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冀一想到那些官员在看到自己时的激动就不由一笑,似乎自己平日的为人相当成功,不知不觉间竟围上了这么多贤臣。
「你的个性是天下皆知,平和近人、做事豪爽、为百姓着想向来是你的标志,这个天下如果真归不到你手上,我看连天也要变色了!现在正行盛世,他们最需要仁君,而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暴君!」
想到这几天在皇城所打探到的消息,宇文凌烈就不由一叹,刚登帝位几天就想加重赋税,向邻国强夺土地以证自己威严,这个大皇子还真是没当皇帝的料,不过为什么镇国公跟安国公也跟着起哄,难不成他们想逼自己等人出现?
绝不会坐视国内出兵的璨冀是不是要冒这次的险,站出来阻止这场兵战呢?在还没找到兵符的现在,璨冀凭的只有自己的威信慢慢找寻能跟随的臣下,他们可战性实在是太少了!
「在想什么?眉都皱得紧紧?」
「也没,只是在想,兵符到底在哪呢?自立国后,兵符一直不知所踪,只知道是由监国月洛看管,可是……如果她却叫我们出来找兵符,看来现在不能把太多精力放在找兵符上了,与其靠死物,我们倒不如先去前线,尽可能获取士兵的支持,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说得好!这的确是好主意,京城里有可能站在我们这边的官员我们都已经联络好了,现在就差『兵』这道最有力的关口。远在边关上的将士并不知道璨冀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值得抛头颅洒热血的是璨冀,也只有他才能守护这个国家!」大步走进的是平王隽霖,不知道何时醒来的他似乎已经听了好久,这时发话让璨冀跟宇文凌烈都吃了一惊。
璨冀惊的是隽霖的豪情,宇文凌烈惊的是隽霖的武艺,依他现在的功力隽霖何时站在门外他居然不知道,这不表示隽霖现在的武艺跟他不分上下了?
「现在边关的将领都是先皇精挑细选的将才,而且人心肉做,兵符只是死物,我相信只要璨冀能让他们发现,这才是他们值得守护的国主,就算没了兵符仍是可以把兵权握在手上。当年先祖不也是凭着自身的威望赢得无数将士的拥戴,创下这个天下的吗?」
隽霖说得豪气,璨冀跟宇文凌烈却微皱起了眉宇,以前的隽霖甚是低调,已经好久没看到有这般的豪情尽洒,往日在校场上风云一时的他为情所困憔悴近四年,一时间,他们竟不习惯隽霖恢复原状起来。
「也好!虽然我比不上先祖的气魄,但也不能任视国家落入奸人手中,镇国公既然已不是我皇室中人的魂魄,他所干下的事必定会有损国威,有伤国风,父皇把天下打理安稳,绝不能就此被毁。隽霖,你是武状元,对军队上必有一定认知,你认为我们现在该如何呢?」
璨冀回过神后也不由发起豪语,这半年他跟宇文凌烈等人可说是东躲西藏,无法光明正大立于人前,这窝囊气真是憋在心里不好受。他知道情势不由人,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国之主的帝王又岂能就这样默默躲藏,他要尽全力夺回自己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
「先到边城上去,现在大皇子下了命令要各省各县征收壮丁,因为兵符不在大皇子手里,他不好使唤正式的军队,所以想自组兵马加以强练,或许也有隐隐取代现有兵马的意思。边城的大军虽没有很多,却都是精英,一人敌十不在话下。可这也是一个麻烦,他们心高气傲,一心建立功勋,这些年来国泰民安,少了能成名立万的机会,有了战事,他们会选择站在哪边,这是一个无法掌握的难题!」隽霖分析一番后又看着宇文凌烈。
「凌烈现在的人脉不少,能不能帮我们捏造个身份让我们随便混进军队里,让军队人有了解璨冀的机会!」
「这层容易,剑门能做这个事,剑门的子弟各有所长,有一两个我记得现在位列将位,虽然不是顶尖,但也有相当影响力。陆飞英一出马,他们必定会赏脸,让我们在军队有栖身之处!倒是人数不能多,现在璨冀到了边城,这里的调度就要有个有份量的人做阵,让京城百官安心,所以隽霖你得留下!除了璨冀,你地位最高,能震摄得住官员,而且……」
宇文凌烈挑挑眉,并没有说下去。
「而且镇国公对我相当忌讳,不会对我轻易出手是吗?」隽霖并不意外地接口了下来,似乎对这个认识已经有了相当的领悟。
「呵呵……」璨冀看着手下两位将才,隽霖跟宇文凌烈两人都是国内顶尖的人物,现在就如自己身上的两只胳膊,推动着自己向前划进,能得这两知己,真是人生幸事!
「明白就行!所以虽然你说得这么豪气,可惜,路子没你的份!」宇文凌烈调皮一笑,虽说已成君臣,但是璨冀、隽霖跟他已经有着太多分不清的情份,在私底下相处还是能开个玩笑松松神经,不必太拘礼的。
「那就是说你跟着璨冀去了?虽说你是天下第一才子,可是兵书你没读多少吧,真要用上人时,你怎么办?」隽霖当然明白这事已成定局,可是乐于斗嘴,宇文凌烈什么都能立刻上手,可是打仗不同,没实战经验的他在这行里相当一个门外汉,只能纸上谈兵……
「我不行,还有璨冀啊!别忘了,虽然你是武状元,但璨冀跟你一样是老平王的徒弟,只是皇室子弟不允许参加比试,你才夺了魁。璨冀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可是他懂得不比你少!」
璨冀看着他们的火烧上了自己的身不由大笑:「你们俩啊,还是凌烈懂我,怎么老把我当作无知幼儿,只等着你们的保护了呢!论学的东西,我并不比你们少,倒是少有机会让我一显身手,今次说怎么我也要凭着自己的实力,把这兵心能抢过来的!」
「说得好!就这么定了,璨冀一有心,哪个人心能逃。在我们三人里,倒数璨冀最观察细微,最懂得如何安抚人心的!」
隽霖眼光一抹异色闪过,看了看一脸赞同的宇文凌烈,不由有些怔愣,归来的宇文凌烈似乎心情异常的好,之前一直藏着的沉重似乎一退而光了?
「那就定下后天出发,现在已经白日当空了,昨夜谁也没歇息过,现在就好好去睡上一觉吧!凌烈,你让唐澜煮些姜汤给你暖暖身子,现在你的手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定是受了风寒!」
璨冀做出决定后握住宇文凌烈还是冰冷的双手不断推揉,似乎想传些热气给宇文凌烈,站在门外刚刚醒来的唐澜嘴一撇乖乖地去煮姜汤,新皇帝什么都好说话,就宇文凌烈的身子不能轻怠!
隽霖跟陆飞英相视一眼,都不由轻轻一叹,隽霖步出房门走向自己房间,陆飞英再看了看已经闭上眼假寝的宇文凌烈后也走向厨房帮唐澜煮汤去了,一时间房里只余下璨冀轻轻的唠叨声,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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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新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