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
我朝里边看看。
“怎么样?”
她轻声日答:“刚睡着,韩先生…”一脸要阻我的模样。
给她看满手的纱布,表示我不会做什么。
“我只看看他。”
这下好了,在他们眼里,我成了坏人。
她侧身让我进去。
苏家的仆人,一无例外都是对苏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我佩服他们选人的眼光。
进门来,看到软被包裹着的真浩。
如女佣所说,他睡着了。
长着黑色翅膀的恶魔忽然就变做安静的天使。
走进,看清他的睡脸,如孩童般纯真,如少女般动人。
他始终不是筠韵。
他没有筠韵那种成熟动人的魅力,可是他自有只属于他清涩的吸引力。仿若一枚多汁的青苹果,外表光滑闪亮,里边,不咬,不知是甜是涩。
轻触他的脸颊,心里哀叹,筠韵啊筠韵,你真是留了难题给我。
我知我向来不是正人君子,我亦知我已经动心,已经功地。
对一个小我十七岁的男孩子。我想笑,却笑不出。指央下移,看到粉色的唇瓣上有着淡淡的血痕,便知道,是我打他时疼得咬破了自己。
心疼,很疼。
下一刻,指尖却传来巨痛,我定睛细看,竟是真浩张嘴咬住我的手指。
忍疼,我微笑着说:“若这样可以让你不生气,那就使劲咬。我不会拿开手指。”
他依言行动,狠狠地咬,尖利的大齿陷进肉里,痛得我想打颤。痛足三十秒,他松嘴,雪白的齿上隐约有红色的血痕。
“你不疼?” ’
我皱眉笑。
“怎么可能不疼.....疼不疼?”
“疼!非常疼!”他像孩子一般嘟起嘴来,啊,不,他原本就是孩子。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来招惹你?”
关于这个,我想弄清楚。 .
“是我主动跟他搭汕。”他满不在乎说道。
我立刻想起好了疮疤忘了疼这句话来;
“原因。”
“想试试自已有多大魅力?”
真治,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已有多大魅力……就像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母亲有多大魅力一样。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好不好?”柔声劝他。
“你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句话?”他看我。“若是监护人,免谈。”
“我本来就是你的监护人。”我狠瞪他。
“我讨厌你的这个身份”
“那你希望我以何种身份与你面对面?”
他呵呵地笑。 ’
“情人。” ·
情人?
那是我与他的毋亲面对面时最想用的身份。
我是那样爱她。等真浩睡着,我从房间出来。
他终于叫我做思辰,笑着叫我思辰。
代价是,我亲吻他的额头。
当我的唇离开他,我看到他闭上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刹那,温柔像海浪一般席卷了我的心脏。 ‘.
他是个这般美丽的男孩,在温室中茁壮成长的花儿, 可我是否爱他?
是爱他本人,还是把他当做筠韵的替身?
我不知道。
下楼来,老张告诉我:“萧少爷来了。他请韩先生到他的书房去一下,说是学校有事要见监护人。”
筠韵还活着时,是他的养母,也是他的监护人。筠韵死了,这个责任连带着就由我来承担。
我不喜欢他:这种感觉在相处的时间里慢慢淡去,甚至逐渐消失。
其实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不堪,而与真浩相比,雅弦就像个乖宝宝。
我甚至想过,是否那副眼镜下的面孔并不和我想像中一般丑陋,要不然,一向喜爱完美的筠韵怎会选他?
敲门,却没有人应。
我推开来,满室光明,独独不见他的身影。或者,在卧房?
从书房出来,我去了他的卧房。
仍然无人答应,我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床上摆了很多衣服,与卧房相连的浴室里传来水声,这一切,都暗示着这位主人正在洗澡。我想出去过一会儿再来,却在转身时,视线被放在床头的一副照片吸引。
那是筠购和苏博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合影。
筠韵站在中间,苏博雅在她的左手边,俊秀的脸孔上一派闲话的笑,右手边,则是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长相普通,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他们很亲热,就好像一个整体。
谁?那个男人,是谁?
水声停止,我没有注意到。直到浴室的被打开,一个人低低地叫了一声:“韩先生?”我才猛然回神过来。
“啊,不好意思,我……”
我愣住,看着眼前的男孩,我完全愣住。
摘下眼镜的萧雅弦,竟是另一日风貌,湿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皮肤滋润,臭梁挺直,眼波朦胧,雪白的胸呈V字形从浴衣中露出,更有几分情色的味道。
喉咙一阵干涩,好似有火从下腹冒出。
他朝前一步。“韩先生?”不能确定的语气。 ’
我这才知道,他的近视度数太高,无法看清我的脸。是否因来了这里营养和休息都足够,他脸上的青春痘,几乎完全消失。
虽然无法和真浩相比,却也是一个翩翩的俊秀少年。
他再上前,碰到床角,像叫一声后,人便倒下来,我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确切说来,是抱住了他。
“韩先生……”他的脸,正对我的脸,红红的,令人心动的羞涩。
一瞬间,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低头,就吻住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芬芳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地狱还最天堂。
他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就范,整个人蜷缩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还好自己仍保持微微的清醒,接吻的欲望得到满足后理智占了上风,我立刻抽身出来。
轻轻地放开他。
“对不起。。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雅弦,是你们学校要求这个礼拜见监护人?”
他猛然间清醒。
“啊,啊,是,是的,韩先生”
“叫我思辰就行了。”
“思……思辰。”他也没有推辞。“是我们的班导要见您,说是有事情要交代。下个礼拜。”
“我知道了。”我的手,不露痕迹地离开他的身体范围
“不早了,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看些文件。”我出了他的卧,忘了问他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走回自己的卧房,我在床上躺下,拿出一只烟来点上,长长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去。
眼前交替出现的,竞是真浩和雅弦两个人的笑硷。
如果说真浩是怒放的蔷薇,那雅弦也是。
两个蔷薇一般的男孩。
烟头被我掐灭在水晶的姻灰缸中,我默默看着墨蓝色的夜。
筠韵,你的两个儿子,你亲生的,和你收养的,竟都吸引住我。
一个是情感上,一个是身体上。 ‘
是你根本无法想到,还是我太卑鄙,太下流,太无耻,连男孩子都开始不放过。
一整夜,无眠。
第二日,我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餐桌。
雅弦早已经坐好,就等真涪下来一起开饭。
又过一会儿,真浩从楼上下来,他走得很慢,走一步就皱下眉,来到桌旁时,眉都拧到一块儿了。
老张拿了一个很软的垫子过来。
“我坐不下去。”他淡淡地说。
我看到雅弦很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又忍住,没说出口。
“那你要站着吃?”我于是问他。
“不。”他很干脆的回答。“你抱着我。”
雅弦的手明显一震,老张则是完全不动声色。
看进面前小恶魔的眼里,我竟无法拒绝。
“好吧……我抱着你。”
那顿早餐,是我吃过的,有史以来最暧昧的早餐。
我甚至可以发誓,在任何一个美女的床上醒来时,我们都没有这样煽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