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扛在肩上,迈步走下城墙。他不理会仆人们惊愕的目光。当他终于到达他们的卧房,强烈的欲望使他呼吸急促。他用脚踢上门,迈步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该死的女人。”他低吼,粗暴地吻她。
凯茜感觉时间好象停止了,她是另外一个人,目睹这个愤怒的男人强暴一个女孩。她像个木偶躺着不动,但是一股撕裂的痛苦将她的知觉逼回她和身体。她尖叫,她的身体抗拒着痛苦。她开始拼命捶打他的肩膀,但是没有用。
格瑞感觉到自己撕裂了她娇小的身体。她的拳头阻止不了他驯服她。好一会儿,他完全没有感觉,是她无力的呻吟唤回他的知觉。他低头看她的脸。她紧张地闭着眼睛,深密的睫毛都湿了。她的下唇流血,是她在痛苦中咬伤的。
他闭起眼睛,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
“凯茜。”他离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的颤抖,将她拉入怀中。她动也不动地躺着,完全没有反应。
“看着我,该死!凯茜,张开眼睛。”他抓住她的下颚摇动她的头,直到她张开眼睛。
他所看见的令他心寒。她看着他,但是视而不见。
“够了!”他大叫,摇晃她的肩膀。她没有反应。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可鄙,像只野兽。一股恐惧令他颤抖。“凯茜。”他低语,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你伤害我。”
她受伤害的声音使他抬起头。视而不见的眼神消失了,她像个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受处罚的孩子般看着他。
“你承诺过永远不会再伤害我,你骗我。”
他想求她原谅,但是话梗在他的喉咙。他想起他的父亲告诉他,妻子是丈夫的财产,他可以任意处置。女人没有意志,她只有透过她的丈夫和孩子才存在。他正在挣扎的时候,她再次开口,声音很轻,没有愤怒和谴责。
“你说过做个妻子比做只狗好。”
“嗯,”他无力地说。“我说过。”
“我想,”她说的非常清楚。“我宁可做只狗。”
“你没有选择!”他犀利地说。“上帝创造你为女人。”
“我应该怪上帝?”她移动离开他,他让她走。她拉她衣服,站在床边片刻。她看起来遥不可及,但是非常平静。“我可以走了吗?爵爷?我必须到厨房去。”
他注视她,陷入罪恶感中。“去吧。”他严厉地说。她转身往外走,没有再说一个字。他看见她摇摆了一下,然后挺直身体慢慢走出去。
格瑞闭起眼睛,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如此可鄙,像个疯狂的野兽?凯茜是他的财产。就算他打死她,也不会有人质疑。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摧毁了某种珍贵的东西,仿佛蹂躏了含苞待放的稀世花朵。
他慢慢地站起来,像个老人,穿着衣服。他停顿,看见生殖器官上有血。他在岑寂的卧房中轻声诅咒。
兰琪愉快地对面无表情的盖伊骑士说:“真是太不像话了,是不是,盖伊骑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冷冷地说,没有看她一眼。
她笑起来。“啊,太可惜了。你没有听见她尖叫?看看她。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小笨蛋了!”
盖伊一直看着凯茜。她看起来秀茫然,脸苍白得像是涂了一层蜡。他看见格瑞倾身向她,而她向旁边躲开。全城堡里的人都知道格瑞凌虐了他的妻子。令盖伊惊讶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子。绝大部分的人都绷着脸不说话,甚至管家朗迪也愤怒地抿着嘴。兰琪当然愉快。他转向她,她得意的笑容使他的愤怒几乎到达沸点。他想摇晃她,直到她牙齿动摇;他想吻她,直到她喘息。
“这么快就惹火格瑞。”她说,故作哀伤的摇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盖伊面前表现出如此恶毒的模样。因为他拥护凯茜;这个事实令她愤怒,但是她拒绝检视为何如此。毕竟,他只是个没有土地的骑士。她看见他凝视着凯茜,恶毒的言词从她的嘴流出。“我听说她从他的衣柜偷了一块珍贵的布料,也许他会送她回布列特尼。你不为她辩护吗,盖伊?”
盖伊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吗,兰琪,我想娶你,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地打你一顿。”
“如果那个女孩不那么蠢,”兰琪终于说,希望他的话没有刺得那么深,痛恨自己内心反应。“格瑞就不会揍她。她以为自己在我们所有的人之上。伯爵大人不容许这种姿态。”
盖伊忍住发火的冲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格瑞。他无法了解渥佛顿伯爵。在今天之前,格瑞对他的妻子是那么温和。盖伊知道他们离开渥佛顿这几天,格瑞非常相信凯茜。他的主人至底是怎么回事?
格瑞吃一口鱼肉。他能够感觉到凯茜的紧张。这口鱼肉尝起来充满恐惧,她的恐惧。
该死!他不要她怕他。他想听到她笑,看她可爱的酒窝。
我没有选择,凯茜心里想着。我不了解他,但是我必须忍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今天发生的事扼杀了所有正在她心中滋长的幸福快乐的感觉。如果他打算变成一只野兽,刚开始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她闭起眼睛,知道自己很快就得和他同床。他会再次强暴她吗?她拿起酒杯,但是很快地又把它放下,因为她的手发抖得太厉害了。你的骄傲到哪里去了,胆小鬼?你要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中,担心他什么时候又会为哪件事不高兴而施暴于你吗?
她扬起下巴,挺起肩膀,慢慢地转过脸去面对她的丈夫。
“爵爷。”她轻声说,叫唤他的注意力。
他专注地看着她,她努力地抓住最后一丝勇气。“嗯?”他问,面无表情。
“我想……知道我在渥佛顿的角色。”
他看见她眼里的坚定,为她的反抗感到片刻的愉悦。但是她只是个女人,他的脑子告诉他,妻子永远不能指挥她的丈夫。“你的角色,”他冷静地说。“是负责取悦我。”
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脸上。“你说过你允许我扮演渥佛顿的女主人。我知道我很年轻,爵爷,但是我的母亲去世之后,布列登堡一直是由我管理。我担任渥佛顿的女主人是取悦你的方式之一吗?”
她看见他的目光飘向兰琪,一股无法克制的愤怒冲刷过她。她未经思考地说:“你为什么没有娶她,爵爷?你为什么不取消我们的婚姻?”
奇怪,格瑞想着,他没有答案。问题是,她竟敢质问他。
“你是渥佛顿的女主人,”他冷冷地说。“但是你不可以伤害那些没有你幸运的人。你懂吗?”
她再次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讽刺。“我幸运吗,爵爷?”
“够了,凯茜!”他低声嘶吼,抓住她的手臂,她的勇气消散。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五十个人面前反抗他。不能在兰琪或妮妮面前!
“是的,爵爷,”她说,低下头。“身为城堡的女主人,我需要资金来改善城堡的情况。”
“没有。”他简单地回答。
“你很快就会和商人签约。依据我的经验,这份契约会立刻为你带来现金。”
他注视她片刻。“你的经验?女人不应该懂这些事。”他缓缓地说。他看见她眼里的沮丧,耸耸肩。“好吧,我允许你和管家谈谈。不过,夫人,你不可以指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