛直瞪着电视荧幕,就是不肯看向聂文瑞。
旁观的几个人都急翻了,不明白聂行风究竟打算要怎样。
莫司一直使眼色给坐在聂行风旁边的柳妤柔,要她想想办法,给聂行风灌灌迷汤或是献献美人计什么的,看可不可以将这僵局给搞定,他们演得不累,他这个看戏的人可累了。
柳妤柔接收到,才刚要有所行动时,看似沉醉在电视剧情里的聂行风却突然拉着她站起来,弄得在场的众人均傻了眼,被他拉着柳妤柔也不例外。
“在这待了那么久,我们也该回家了。”他说的家是柳妤柔的家。
“回家?”聂文瑞激动地站起来,“祺动,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还要回去哪里?”他的语音颤抖,两滴老泪在眼底滚呀滚的,脸上的失望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于心不忍。
“行风!”柳妤柔定在那里,死也不肯让他拉出去,“他是你爸爸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我不要认他。”聂行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聂文瑞手中端的咖啡杯倏地落地,两眼呈现呆滞状态,然后“砰!”的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时。”时央气不过,双眼在屋内梭巡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好让他可以为聂文瑞出一口气。
“时老,你不要那么冲动。”眼看场面就要不可收拾,莫司连忙拉住杀气腾腾的时央,免得时央真的宰了聂行风,然后他转向聂行风,“风,你为什么不肯认他?你会变成这样并不是他的错啊。”莫司以为他是在记恨聂文瑞把他给搞丢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