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证明什么?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能下毒手,这家 伙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要证明我比你们都聪明!”阿海切齿愤盈地甩她一巴掌。“哼,要不是你们两 个坏事,我哪需要过现在这种生活?”
结果,他俩竟比他远出风头,那教他怎么不呕?所以他要他们受到惩罚。“是我, 是我让你们成名,是我!”
“成名的方式不只这一种。”水柔吐掉口中的血腥。就有人这么不要脸,分明是做 错里,却偏要为他的伤天害理冠上美名。
“呸!”阿海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害我有家不能回,工作也没了,还有一笔白 粉的钱也没收到,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没有人害你,那些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你。”水柔心寒。
“少废话!我先解决你,再来解决另外一个。”阿海张牙舞爪挥著手里的枪。
“你这儿环境不赖嘛,人烟稀少又安静,若是死在这儿,恐怕要一、两个礼拜,才 会被人发现吧?”
“反正我是逃不掉,你何不让我死得明白点。”糟糕,他把她的手绑得太紧,她构 不到手镯上的求援讯号钮,而保全系统的呼救开关又在对面……“你为何要杀了王阿富 的太太?”
“冲著美人的要求,我就好心告诉你吧。”阿海仰颈奸笑。“因为那个贱女人贪得 无厌,知道我在贩毒以后,一直向我压榨了不少钱,后来竟敢威胁老子说要去报警。”
“所以你就怂恿她和老公吵架,再藉机从她家‘大门’溜进去?”水柔不敢相信, 仅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便可动刀杀人。
“哈哈,不过你们猜错了,我不是从她家大门进去。”为了掌握敌情,他每天必看 报纸,他俩的推论和警方的进展,报上日日刊了一大张。“我以前当兵是陆战队的,那 么近的墙,用壁虎功爬起来太容易啦。”
“哦?壁虎功?”不是猜错,是她和田老他们存心保留这部分,以免有人蓄意利用 报纸的内容来假投案。
“没错,你们没想到吧?”阿海踌躇满志,这表示他比他们聪明。“我先将她一刀 一刀的砍,砍得她到后来叫都叫不出来。”他眼里跃著兴奋。“然后再脱掉衣裤和袜子 ,用塑胶袋一包,便穿著内裤爬回去,当然还有新袜子和新手套,这样才不会留指纹, 我很聪明吧?”
他猖狂地笑著。“你没看到那血喷得到处……哈哈,我那些朋友全不晓得,还在我 家吃消夜呢,哈哈……”
他又低声靠过来,仿佛在说什么大秘密。“第二天,我再拿烧纸钱的桶子,把衣服 往里面一丢,就通通干、干、净、净。”
“你若自首,检方或许会……”水柔皱眉。这人显然是丧心病狂。
“你当我三岁小孩?省省吧,我是不会上当的啦。”阿海啧啧斜睨著她,他抬起她 的下巴,眯著贼眼,发出淫秽的荡笑。“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死了是有点可惜 ,干脆……嘿嘿。”
他想在杀她前先玷污她!不行,她得尽量熬到贺羲平回来,他没有密码,在通过大 门时,必会触动到保全系统。
“你不觉得,在此无人观赏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解决我们,不是太没有成就感吗? ”
“你不用拖延时间。”阿海冷笑,开始剥开自己的裤头钮扣。
“我讲的是实话,既然要做,何不做大一点?”对付这种心理不正常的败类,便要 利用非常的心理战术。
“做大一点?”阿海被她引出兴趣来了。
“就是……嗳,罢了,讲出来你也没那个胆。”水柔故意钓他胃口。
“什么意思?快说!不然我先在你肚子上开两个大洞。”阿海拿出手枪威胁,像他 这种在江湖上混的人,最忌旁人骂他们孬。
“你今天抓到我,不过是趁我不备,我就算口服,心却不服。”水柔不屑地撇撇嘴 。“但你若是能在警方面前杀了我,再全身而退,那不单单是我,很多人都会对你甘拜 下风,承认你是真的聪明、厉害、有本事。”
“那…!”她说得对,就这么杀了她,的确没啥成就感,又不能让人对他印象深刻 。
“不用想了啦,反正你也不敢。”水柔知道他有点心动。
“闭嘴!谁说我不敢?你再说一次,我马上送你去见阎罗王!”阿海穷凶极恶地咆 哮。
“柔,好……消息……”贺羲平愉悦的声音和保全灯的闪光同时出现。
“羲平!小心阿海……”听到他逐渐接近的步伐,水柔不禁出声警告。
“妈的!”阿海掴了她一耳光,把她底下的高喊全打回去。
既然行迹败露,阿海索性以她当盾牌,他将枪抵在她的脑袋,逼迫她一起站到房屋 的门口。
他要胁贺羲平。“跪在那里不许动!”
“柔?!”贺羲平连忙煞住因听到娇呼而冲来的疾奔,她嘴角残余的血迹,深深拧 痛他的心。他为什么老是让她受伤?
“跪下!”阿海吆喝,示意要扣扳机。
“别伤她!我跪……我跪。”贺羲平慢慢屈著膝。
“别管我,你快跑!”水柔不愿见他受辱。与其两人都丧命于此,倒不如只牺牲一 人。何况她笃信,班杰明他们已经收到讯号,正在赶来救援的途中。
“住口!”阿海狠劲地用枪柄击她的后颈,水柔登时向前仆倒。
“可恶——”贺羲平这下火极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却不能见人伤她。
他嘶吼地往阿海扑去,那盛怒抓狂的模样,似绝一头发飙的猛狮,打算与猎人玉石 俱焚,同归于尽。
阿海慌了,枪口急忙朝他指来,扣住扳机的指头跟著用力。
“不!”水柔冷不防撞向阿海。
“哎呀……”阿海当下歪了重心。
飞出来的子弹于是偏了准头,仅擦过贺羲平的手臂,却不减他灭寇的毅力,强悍的 气势依旧锐不可当。
“一起死吧!”阿海见情况不利,立刻负隅顽抗,举枪对著他俩胡乱扫射。
“危险!”贺羲平要护住水柔已来不及,只好眼睁睁见她倒地,以制敌为先,免得 阿海继续伤害她。
他掣电出拳,并用掌刀劈掉阿海的枪,脚下随著一踢。
“老子和你拚了!”阿海亦非省油的灯,他从小凶暴成性,打架动武乃家常便饭, 而贺羲平在FBI做的算是内勤工作,虽受过拳脚功夫的训练,但久久未用,多少有点生 疏。
好在他人高体壮,仗著身形的魁梧,在几番扭打之后,很快地便取得优势。
岂料运气不好,无意间又让阿海抢到地上的枪枝,他面如鬼魅、毫不犹豫地朝贺羲 平开枪。“去地狱呀你!”
贺羲平没有选择,生命攸关之际,直接的反射动作,便是将近在咫尺的枪口迅捷地 按往下。
紧接著是一声枪响,最后一颗子弹神速地驰出三十公分不到的枪管。
***
“人!人!在哪里?在哪里?”
班杰明和霍旭青跑在最前头,田老和特勤组的同仁,王佑鑫的妻子白舞蓉拉著花语 嫣,三组人马浩浩荡荡地跑来,众人异口同声,抓著坐立不安的贺羲平问著同样的话。
“在……里面。”贺羲平指著身后的手术房。
当班杰明和王佑鑫一收到求救讯号,便飞快赶去水柔家时,阿海正好被自己开的那 一枪打得胸膛开花。贺羲平除了臂上擦伤和大腿中了一弹,与一些打架的皮肉伤外,倒 地无啥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