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吾回头。
“你的偶像?”
天灵猛点头。
“老板,下次见面记得要签名!”我跌倒。
回去时我很小心,怕遇上狗仔队。想我韩思辰何德何能,今日竟和大明星同样的遭遇,真不知是喜是悲。忽然就想起程清源的话来,他紧张我可以理解。他的责任,本就是保护真浩不受骚扰。不过他消息倒实在是灵通,我刚开完记者招待会他就知道内容是什么,现代传媒力量真是大得惊人。不过我不懂,他要我不要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
我说出的话,不过都是些没什么特别意义的真相,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不说的真相。
忍不住回忆起当时说的话来。
“我三十,真浩十七……”?
不可能。
“仰获纺韵……”?
有可能,或者他也和我一祥,喜欢筠韵?
“验DNA......”?
我愣一愣,不知为何额头忽然开始冒扦,心里似乎隐约有个奇异的念头,却沉沉地浮不起来。
车子驶到苏家大门,看到真涪和一个陌生男子纠缠在一起,真涪满脸恐慌,拼命想搀脱男人拉住他的手。
“放开我!”
“小弟弟,是你主动上来搭汕的喔。”男人八成是喝了酒,脸红的像只虾。
我停车,大步上前,一拳就把男人打翻在地。“再不走我就报警。”
总算没在大学自进拳击社团,男人疼得脸都变了形。“我走,我走。”
看他如丧家之犬般逃开,我才回头,真浩却不见踪影。
心中一阵焦灼,竟有微痛的感觉。
忽地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急扭头,看到真浩坐在我那辆BMw的驾驶座中。
“做什么!”他才十七,不到领驾照的年纪。
疾步向前,走到车旁。
他一脸的坚决,不似会为我一句话放弃的模样。
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以拳头大力砸破玻璃,打开车门,再以鲜血淋漓的手揪他出来。
“你想找死?”
满脸倔强的少年大声回答:“是!”
我气结,他竟想死?
苏家惟一的继承人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那天下那么多苦孩子怎么办?
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我扯住他的衣领,大力按着门铃。
仆人赶过来开门,看到我们的模祥楞在原地。
我朝他吼:“傻站着做什么!快把我的车开进来!”
他跑了出去,我揪着真浩进了门。
老张一看到我们就白了脸。“先生,您的手……”
我这才觉出了痛,可是一看到真浩那双不知悔改的眼又气不打一处来。
“把你们家少爷关进房间!记得拿走所有的利器,我可不想在筠韵的家里看到尸体。”
他挣扎起来。
“放开我!”
一不小心,被他踢到小腿;痛得我龇牙咧嘴。
怒极反笑。
“真浩,你以为人人都以你马首是瞻?”
坐到沙发上,一把便扯下他的长裤和内裤,露出雪白的臀肉。
“不乖的小孩,一定要受到惩罚!”
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地就往下拍。
一声脆响,雪地中便绽出红花来。
他放声大哭,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何时受过这等皮肉之苦?
我咬住牙,连打五下,整个娇臀布满红痕。
他哭得声嘶力竭,老张在一方迳自愣住了。
“以后还说这样的话不说?”翻他过来,面对自己。
泪眼朦胧的少年咬住牙,不回答我。
作势又要举手,他才大叫起来。“不,不说了。”
“好!这才乖。”我终于喘口大大的气,放松下来。
仆人上前来,很小心地抱起了仍在哽咽的真浩。
“送少爷回房,记得唤医生过来。”平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的心疼。
老张始终不发一言,他跟着仆人上去安顿好了其浩后又下来,亲自给我包扎了伤口。
看着一堆被拣出的碎玻璃,连自己都吓一跳。
“司机送真浩去图书馆时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
“应该没事吧……”他迟疑一下回答:“少爷和司机只过一会儿就回来了,那时萧少爷还没有离开。之后少爷又出门去,他一个人出去,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沉默。
然后开口。
“筠韵……你家夫人平时如何对真浩?”
老张仰头看我。“少爷五岁时被送到英国,夫人从没有看过他,或者写过信给他。就是少爷仍留在这边的时候,夫人也不常理他。”他又加了一句:“我以为,韩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
眉头紧紧皱起。“她从不对我说起。”我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养子。
老张起身。“好了……韩先生,我只有一个请求,以后动手教训少爷时,可否轻些?”
苏家的医生来看过真浩,下来顺便也替我看了伤口。
“不碍事,皮外伤,休息几天就会痊愈。”司马青微笑着。
“可是你也真下得了手,那么娇弱的人……恐怕是要趴着睡上几个星期了。”
我也笑,苦笑。“我以为你在说我的伤势。”
他乐。“你?你皮粗肉厚,怎么会有事。”
“苏家的医生是否好做?”我转过话题,自然是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坏话,虽是玩笑。
“好做。“司马收拾他的医药箱。“其实苏家人身体都出奇健康,可就是短命。这是自然之力,不是我们可以掌控。”
司马与我,五年的中学同学,在箔韵的介绍下认识时还真吓了一跳。
他父亲便是做苏家的私人医生,司马子承父业,也做了苏家的私人医生。
“苏先生去世前一天,父亲才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完全0K。没想到第二天,他检查的竟是他的尸体。”
我试着握拳。
“好像小说。”
“你是否知道有关苏家的传说?”他问。
我点头。“苏家是知名家族,想不知道都难,你指的可是苏允文?”
“是,苏家第一代掌权者。”他在我身边坐下,“坊间有这样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看他。“说。”
“林真,即洪倩儿小姐的第一个未婚夫失踪的真相!他其实是被苏允文杀害,投到江中。”
满屋暖气中,我打一个冷颤。
“苏允文既然已经得到洪家的一切,为何还要杀害林真?”
“洪小姐对他,想必也是一时的迷恋罢了,若到时她又想起林真的好来,苏允文不是又回到了起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好像你看到一样。”我有些稍微的不以为然。
“这样,才有理由解释苏家的子孙为何短命。”他笑。
我傻了,有些不太明白。
“看过七夜怪谈没有。”司马举例说明。
我没看过,天灵看过,结果是整整一个礼拜她一听到电话铃响就躲到语吾身后去,害我差点炒她就鱼。
“你的意思是,林真的诅咒?”我打第二个冷颤。“你是医生竟相信这个。”
“于嘛不信?若要说明,其实这也算是自然之力。警察还拜关云长,我的同事也有很多基督锭。”
“那真浩……”我想起窿在楼上的少年来。
司马起身。
“我劝你,让他一到十八岁就结婚好了,先留条根,免得到时候麻烦。当初苏先生就是这样。”
“他和筠韵不是自由恋爱?”
“自由?哪来的自由,要做苏家的人,就得有失去自由的准备。”司马笑说:“我先告辞了,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些。”
“有空再约出来一起聊聊吧。”我也不挽留,起身送他到门外。
考虑半晌,我上了二楼,真浩的卧房。
女佣刚从里边出来,见到我,慌乱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