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我们……」
完全没有想到经由他们教导出来的璨冀竟青出于蓝,几月不见,身手早已凌驾他们之上,几人皆是一愣后,心生惭悔地退了下来。
德涵见此骂了声『废物』,接着又直视璨冀:「想不到皇弟几月不见,身手如此高明,看来这番请你回去,怕是要多些波折了。」
「你我心知肚明,我是绝不会奉你为帝的。你毒害父皇,谋朝篡位,这等人神共愤之事,你以为天地能容吗?要是你还有良知,便该自行散位,到父皇灵前忏悔。」
「放肆!即便你是我亲生弟弟,也不容你如此侮辱朕!」被璨冀一下子击中要害,德涵顿时红了脖子,粗声了起来。
「没错,堂堂一国之主又岂可被人如此辱骂,来人啊!把屋里的人全部拿下,留待皇上一一定夺。」
附和着德涵的怒气,嘹亮的声音在德涵身后发话,引得众人齐齐望去。只见紫金软桥里走出一人,长身玉立,仪表堂堂,正是那之前三番四次为难他们的镇国公。
随着他一声令响,屋顶上的铜人开始挪动了起来,站在离大厅最近的十几个铜人率先跳下,毫无焦距的目光在镇国公伸出一指指向大厅门前所站着的璨冀与宇文凌烈后,慢慢恢复神采,踩着整齐的步伐,十几人就这样慢慢逼近了大厅。
「怎么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焦晋霄不由握紧了手上的兵器,把焦明秀护在身后。
「还能怎么办?擒贼行擒王,乘我挡住这十几个铜人,你寻机会抓住大皇子,记住,是大皇子,别去抓镇国公,他有法术在身,你不是对手。」
提剑上前,宇文凌烈深呼吸一口气,这次他们的优势太少,也无时间能让他凝聚真气,召唤天雷,如今真的是要看天命如何了。
见宇文凌烈独一人抢出,镇国公不由大笑起来:「宇文凌烈,你当真以为你如此厉害?独一人就能解决掉我的手下?」
宇文凌烈回以一记轻笑:「不试过,你又怎知我无能呢?」
随着一声啸响,血剑绽放光芒,把那因大雨而显得迷蒙的夜空映得半边透红,透过层层雨帘,折射成异样的光彩,晃花了焦晋霄的双眼。
焦明秀拉了拉焦晋霄的袖子示意他回神,「快看,好厉害的剑法,一点也不输于你们剑门呢!」
「是么?」
口里不经意地应答,眼却已由血剑本身移到了宇文凌烈整个人身上,只见他身形敏捷,手中血剑舞个滴水不漏,交织的剑光密密麻麻,一时竟把全部攻上来的铜人挡于剑阵之外,随着铜人的各自进攻而露出的短暂破绽,宇文凌烈更是趁隙出掌,一时右剑左掌所向披靡,即使是刀枪不入的铜人,也奈何不了他,随着狂啸声越来越响,一些功力浅薄如德涵者,都不由纷纷掩耳逃避。
「的确厉害!依他的年纪,有此等功力实在是了不得。」点头称赞着,焦晋霄虽心惊宇文凌烈的武功高强,可他毕竟是沙场老将,只一眨眼便辩明了宇文凌烈在行为中攻击得最凌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弱的包围圈。
伸手揽了一下焦明秀的腰,低声道句『小心保护自己!』后,他一展手中长剑,身形便如大鹏展翅般插入了宇文凌烈的剑阵当中。
「小心!」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焦明秀便被璨冀一把拉过,险险闪过横空飞来的兵器,看着如此凶险的景状,焦明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着那重看回前方的璨冀道了声谢。
点点头受了谢意,璨冀目光片刻不离打斗,由宇文凌烈跳出去那刻开始他的心便高高的提高,看着血剑力敌众人,看着宇文凌烈游走敌人兵器之间,璨冀只恨自己的无能,无法在此时跳出与凌烈并肩作战,唯今他能做的,就是保全厅内的各人,别让他们任何一个阻碍宇文凌烈。
混知不然璨冀此刻心中所想,宇文凌烈早已心神合一,如血剑化作一体,即使是经由药物浸染过的铜人也不敢轻易碰其锋芒,血剑的锐利在此刻完全发挥,在内力的催发下,竟越舞越烈,隐隐冒出了热气把四周的雨点蒸腾开来。
镇国公看着几月不见身手又更进一层的宇文凌烈,心知如若再不除去宇文凌烈,日后这小子必成大患,与其等日后让这人威胁到自己行事,倒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念及此,镇国公连连催动着铜人上阵,力求让宇文凌烈粉碎当场。
原来还算勉强阻挡的攻势突然变得凌利起来,宇文凌烈感觉压力越来越重,剑招也越来越难挥洒自如了,看着身旁与他并肩战斗的焦晋霄,他猛一咬牙,竟收起了剑招任由焦晋霄独力支撑起来……
###
猛然增加的攻击让焦晋霄有些措手不及,虚挡一招把身周的铜人稍稍逼退后,他向宇文凌烈方向扫望了一眼,只见这小子收剑抱元归一,又目紧靠闭催动身上真气,左手五指紧紧抓住血剑剑身,任由那锋利的刃锋把薄皮割开,流出鲜红的血液。
泊泊的血液沿着剑身而下,却奇异地没有滴落地上,原本透红的剑身在碰到血液后,竟慢慢吸聚着鲜红的液体,最后形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形,由剑身渗出的寒气开始在半空蒸腾,交织的强光瞬间把宇文凌烈吞没了进去。
「凌烈……」
「宇文凌烈……」
几道惊呼响起,焦晋霄也顾不得一时失神而被铜人添上的几道新伤,他用力耍舞宝剑,试图靠近被强光团团包围住的宇文凌烈,可是才移动半步,一道无形的墙壁便挡住了他的去路,而身周的铜人在接触到强光后,纷纷传出嘶哑得令人心寒的哀号,即使镇国公在场外连连下达指令,铜人们仍旧遇光即闪,无力再冲上前来。
(乘此时,焦将军快杀出重围!)
耳边突然传来密语发话,顾不得注意提醒他的是何人,也顾不得如今这诡异情况宇文凌烈是施了什么手法,焦晋霄一声长啸,鼓足真气,身形突然暴长三尺就向被待卫团团围住的德涵扑去。
「护驾,快点护驾!」没想到焦晋霄竟会以自己为目标,德涵一时惊慌失措直往待卫中央躲,只是被宇文凌烈突变吸引的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来迟了一步,焦晋霄早已冲到德涵面前道声『告罪』,长剑便大赫赫地架在了德涵的脖子上了。
「快点下令,让所有人撤离!」长剑一压入肉三分,焦晋霄低声喝着,希望德涵会把所有铜人撤走。
「你,你别乱来!来人啊!全部退下,退下!」
惊慌地叫着,闻声而动的却只有他带来的亲信,镇国公冷冷地瞄了这边状况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
「皇叔,皇叔救朕啊!」
数声求救过后,焦晋霄发觉场上并未如想像中得到控制,镇国公对自己手里的新皇帝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四周的铜人在攻击宇文凌烈无果后,竟在他的指挥下纷纷靠拢自己,似乎想一举拿下自己。
怎么会这样,这人不是新皇帝么?
敏感地发现自己如此作为没有收效,焦晋霄当机立断,一手牢牢掌控德涵,一边向着没有人防守的墙边冲去。
看着焦晋霄的举动,镇国公冷冷一笑,招了几个铜人上前:「真是自寻死路,不可救活。你们,去把他团团围起来,先别杀这人,我还要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