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眨起一只眼睛的阳子露出艳丽的微笑。
“那就这么说定啰!我很期待。”
“嗯,小心开车。”
“你也一样。辛苦了。”
“走啰,今井。”
PAJERO驶入雨中。
目送红色的PAJERO消失在大门彼端,恭章将视线转回巴士。
疲倦不堪的男人们陆续上车。
馆内广播宣告巴士即将开车。
恭章小心不引起注意,移动至建筑物的黑影处。
排出白烟后,三辆巴士朝着新宿方向出发。
失去人影的物流中心,悄悄回复冷清寂静。
雨势益发猛烈。
恭章从屋檐下仰望天空。厚重的乌云、持续沙沙作响的豪雨。每年的这时期,多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今年却是台风兼豪雨。气象真的颇为异常。
正思索着是否该大幅推出预测外的商品时,本日的第一辆卡车驶入了前庭。
头罩黑色雨衣的作业员走出来,将卡车引导到室内以免淋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拾完毕的终点站,陆续卸下新的纸箱。困意极浓的作业员开始对照明细和清单。
输送带动了起来。
又开始了另一个忙碌的一天。
杰克森是日本最大的邮购公司,物流中心更是从不休息夜以继日地运作着。
载满货物的卡车接二连三驶入前庭。蓝灰色的LEXUS混在其中,一边溅起水花一边驶近。
恭章不待车子停妥,直接冲入雨幕中。间不容发地打开车门,像只猫儿般灵巧地滑入车内。
口哨响了起来。
“浑身湿透的好男人。”
水珠从透着茶色、有点长度的浏海滴落,沾湿了衬衫。
说什么蠢话,恭章露出苦笑。
“如果不是有别人在场,真想马上吻你。”
名高笑得有点邪恶。
瞬间,恭章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一秒钟--
“笨蛋……”
恭章说,自己也笑了。
那传言是在几年前开始的。
杰克森.日本下一任的营业部部长,想来非今井恭章或齐藤省吾莫属。
两人同期入公司,就职以来,经常争夺一、二名的宝座。
杰克森的组织采纵向化,社员均为各个领域的专家。设计师和型录制作部,都是学有专精的佼佼者,财务、品管、系统工程师,以及物流中心的职员也如此。
既然全是专业人士,便不会像日本企业那样突然将设计师调去非本行的领域当业务员。取而代之的,他们可以是部门的负责人,但却无法参与经营。唯有MD可以。换句话说,MD是最被看好的一群人。
并非所有的MD都能出人头地。想要升等为高阶主管,必须是经营学的硕士。
以MD的身分轮流在各部门就职数年,到美国一流大学的商学院留学。
毕业后,在总公司的经营管理室打好经营基础;之后,分派至各分公司担任营业部长。接着看是要荣升为分社长,或者回到经营管理室带领杰克森整体的营运,选择有两种。
至于留学期间,两年的学费约四百万由公司全额支出,而且还可以领薪水。
名高也是依照这种程序当上营业部长的。恭章和齐藤入社九年才获得留学机会,以步调来讲实在过慢,名高仅用两年时间就到哈佛去了。号称公司最快,到现在还没有人可以打破他的纪录。
实际上,两人进公司不久就要去留学的。名高也曾再三考虑该派谁去,然而情况却不允许。在恭章他们入社的半年前,当时日本分公司的首脑人物带着大半数的MD出走,让杰克森面临自日本撤资的危机。
名高为了重整公司而来。对他而言,分公司第一,不,足以名列杰克森集团前五强顶尖MD的两人,实在没有放手的道理。
就这样,九年过去了。杰克森.日本的年营业额是四千六百亿,蜕变为其它公司难以望其项背的业界霸主。再没有什么能撼动它。此时此刻,恭章和齐藤的留学计划才又旧事重提。
当上各分公司营业部长的话,等于被赋予全部权限。能左右营业额五千亿的公司,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如果自己被选上的话--。
从公司带回订单的恭章,试着想象那时刻。
如何让杰克森.日本持续成长?
最大的课题果然还是库存。
杰克森的主力商品在女装、男装。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
纤维制品的生产过程耗费时日。笼统计算,一件衬衫到完工为止,经历纺织、染色、缝制。在日本国内,全部的生产都已经分工化。
大环境不景气,布料公司都不希望囤货。就算幸运找到布料,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通常从订购到出货要四十五天。国外的话则要更久。
当然,MD能参考过去的资料,预估个别商品的订单量,但市场是诡谲多爱的。尤其是女装,年年流行不同的设计和颜色,不到最后一刻实在无法判断。而气候也是左右营业额的变动因素之一。
而邮购的特点,便是订单通通集中在目录发行后的一个月内,之后就会急速下降。因此巨大的物流中心绝对是必要的。
万一,邮购数量低于进货数量,那库存就永无翻身之日。销售季节结束后,只能打折贱售或干脆销毁,造成亏损。
规模越大的公司越是如此,看不见的经费日益膨胀。
去年,美国最大的百货公司结束了年销售额一兆元的邮购事业。经费增加,事业部连续两年的决算都是赤字。得趁伤害不深的时候赶紧收手。
杰克森.日本这一期的年销售额是四千六百亿。虽为日本最大,不过较之世界仍数弱小。美国和欧洲还有超过一兆元的企业呢!即便是日本,百货业和大卖场的集团营业额也超过一兆元。
如何才能让杰克森持续成长……?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出声音。恭章回过头,身上仅穿著睡裤的名高站在墙前。
“确认订单。本来想昨天做的,可是没时间。”
浓眉往中央凝聚。
“那也不急在一时吧!”
“我还不困。”
恭章笑答,脸再度面向电脑。
“你别管我,先去睡--”
突然,从后面被抱个满怀。
“部长?”
“我哄你睡吧!”
炙热的嗓音在耳边呢哝。精壮的大手同时爬上胸口。
恭章浮现浅笑。
“怎么了?”
“没事。”
恭章边说边笑,名高不悦地瞪着他。
“干嘛啦!说啊!”
恭章抬起摇曳的双瞳。
“第一次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过。”
“是吗?”
恭章苦笑。
“是的。在香港的饭店。你忘记了?”
“不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过分。才两年时间。”
名高坏坏地扬起嘴角,将脸埋入恭章颈项。
“做了说不定能想起来。”
嘴唇沿着肌肤攀爬。右手大剌剌地从胸口下降,隔着粗硬的牛仔裤按压股间。
“呐,可以吧?”
湿热的气息低问。
恭章以闭眼代替回答。
第五章
“呜……”
火热的凶器敲开禁锢的入口潜了进去。瞬间,肉壁变得紧绷拒绝入侵。这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恭章,别用力。”
仅有前端进入的名高,低声命令道。话虽如此,即便恭章咬着牙忍耐,光靠意志力是无法支配身体的。
“恭章,放松力气。这样下去难过的是你。”
安慰般的轻吻落在额上。
还是无法完全放松。
我做不到,恭章摇摇头。
不管经验几次都无法习惯不适感。股间彷佛被强行塞入滚烫的大石头,尽管想以意志接受,肉体却产生抵抗。