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就是笑,有什么不同?”聂行风给他一个“你很无聊”的白眼,迳自走到柜子旁去拉开抽屉,取出他要用的子弹。
“难道你真的没发觉吗?”莫司的口气煞是认真,“你真的没发觉你的笑里多了一种感觉吗?”
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聂行风还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过嘴巴倒也没闲着,“什么感觉?”
“春天的感觉啊。”莫司促狭地看着他,“看来我有一顿好吃的喽。”
他太明白风这个人了,不爱则已,一爱惊人,并且执着,只要风认定了,就一定是那一个,而照眼前这种情形看来,嗯,前景可佳喔。
“没错,你是有一顿好吃的,”聂行风朝他邪笑着,晃了晃手上那把已上膛的枪,“子弹要不要?”
莫司惶恐地朝他摇着头,“喔,那太补,你自己留着就好。”
“不想吃子弹就少废话。”以胜利姿态看了他一眼,聂行风走向门口,“待够了就快滚,我这几天不会在家。”
“没关原、没关系,我会自己招呼自己的,你还是快去猎艳吧!免得迟了就变成别人的。”莫司朝他猛挥着手,像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似的。
聂行风真想缝了莫司的嘴,好让莫司不会再讲一些拨动他心湖的话,他得无情、无情!
“算了,管你去自生自灭,我走了。”为伯莫司再说出一些这辈子与他无缘的话,聂行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自己的房间。
“祝你成功喽。”莫司嘻笑着朝他说再见。
没关系,就算风此时不承认,以后一定还是会承认的,而且他不明白的是,当杀手沾了满手的血腥有什么好,为了当个杀手,风就要放弃自己终生的幸福吗,值得吗?
叹口气,莫司决定必要时助风一把,不过当前之要是他得觅食去了,肚子在咕咕叫了。
他带着迷人的笑走进厨房,来这里两天,他跟厨房里日夜轮班的张妈、李妈混得熟了,也确保了他日后的民生问题。
果不其然,正在煮消夜给站夜班的弟兄吃的张妈……看见他,胖胖的脸上便是挥之不完的浓浓笑意,人老是老了,爱看帅哥的心理可是没变,“狄恩先生是你啊,饿了吧?”
莫司毫不掩饰地朝她点点头,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便端到他面前去了,牛肉的比例几乎要跟面一样多。
“谢谢张妈。”道过谢,莫司便开始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吃相一点也不优雅,但却给张妈莫大的满足感。
嗯,她一定是煮得太好吃了,所以狄恩先生才会吃得不顾形象。
吃饱了,当然就得养精蓄锐,莫司毫不考虑地往聂行风的房间而去。反正风又不在家,不睡白不睡,自己得要好好适时利用风的东西,才不会枉费他们多年来的交情。
不过他这也算是调整时差,如果他再继续当夜描子下去,那时差永远电调不过来,这就太可惜了,台湾白天的繁华他统统都看不到。
“段昂是谁?”柳妤柔走进门,聂行风冷不防劈头就是这一句,浑然不觉自己语气中泛滥的醋意。
“啊?”柳妤柔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边。
他刚刚说什么?是说了“段昂”两个宇没错吧?但他怎么会认识段昂,他不可能跟小女生一样会疯乐团吧?
“你朋友刚刚打电话给你。”聂行风指了指电话答录机。
在这里,柳妤柔不准他接电话,说是怕别人误会,而且要是被她妈听到更是惨上加掺,不过他想,他这样每天在她房子里进进出出的,整楝公寓的人如果要误会,恐怕也误会得很彻底了吧。
而他又挺白目的,看电话响得久就想去接,于是她乾脆去买了台答录机。
“喔。”柳妤柔走过去按下答录机,方若决不正经的欢呼声马上由答录机传出来。
哟——呵,亲爱的小柔柔,好久没看到你了,想不想我啊?不准你说不,那就是想了,想的话——就赶快给我死进来吧!这么多天没见,你是躲到哪个死人洞里去了,竟然放那么久没来捧我的场,也害若琮整天缠着我问东问西地问你为什么那么久没来,浪费了我许多看帅哥的大好时间,你……你……你如果尚知悔改的话,就赶快滚来给我负荆请罪吧!
还有、还有,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好好好消息,喔呵呵,迫不及待想知道了吧?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我可是很大方的,哇!瞪我啊,小心黑眼球转不回来喔!好啦、好啦,为了恪尽做好友的义务,我就勉为其难地免费告诉你好了,不过你得回报我喔,星期日来给我擦桌子。
听到此,柳妤柔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女人,连这种时候都不忘敲诈她。
还记得那个段昂吧?就是我老弟乐园里那个又酷、又帅、又有个性的那个主唱啊,记起来了没、记起来了没?我相信你也忘不掉的啦,那么帅的人……喂!听我说你可不要乐昏了喔,听我老弟说他对你有意思那。
喔!天啊,如果被他那批歌迷知道的话,你一定会被乱拳打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卖你的,所以你可以安心地来这里跟他幽会……我免费提供房间喔。心动了没?心动的话就赶快过来,帅哥在等你喔,拜啦,嗯,给你一个Kiss——Bye,嗯——啊!
按停它,柳妤柔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若玫那女人又来了,实在是受不了。
“他是谁?”聂行风盯着她,问道。
“她?她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做方若决。”柳妤柔误解他的意思,以为他听了若抉的声音,对她起了兴趣。
聂行风以为她是故意的,眼神一黯变得深沉,“我说的是那个段昂。”
“喔,”柳妤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是LS乐团的主唱,我想你可能没听过他,不过还算是小有名气,至少有了他们之后,PUB内的座位满得更快了。”她耸耸肩道。
“那些不是重点。”聂行风胡乱地打断她的话,“他……长得很帅吗?”
“唔……还过得去啦,”柳妤柔相信自己这番话出去外面说一定会被围殴死,随即她狐疑地看着聂行风,“你问这做什么?难不成你是……” “同性恋”三个字卡在她的喉咙中,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我不是。”聂行风先为自己澄清加辩解,喜欢男人?唔,那种低级的事他才不干咧, “那……他有比我帅吗?”这才是他从头到尾最想问的话,这或许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吧,也或许是在掂量对方有多少斤两的威胁性。
闻言,柳妤柔还当真仔细地端详起他,然后才突然清醒地脸红移开眼,天,她刚刚在做什么?竟然如此放肆直接地盯着一个男人看,教她以后怎么面对他啊?丢都丢脸死了。
“怎么样?”聂行风还是关心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比较帅,就算是事实也太伤人了,更何况那根本不是事实,他比段昂要好看多了,段昂的眼睛不若他那么深邃,而且真要酷起来的话,她相信他还不会酷输段昂呢?
“你比较帅,我比较喜欢你。”回答问题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柳妤柔窘得只差没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直想奔回自己的房间去躲起来,避开他那慑人的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