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我就直说嘛!大家兄弟哪会笑你,干嘛拿我爹当藉口!」一拍璨冀肩膀,伸手接过了包扎得很好的长剑,只是那声声啸鸣,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宇文凌烈举剑一抹,把布条全数撕下,露出了血红的剑身!
「这把剑……是宇文公子的东西?」疑惑的问句让两人回头,但见焦晋霄与焦明秀双双拿着兵器出现门外,两人四目全盯在了血剑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我说,焦将军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没个稳重啊?」戏谑的话语并未让二人收敛起诡异的面容,焦晋霄直奔至宇文凌烈跟前,轻轻端详起那把通透的血剑来,好一会才在宇文凌烈的拍打下惊醒过来。
「即便你是恋我这宝剑,此刻也不是你该痴迷的时候。快看,敌人来犯了!」
「哪里?」一听敌人,焦晋霄立刻回复镇静,鹰眼四处张望,果真!在重重雨幕下,只见一个个黑衣人站满屋脊瓦顶,不知何时,竟团团包围住了这个大厅!
「这些是什么人?竟然一点生息都没有?」若大的雨声下,焦晋霄侧耳细听却闻不到一丝丝的呼吸,那混身湿透的黑衣下,也没有半人有一点点的寒颤,似乎对这雨点打身,一点感觉也无,看得让人心不由毛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必定是镇国公另外培养的『铜人』是也!」
已见识过一回的宇文凌烈没有半分惊讶,只是这回的数量之多,也不由让人咋舌,看来镇国公在这十年间,培育了不少这样的『铜人』实在是有够心狠手辣的。
「铜人?」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让焦晋霄有些茫然,回看知根底细的宇文凌烈,眼底索求一个解答。
「『铜人』!顾名思义,全身如铜,刀枪不入,拳脚不伤。可别看他们个个身形粗壮,其实他们行为敏捷,力度超强,往往一不小心,便会伤于他们拳脚兵器之下,更恶毒的是,他们身上血液含毒,随便一沾必定瞬间死于非命。所以这『铜人』我们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焦晋霄与焦明秀听得暗暗咋舌,这样的敌人,比面对千军万马还来得让人可怕!要练就这样的『铜人』需要多少牺牲,又有多少是甘愿牺牲的!
「那我们要如何是好?」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焦晋霄不禁头大起来,看着宇文凌烈,。
「唯今之计,我只得再用『天雷』一次!」
「『天雷』?」
无视那两个只会重复自己话语的人,宇文凌烈一晃血剑,纵身上前,站到了大门前高喊:「镇国公!你以为这区区铜人就能把我们歼灭吗?可别忘了,我们这里个个都是高手!」
叫嚣了一阵,铜人依旧一动不动,宇文凌烈缓缓巡视着四周,意图找一个突破点,可是良久,那铜墙铁壁仍旧没有丝毫破锭,宇文凌烈不由得低咒了声。
「该死!」
「想不到堂堂的『天下第一才子』也会如此这般没有风度啊!真是少见。」未等宇文凌烈回神,一把声音突兀地在夜空中响起,那揶揄的口吻让几人都暗暗地皱了皱眉。
「皇兄?倒想不到,你会亲临边城呢!」
一下就认出那把声音所属何人,宇文凌烈紧紧握住血剑,把璨冀护在了身后,璨冀拍拍他肩,示意他让位,好让自己能出面谈话。
「皇弟,别来无恙吧。」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将军府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随着一帘红卷铺路,一顶金黄软桥被几人抬了进来,紧跟身后的是另一顶紫金软桥。
桥停人下,被侍卫打伞护在中央,久未见面的大皇子德涵笑意盈盈地站在他们面前,似乎他们正举杯相谈甚欢,而并非处于屋檐上那重重铜人的包围之下。
「皇兄倒是好兴致,千里迢迢来到边城啊?」璨冀拨开众人站到了台阶前,看着一身龙袍的兄长,心里不知是恨是痛,父皇便是被这身龙袍害死的!
「众臣前些日子在朝上进言,不宜让皇室子弟流落民间太久。朕想想也是,皇弟离开皇宫大半年的,连父皇殡天也没送行,这怎么可以呢!可随意派个使者召接皇弟回宫,朕又怕皇弟听过太多流言会嫌弃兄长没诚意,所以朕亲自走一趟,务必请皇弟跟朕一同返京啊!」
说得真是『情深意切』啊!
宇文凌烈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璨冀见状手肘撞了撞宇文凌烈,口上谦虚道:「真是多谢皇兄美意了。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为何会有流言所出,皇兄可否给个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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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在德涵听过璨冀的话后莫名地变得紧崩起来,几人对峙着,一时却谁也开不了声,德涵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勉强开声:「的确,流言嚣张,不可置若罔闻。这个且等皇弟回京,皇兄自会以行为来消除皇弟的疑惑,这样如何?」
没料到短短数月不见,德涵的口才竟会如此进步,璨冀与宇文凌烈相互交换眼色,宇文凌烈便慢慢地退至焦晋霄身旁。
「焦将军,此刻已经不容你以兵符说事。如今看这阵式,大皇子分明是已经将你列入我们一派,若你还想活命,就趁乱冲出将军府,集齐你的兵马来救驾!」
严厉的语气让焦晋霄一愣,抬眼看去,只见宇文凌烈沉下脸,两额上的青筋不时蹦跳,如今的他全副精神都崩得死紧,似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我明白了,只是……你有办法让这铜墙铁壁裂出一条缝隙吗?」
环看四周严阵以待的敌人,焦晋霄不由苦笑,即便是他,也无全身而退的把握,这内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屋外更是不知道有何埋伏,大意冲出去,轻易就会遭毒手了。
「总会有法子的。」
明白焦晋霄会站在自己这边,宇文凌烈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又站回了璨冀身旁:「大皇子,数月不见,口才了得啊!」
德涵原本与璨冀相互较劲,用眼神撕杀,这时听到宇文凌烈开声,新仇旧恨一起来,语气也有些不稳了起来:「宇文凌烈!你好大的胆子,可看到我身上如今穿着是何,看到朕也不下跪行礼,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跪?」掀了掀嘴角,宇文凌烈轻蔑地露出笑容:「大皇子可要知道,宇文凌烈只跪天,只跪地,只跪真命天子!」
「大胆!宇文凌烈,别以为你是朕皇弟好友,朕就治不了你,敢藐视皇族,该当何罪?你还暗讽朕不是真命天子,真是可恨可恼,来人啊,把宇文凌烈给我押回京城受审。」
一声令下,站在德涵身旁的几名待卫抢出,挥舞着腰间佩刀就砍杀过来,璨冀见状厉声一喝:「谁敢动凌烈!」
威严之极的口气让几名待卫冲到不远处便停住了,看看德涵又看看璨冀,两人的脸色一样严厉,几个待卫不由进退两难,不知该听谁的好。
「干什么?难不成忘了朕已经是当今皇上吗?朕开了金口便是圣旨,可知道违抗圣旨者都要株连九族的?」
此话一出,几人再不犹豫,操刀上前绕过璨冀道声告罪,便纷纷冲向隔壁的宇文凌烈。
璨冀眼眉一挑,右手一个擒拿,几个身形过后,便制住了已在宫中服役多年的几大御前待卫,念在以往的情份上,璨冀手一抓一放,抢过几个人手里的佩刀后就没再乘胜追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