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现在麻烦的是神石毁了。少了可以帮助稳定情绪、治疗病痛的神石,将来怎么办?他评估着依拉公主,她会怎样看待发生在孩子周围的异常现象?她是否会像其它人惊慌而逃呢?
可是,李天风不同。她接受了女儿异于常人的地方,并把她当作平常孩童来对待;她知道他的神力,但她也敢对他生气、触怒他……
“我听说你的女人是东国的公主,而我母亲即是东国皇帝的女儿。哥,你曾经待过东国,会讲那边的语言,你帮我问问看嘛,说不定我们还是亲戚呢。”依拉虚伪地笑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达伦王,她叫什么名字?”
“天风。”
李天风听到达他叫她,疑问地看向他。
“李天风姑娘,请问你父亲是皇帝吗?”达西用东国语言问她。
李天风诧异转移视线盯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她的语言。
“你能再说一次吗?”这次她仔细看这男子。他不像这里的人有深邃的五官,他有着东方人特有的丹凤眼,肤色也不似其它人,他是黄色皮肤,穿着古代贵族的那种及地长袍,中国味十足。原先,她只是以为自己掉落在另一个异世界,或是来到一个未开化的落后地带。但,现在她怀疑自己被推到古代来了,那这样她要怎么回家?
达西又重复一次。
李天风将忧虑丢至一旁,先回答他那个怪问题。“我父亲只是个平民,我确定他绝对不是皇帝。”恐怕他对当皇帝也没兴趣吧。
“那或许你的爷爷是贵族?”
她好笑地摇摇头。
达西困惑了。既然她不是贵族之后,怎可能不需做事呢?看她外表就像朵被娇养的花,一般普通人家是栽培不出这种洋溢自信、气质优雅的名媛。
原来她才不是什么东国的公主啊,依拉遂挖苦地问:“那你父亲一定给你很多嫁妆,才有办法帮你捉到丈夫喽?”她要哥哥一句不漏地翻译。
又是嫁妆,李天风被这字眼烦死了。看着那女的轻蔑眼神,她不禁有气。“我为什么要有很多嫁妆才有男人要我?”
依拉轻蔑地问:“你会针织吗?我母后教我们如何织一匹丝布,你会吗?”
她摇头。
“你会烹任吗?我可是拜师学艺过的。”
她又摇头。
“听说你连骑马都不会,那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射箭吧。”
果然,她点了点头。
依拉胜利地向达西说:“哥,我看她说不定是宫里养的舞妓,靠着一副美丽外表学学唱歌、跳舞,娱乐那些贵族,所以才没空学这些。不信你问她是不是要学音乐、跳舞,而且还要表演给人家看?”
李天风想到小时候是被逼着学过几项乐器,像钢琴、笛子、小提琴;还应奶奶要求,为了长大的身材好看起见,学了几年芭蕾,所以她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看吧,我说她可能是从宫里潜逃出来的舞妓。”依拉宣示着。这下达伦该明白了吧,这种女子没资格当龙堡的女主人。
达伦截住这话题:“不管她以前是何身分,她现在是我的小奴隶。”其实他才不在乎李天风是不是公主的身分。倒是他可要好好考虑这门亲事了,看来这位公主心胸狭窄,果然真要娶来,难保她不会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欺负丽斯和李天风,他可得仔细想想。
达西提起此行另一目的:“还有,家母生日快到了;我父王想送她个礼物,希望贵堡工匠设计一整套红宝石手饰,包括头饰、耳环、项练、手环。”
“没问题。我们晚膳一起用餐后,我再拿出宝石让你选,并把工匠找来讨论式样。要是不嫌弃,你们停留期间就在我堡里作客吧。”
“那当然。”
而后,他们暂时告别。
达伦继续带她们逛市集,因为知道她来自何处,所以他特意买了些来自东国精巧的摆饰、用品,并订了些椅柜,替他那空空如也的房间添些东西。他可不希望他的房间不如她原来待的家,供不起那些豪华的东西。
只要她表现出兴趣的东西,他即全数购下,也因此让那个乐器老板笑呵呵,因为她每种乐器都拿来玩,所以他几乎每种乐器都买一个。
他甚至买下了整个西方来的夜光杯,只因她如艺术品般端详着它们,并敲着它们而发出清脆乐音;他亦买了不少香料,只因她贪恋那些迷人的香味。这是达伦首次享受财富带来的快乐,原来与别人一起分享财富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他们回堡后,李天风还热情地抱住达他轻啄他脸颊一下,才跟丽斯坐在地毡上玩着各种乐器。丽斯被她的兴奋感染,也快乐地敲敲打打,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
李天风教丽斯用乐器伴奏,丽斯很有天分,教两次就学会了两首儿歌。
她们还捉住走过的阿克要他留下来陪她们玩,而里雅要过来帮李天风量身材好准备缝制衣服也被留下了。
她发现他们都很有音乐天分,任何旋律过耳不忘,并能轻易跟着哼唱伴奏。她给阿克、里雅一个节奏,让他们以乐器弹奏,而她则捉着丽斯随意摆动身体跳起舞来。丽斯被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从来没人陪她玩,唱歌、跳舞竟然可以这么快乐。
里雅望着姐姐的女儿笑得如此开心,顿时觉得好愧疚。她以为把她弄得干干净净、穷得饱饱的,并远离人群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特殊”,这样就够了。可是她忘了她只是个孩子,她需要朋友、需要感觉人家爱她、需要人家陪她、需要人家“接受”她就是这样特殊的孩子。
李天风眼尾瞄到阿克在以为投人注意他时深情款款地凝视里雅,而里雅则害羞地闪避佯装不知,并在阿克不注意时也偷瞥他。
真是大发现啊,原来这两人情投意合哪,看来这两人需要一点推力。
于是,李天风宣布要教丽斯另一首歌,并请丽斯翻成他们的语言来唱。
“阿美、阿美,几时办嫁妆,我急得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虽然我是个穷光蛋,人又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长相。阿美、阿美,不要再彷徨,少女的青春短。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做你的新郎?”
丽斯被这有趣的歌词逗得笑翻天。
阿克也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歌啊?”
李天风说:“求婚歌。这是一首男人向女人求婚,请她嫁给他的歌。”
她还故意煽动阿克对着里雅唱,而丽斯也在一旁很有默契地帮忙鼓动。“对呀,阿克快唱。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姨也长相不好,所以今天要做她的新郎。”
里雅羞红了脸,以谴责口气制止:“别闹了,阿克才不是长得不怎么样,他长得很好看。”
李天风听了丽斯的翻译,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没错,遂说:“那改歌词,人长得这么好看,刚好配你的美貌。”
阿克半真、半戏谑地对里雅唱,尤其最后一句“我是否做你的新郎”更是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里雅低头羞红了脸。“别闹了,我去看晚膳准备好了没?”
李天风赶忙拉住里雅的手,问:“这首歌不好听吗?”
“很……很好啊。”
李天风拉里雅坐在阿克旁边,又高兴地说:“我们再来唱别首歌。”
“好啊。”
她又想了一些轻松轻快的歌教丽斯唱,让丽斯翻译歌词,她再学翻译过的歌词重新唱过,而阿克、里雅也跟着唱和;气氛欢乐,每人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